“梅管事你打算如何?”
“反正不能再用了,以后任何一间药材铺都不能用她,至于县衙,就吓唬吓唬十天半个月好了。”随迁叹息了一声
姜润其实也不好问,至于那云杉药铺的事情,她选择了不问,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熟捻到可以随意就暴露秘密的时候。
姜润点头:“我现在就去配药,两天之后,就把东西给你。”
随迁长长地松了口气,感激道:“实在,多谢!若是没你,只怕我。”
姜润听不得肉麻话,连忙开始呜呜拉拉地打岔:“哎吆,随迁,你有没有发现,你瘦了的样子更好看哎!”
随迁脸黑了:“我不是一直纤细的吗!”
“这不是更加纤细了。”姜润呵呵一笑,善意的提醒,“不过,男孩子还是要锻炼一下的,若是瘦的比女孩儿还要轻,只怕要妻管严的噢!”
说着,摆摆手往外走,只听随迁被落下一直问:“什么是妻管严?”
等出去后,发现荆烽一直跟在后头,不由得扶额:“你怎么跟着我呢?”
姜润只好无奈:“那行吧,反正我也算是协助的一员,尽管是没有一毛钱的。”
荆烽却问:“什么是妻管严?”
姜润一不小心,又吐出了太过潮流的话,本来不打算解释的,但实在耐不住荆烽那求知若渴的单纯眼神,再加上也没甚需要避忌的。
“妻管严呢,就是一个相公什么事情都要听娘子的,哪怕是要和朋友出去喝酒,要上茶馆喝茶,只要娘子说了不许,就不能去,什么时候都不能去,”姜润见荆烽听得仔细,心里一笑,继续补充,“还有噢,若是以后有了小宝宝,娘子若是吩咐了,相公就要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给娘子坐反,给宝宝做饭,哭了要哄着小宝宝,还要帮小宝。”
看荆烽这下还不吃瘪,以他冷淡的性子,听见这种粘缠的事情,指不定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姜润也是有意让荆烽对婚姻产生恐惧的,至于为何,她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觉得荆烽现在的年纪,想来正是相亲的好时光。
以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只怕自己招不来媳妇儿。
谁知荆烽却很是赞同,反而问:“难道不应该如此的吗?”
姜润顿时无语的倒了。
“好吧好吧,你说的都对。”
“不,你方才说随迁太过纤细,”荆烽却是誓死不罢休,一定要在好奇宝宝的路上钻研下去,“莫非你喜欢我这身材吗?”
听见荆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白纸正在饮碗中的水,登的一下,喷了出来,然后以奇妙的弧度,朝荆烽身上跑,他也不躲不避,知道那水花靠近他之前一瞬,才轻轻松松躲开。
“你一定要显摆你傲人的武力值吗?”姜润没好气道。
却见荆烽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我就是这么强。”
姜润露出了可能是见了鬼的表情,摇着荆烽的小臂大声呼喊:“把正常的荆烽还给我!”
荆烽无奈一笑,只好恢复了面无表情。
摆着这才怂了一样,蹲在地上,开始玩蚂蚁,她玩蚂蚁不是要杀生,一定要用脚踩,而是换了一种残忍的方式,小蚂蚁本来成群结队的,一个连着一个,一起回家,但姜润却捡了小石头,轻轻地在中间截断,把前面的小蚂蚁吓得嗖得一下加快了速度跑了,后头剩下的蚂蚁闻不见同伴的气味,只好群龙无首,四处乱晃。
荆烽好声好气道:“未免残忍。”
姜润却哼了一声:“我这是为它们着想,总是住在一个地方太枯燥了,我在是为它们创造新天地呢!”
然后把小石头丢在一趟,笑嘻嘻地望着荆烽:“我这样看你感觉你好高大噢!很不习惯哎!”
言下之意,快老实点蹲下来陪我。
荆烽从对面往前走了一步,没有踩到在姜润控制范围内的小蚂蚁,而是往前了一步,然后自顾自依旧站着,很肯定道:“习惯了就好。”
姜润低着头翻了个白眼,然后仰起头,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开始喊:“哥哥,哥哥幺,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涅,也不陪我玩一会儿。”
果不其然,荆烽几乎是下意识的蹲了下来,开始看着姜润的手发呆。
姜润盯着一双灿烂晶莹的大眼珠子,眨巴眨巴两下:“我的手是不是很白涅?”
然后荆烽也跟着点了两下头。
姜润继续把人带到了自己的话语圈子中,这其实是一个定理,若是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让别人跟着你的思维走,然后你说什么他第一反应都会答应了。
“是不是觉得我的手比你的白多了。”
“嗯。”
“好看吗?”
“……嗯。”
“你要吗?”
“嗯。”
“给钱吗?”
“嗯。”
“帮我推荐给县老爷的夫人好不拉?”
“嗯。”等荆烽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答应了一个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别说是县老爷的夫人了,只怕是县老爷和他沟通起来,顶多不超过两句话。
可能就是:“办完事了?”“嗯。”“好好干活。”“好。”
除此之外,荆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的,更是不懂那种巴结的事情,难道会从一个捕快升到捕快头子吗?
那样岂不是更麻烦,到时候,每一个捕快的大小事情甚至吃喝拉撒家里事儿都要找上门了,自讨苦吃。
荆烽愣愣地看着讲头埋在两个胳膊的人,见她的肩膀似乎在不停抖动,还以为是冷了,可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热了,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她竟然是在笑。
荆烽打算教训一下总是糊弄他的人,正当他伸出手打算把她拽起来,恰好姜润也抬起头,看见伸手以为要揍人,连忙躲了一下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瞬之间,两人因为距离太近,他一拉一拽,“咚……”地一下,撞在了一起。
姜润顿时留下了生理性的泪水,鼻子撞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这种最为奇妙的感情,往往发生在观察不到的时刻,就这样突如其来,你永远无法决定,只有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