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阵法?
但奇怪的是。
那颗紫色火球,还那数道尖刺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之后,便再未重新出现过,就如同是入了某种空间壁障,或是空间迷宫之内,兜兜转转,再无出路。
两头巨猿对于此眼中虽有瞳孔微缩,暗自骇然。
但最终其眼中仍是坚定杀心,带着两道无声怒吼,一往无前。
在临近鸢鸟之际,凛琅手背之上竟是又破身体而出数道根根尖利白骨,就如同是其手臂之上,横挂了数道反向弯曲的刀刃。
同时它又从它身后,竟是直直将其裸露在外的那根脊柱骨,抽出提在自己手中,瞧那模样,就如同是一根带着根根尖锐尖刺的骨鞭。
而在它旁边的凛嗤,也在这一刻,其周身凶猛燃烧的紫色火焰,骤然一放,慢慢火焰生长出了骇人听闻的形状来,看起来就好想好是火焰凝聚成型,最终变为了一副晶莹剔透的紫色覆面甲胄!
但在其紧握双拳的位置上,火焰也如同那根根尖刺直立的外骨骼一般,化为一道带着指虎的硕大拳套。
凛琅向左,凛嗤在右,两头巨猿在鸢鸟两侧,将鸢鸟形成包围之势,然后齐齐顺势单脚向前跨出一步,巨大的能量爆发之下,直接将砂石地面踩出了一个大坑来,引动地面震颤,少了屋顶的青石墙壁,也跟着震颤不休,眼瞅着便要崩塌了去。
力从地起。
两头巨猿顺势挥鞭出拳,毫无任何花哨动作可言,都是简简单单直来直去的要命招式,但从这挟裹着狂暴妖元的一鞭一拳所过之处的威势,和那些尖锐刺耳至极的破空声来看,显然是两头巨猿是用尽了全力,携裹无穷尽的杀意和威势,势大力沉。
最终在这一鞭一拳到得鸢鸟身边之时,已是变为一白一紫,一长一短两道刺目光亮,根本瞧之不清其原本之貌。
但鸢鸟丝毫未动。
甚至在它那双猩红眸子之中的嘲弄之色,丝毫未减,反而愈盛。
只见它在这挣扎于生死之际,先是不慌不忙地摇了摇头,然后从鸢鸟身上突然掉落下来两片漆黑如墨,瞧着并无任何花哨和玄机的羽毛。
但羽毛在离开鸢鸟的身体之后,竟是迎风暴涨,很快长成一道羽翅长盾,同时也将鸢鸟遮挡其中,在挡住两头巨猿挥打而来的那一鞭一拳之时,竟是发出了两道极其尖锐的金铁交鸣之音。
十一和石汕,包括在这的那些凡俗孩童们,在这一刻齐齐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甚至那些孩童之中,身体差些的,直接便被震得七窍流血,待得这道音浪过去之后,他也跟着应声道地,再也起之不来。
但更加骇人的是。
那一鞭一拳,在这一刻竟是开始缓慢消散,就如同是经过猛烈灼烧过,尚还能保持着形状的灰色木灰,但凡有任何风吹响动,都会迅速化灰,消散殆尽。
两头巨猿的两双兽瞳之中,惊骇和如同歇斯底里般的疯狂尽显,尤其是周身没有甲胄覆盖,唯有自身外露骨骼作为防御甲胄的凛琅,此刻就因刚刚那道对撞之时的反震之力,使得其一身外露骨骼尽碎,周身血肉模糊,没有一块还算完好的地方,地面之上,也直接在其脚下形成了方圆至少有一丈长短的一滩血迹。
在其内,偶尔可见,点点白色,都是碎裂之后的外露骨骼。
显然凛琅身受重伤,就这么一下,至少它辛辛苦苦苦修数百年的道行基业,直接便化为乌有,消失殆尽。
而此刻凛琅在吃痛和心生绝望之下,竟是丝毫不顾伤势爆发,暴怒怒吼一声之后,只见其身体竟是兀自开始膨胀,只不过片刻整个身体就如同是冲了气的皮球般,圆圆滚滚。
在它旁边的凛嗤,面色大变,紫色竖瞳之内,满是惊恐和求生之色,“凛琅!住手!”
但凛琅,置若罔闻。
它只是一双猩红眸子,满是仇恨地死死盯着鸢鸟,似乎此刻天地间,除了它自己和鸢鸟这不共戴天的仇人,再无他物,“想要我的命,那大家一起死!”
凛琅的身体膨胀到极限,原本一头如同小山小巨人般的巨猿,此刻竟是变为了一颗硕大肉球。
随时都会“嘭”地一声,炸裂开来。
“凛琅,不要!”
千钧一发。
可鸢鸟仍是那副不慌不忙地模样,甚至还说了句,“你配吗?”
随即便见那两道漆黑如墨的羽翅,“咻”地一声一闪而逝。
紧接着。
一大一小两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甚至两颗头颅的竖瞳之内,还带着极浓的惊恐和不敢置信。
凛琅那原本已是膨胀到极限,变成了一颗球地身体,此刻没了头颅,竟也如那破了口子的皮球般,一身狂暴妖元力,尽数向外宣泄而去。
看起来似乎是全部都归还于此方天地间,但实则这些狂暴至极地妖元力,与这片空间格格不入。
在从其体内冲出之后,便聚集在其尸体之上,然后齐齐向鸢鸟汇聚而去。
在鸢鸟周身,似乎是在经过...一种筛选,或者说是叫做提炼般,不断有妖元力发出“滋滋”声响,然后在半空中出现极多灰白色的浓雾,最终向天飘去,渐渐消散。
待得凛琅尸体上所有妖元力全部消散殆尽,鸢鸟才满目鄙夷地扑扇了扑扇翅膀,缓缓向十一肩膀上落去。
直到此时。
这两具已经没了头颅的巨猿真身,才因为失去了控制中心之后轰然砸地,又溅起一阵尘土来。
最终的最终,两头巨猿连求饶和说遗言和求饶的机会都不曾有有。
而那两枚黑色羽翅也在这之后又回到鸢鸟身边,渐渐变小,重新生长了回去。
凛琅所剩下的尸体,其内里的血肉已经完全被蒸发消耗殆尽,随之剩下的,唯有外面那层血肉模糊的表皮而已。
这一幕。
十一瞧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小坑鸟,以前咋没发现你有这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