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去过几次。”顾长鸣回答时,头偏向右边,他的脸颊,竟有点红。
“只有几次?”安溪桥有点不信,只去过几次,就能画出这样的境界?“因为想看看。”
顾长鸣有没有心虛撒谎,安溪桥多少还是还是看得出来的,她便弯腰,离顾长鸣更近了。
她不知道,她这样的举动被玻璃外边,让人用摄像机拍下。
安溪桥问顾长鸣:“你有没有骗我!
“没有。”顾长鸣抬眸与她对视。
安溪桥不好意思地后退了几步。他的眼神太真诚了!
她抬手抚了抚头后面的麻花辫,"可是,你怎么画得出这样的画?”
"用心,用想象。"他轻描淡写地道。
可她觉得,他身上有一点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她却无法形容…
当气氛快尴尬时,安溪桥急忙找了个话题,"我是留学生,要在M国学习,我可能不能按时上班了!”
“没事。"顾长鸣背对着安溪桥,他的手因用力握着画笔指尖开始泛白。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年老的妇人走了进来。
安溪桥以为她要买画,便上前,勾起一抹笑:“请问,你要买画吗?”
妇人有点小的眼睛看了一眼安溪桥,她肥胖的身子走向顾长鸣。
“不用。我是来找顾长鸣的!”
顾长鸣颤动了双手,画笔从手中落下,很快落到地上。他起身,回眸,看着妇人。
接着,顾长鸣抿唇,弯腰捡起画笔,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安溪桥这时候才觉得顾长鸣不是她想的那样,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男孩,可能他也有着复杂的背景。
妇人正欲开口,就听到顾长鸣说道:"跟我在里面说。溪桥,你在这里看店。”
安溪桥点头,她那精致的一字眉蹙起,疑惑地看着那刚刚被顾长鸣合上的门。
她在这里,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但她无法把她所听到的词拼成一个句。
觉得无聊,安溪桥来到窗前,透过玻璃看着外面只余几片枯叶的树,看一只小鸟正好飞来,落在树枝上。它迷茫着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安溪桥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她,想起了她的父亲!
而外面的人,刚好拍下了这一幕。
被定格的这一幕幕,不多时,就被送到了季泽南的手上,他那一双深邃含怒火的眼眸看向桌上的那几张照片。
放在最上面的照片上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靠近着顾长鸣,那女子就是安溪桥。
季泽南伸出手拿着它,英眉微蹙,指尖捏得泛白。
她,跟顾长鸣靠得真近!即使知道安溪桥不是故意的,他心里也很不爽,有一股烈火在内心燃烧。
季泽南撕了有顾长鸣身影的另一边照片,将它扔在地上,而他,看着另一边照片发呆。
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一想到她,他那一大堆的文件都看不下去了。
——
安溪桥这一天下班,她看到红露染了半边天空,连忙买菜去做饭。好在她M国的语言挺标准,不用向关芙她边说边比动作。
安溪桥回到家,便看到大厅里赵纳海将白旭东压在身下,而白旭东嘴角流出了血。
“你们在干什么!”安溪桥手一软,手中握着东西落在了地上。她的声音颤抖着。前几天才出事,今天又打架了。
地上的两人没有理会安溪桥,继续扭打对方。安溪桥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想要阻拦他们。
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溪桥,让他们打吧。”杨纤纤坐在沙发上冷眼看他们殴打。
安溪桥停止脚步,回头看向杨纤纤,“发生了什么?”
“你还是去看看关芙吧!她现在…”杨纤纤摇头,用厌恶的眼神看向白旭东,她拿起旁边的一个抱枕用力地丢向了白旭东,“他这个人渣!”
关芙姐出事了!
不再看大厅的乱景,安溪桥快步爬楼梯,瞳孔收缩,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她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白旭东能让赵纳海出手打他,关芙姐一定不是像上次那样脱皮的而已!她推开关芙卧室的门,她看到了让关芙无法忘记的事情!
关芙眼神空洞地坐在地上,她的睡裙被撕得破碎,露岀了肌肤,而上面却是许多深浅的吻痕。
安溪桥的脑袋一片空白,颤抖着唇来到关芙旁,关芙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她,对她一笑,没有说什么。
关芙姐……她嘶哑着声音喊道
“溪桥,你来了。”关芙低头看着手臂上的痕迹,声音听不出起伏,对安溪桥说:"我饿了,今天轮到你做饭。你快点去做吧,记得要煮我最喜欢的…”
话没有说完,关芙已经演不下去了,她用双手捂住脸,抽泣着。她实在无法在发生了这种事后,装出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做不到!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落下,也落到了安溪桥的心里,激起层层波纹。
现在,安溪桥觉得,关芙是应该被保护的,她不是传闻中的女汉子,她不是表面的剽悍。她,不过是一个柔弱、水做的女孩子。
她会哭,会被欺负。
"我都做你喜欢吃的。”安溪桥说完立刻跑出房间,来到阳台大口大口吸气。
她的眸中,有水光游动,关芙姐不需要她的同情,她在那里待着,只会让关芙姐更伤心罢了。
这样的生活,好可怕!
白旭东被赵纳海打得进了医院,其他三人也没有想到赵纳海这个宅男有这么大的力气。
白旭东走了,生活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少了个人而已。
但是,安溪桥觉得变了,变得太多太多。
赵纳海变了,比以前沉默。
杨纤纤变了,变得寡言。
而关芙好像没有变,她依然会笑,如以前一样。
可安溪桥,觉得她在伪装自己。
安溪桥轻抿一口红酒,红唇更加诱人,在夜晚中望着蓝天,她也变了,
变得讨厌这个世界。
“溪桥,快来看电视!”听见关芙的呼唤,安溪桥回头,手拿着高脚杯,走时,里面的红酒微微摇动。
“我来了。”安溪桥边道边抬手摆弄着垂在耳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