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婶子交代一声,等到出了门,姜润才有时间审问荆烽,上下打量他一眼,啧啧有声:“你这不是跟踪我吧?”
姜润当然是故意的,她自然知道,那惦记老娘绝对不下于那些个中年老男人的梅管事,肯定放心不下,尤其是让老母亲一个人在家里头,他昨晚上肯定闹了一会儿。
反正他已经被忽悠成功了,知道自己很可能含恨终了,但是却不能不做点什么总要向衙门老爷要求一些。
然而她就是喜欢看荆烽被她逗得脸红,逗得吃瘪,逗得脸上表情生动的样子。
好一个美男子,若是总摆着冰块脸,姜润总觉得实在太过可惜。
荆烽自然否决了:“我怎么会做那种下等之事!”
荆烽内心是个冰清玉洁的人,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之事,有些人活了半生,可能会后悔自己曾经如何如何,若是没有怎样,可能是另一番局面了。
然而从来不回头的荆烽却没有这个烦恼,他总是说到做到,认为是对的,就一定会按计划进行,若是认为错的,便是被人威胁着,也不可能违背心意去做。
姜润却闲闲道:“放心吧,以后这种事儿你会经常干的。”
做捕快又不是门卫,怎么可能天天守着县衙和县衙老爷转圈圈,若是那家被人谋杀了,或者谁家被盗窃了,谁家又发生何种不可描述的事情,他们这些捕快不仅要走街串巷,四处搜查,甚至还要眼观六路,半夜偷看。
想到这里,姜润就嘻嘻笑了起来。
荆烽却是还没有习惯这个职业,尽管身上穿着的是捕快的衣裳。
“胡说。”他以为姜润又在抽风。
“真的,反正以后你不屑做的事儿,当了捕快肯定就齐全了。”
荆烽一听,转身就走,姜润知道这熊孩子自尊心太强了,可是实在舍不得他的力气,待会儿去找药没准还要用到他,而且多一个赏心悦目的花瓶也很是惬意。
因此,她拔腿就跟了上去,颠颠地小跑着,嘴上则大声喊着:“哥哥哎!等等奴家吧!”
荆烽也没打算甩下她就走,只实在听不得她没把门的话,总是说一些让人受不得的话,听见这一句,更是加快了步伐,打算让她跑的满头大汗为惩罚。
“夫君,妾身好累啊,你都不心疼一下!太残忍了吧!铁面无情啊!我的心碎落了一地!……”
忽然,身后安静了下来,荆烽迟疑地站住了身,然后转身,身姿如竹,挺拔坚韧,那张莹白的俊秀脸庞,尽管没有微笑,却自顾自含苞待放着,好似那高山上一颗只供欣赏,却容不得亵玩的高岭之花。
姜润陶醉地望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坚强地爬了起来,搓了搓差点被磨掉皮的小手,走上前,和他面对面。
她努力踮着脚和他脸对脸,笑容满面道:“有没有发现今天的我比昨天的我多了一点什么?”
女子总是喜欢这一套,无论是聪慧狡黠的,还是蠢笨呆萌的,总是喜欢对面的人说今天的你比昨天更加美丽。
是以,无数女子钻进了这个深坑付出过许多努力,为此沉醉,舍不得离开。
荆烽则纳闷地看着她,依言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只刚开始不习惯地错开了她的视线,等她闭上了眼睛,这才自己看起来。
闭上眼睛的姜润暗笑:这傻狍子,小狼狗!
荆烽看了又看,只觉得越看越觉得不自在,尽管姜润的眼睛是闭着的,可是她还在醒着,并没有睡着。
轻轻抖动的眼皮,长长的睫毛扑簌朴素微微拂动,小巧的鼻子轻轻呼吸着,细腻白润的皮肤上,小小的绒毛就像是萤火虫凌晨之前快要熄灭的微弱但依旧不容忽视的光芒。
闭上眼睛的她和睁开双眸时很不一样,闭上眼睛的她就仿若一个睡着的小仙子,安静而乖巧,面容干净单纯,而当她睁开眼睛后,就立即更加鲜活生动,无时无刻不再和身边的人交流,多了几分灵动调皮和可爱。
但是看了许久,荆烽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于是摇了摇头,发现她还没有睁开双眼,于是道:“并无差别。”
然而当看见她嫣红的嘴唇微微嘟了起来,很是不满意他的回答一样,正觉得这唇色与平时的不同,多了一丝润泽,晶莹,但依旧柔软。
“你嘴上涂了东西!”他几乎是惊讶的立即开口。
“答对了。”姜润呵呵一笑,姜润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静静的凝望着荆烽。
荆烽则不敢去看她那晶莹欲滴的唇色,连忙低下头,可尚且觉得不够,几乎能闻见唇上的一丝甜意,急忙转过了头。
然而姜润却不依不饶迈着小碎步跟着他转圈圈,见他躲避,仍旧跟着他走,渴望求知的眼神一眨不眨看着她,一副”若是沉默,我则万年等待“的沉静乖巧模样。
荆烽实在驾驭不了,也无法继续安静下去,只好轻轻呼吸一下,以防被她发现,这才淡淡道:”还可以。“
姜润一直观察着他,不曾错开眼神,自然没错过他呼吸的动作,尽管别扭,但是实在太过可爱了有没有。
“什么叫还可以,我这可是没有用胭脂俗粉,而是自己调制的,里面加了蜂蜜,花瓣,还有我养的药草,很养的,”姜润很是骄傲自得,“明明是好到了别具一格,人神共愤,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好吗?”
荆烽只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勉强赞同,但同时指出了弊病:“世界没有神,莫多想。”
姜润一脸无奈,很是“教你怎么久怎么就不开窍”的表情:“姐姐这明明是夸张的形容懂吗?有时候,为了表达对一件商品的激动,只能用形象的词语勉强才可以替代,只为了赞赏我的东西。”
“你要把这个,商品?卖出去吗?”荆烽很不习惯这样称。
“对啊,我打算发展一下副业,我总不能闲着对吗?”
“嗯。”
“所以呢,你有什么表示?”姜润一开始打坏主意的时候,眼睛就越发明亮了,“不如给我当模特展示一下!”
“什么?”荆烽没听懂。
“反正我喊你的时候你要立即出现知道吗?”姜润摆摆手,才不解释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