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长大了。”

季霖煜眯了眯眼睛，他当然不至于蠢到把这句话当成是对自己的夸赞，母亲很显然说的是反语。

“嗯。”季霖煜简单点点头，转过身准备离开。

“我说站住！”季母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怒气，“霖煜，你真的要为了那个女人，这样削了我们季家的颜面？”

季霖煜停住脚步，像是忍耐一样沉默了几秒，才终于爆发出来。

“什么叫做为了她？就当是为了温如言，又有什么不可以？”季霖煜的眼睛都满上了红色，“妈，您自己想想，温如言她对你们做过什么，你们又对她做过什么？”

季母一时语塞，温如言的确并未作出什么伤害季家的事情，但是也并不代表未来就一定不会做出。

自己这样也是为了季家的未来着想。

季母抿着嘴没有说话。

“又怎样？”

季霖煜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以为您只是被赵之晴一时欺骗了，没想到本来您也是这样的，那就当我没说这些蠢话。”季霖煜摆摆手，朝着前面走了几大步，这回季母没有出声拦住他，反倒是季霖煜自己走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朝着身后摆手。

“对了，刚刚忘了说，我身为季家的长子，当然不会对季家做出什么事情，但是对赵家——”季霖煜危险地眯起眼睛，“既然赵之晴这般不知死活，就不要怪我了。”

季母有些无力张张嘴，目送季霖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面。

过了一两分钟，管家才从门外走进来，低着头不敢看季母。

“他已经走了。”

“我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吧。”季母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脱力。

今天的所有事情都远远超出了自己的可控范围……这些事情，是不是应该让季霖煜父亲来定夺自己该怎么办了？

一直以来，季霖煜的教育都是由自己来完成的。

“要不要通知赵家？”管家沉默了一会，终于憋出一句话。

“不用，没必要了。”季母露出有些厌倦的表情，“我要上楼歇息，不要再来打扰了。”

温如言在德国已经开学了几天，原本大家对于这个华人女孩，除了相貌的惊艳之后，就没生下多余的情绪。

他们见过了很多华人，其实就是靠着家里的权势出国镀层金，更何况长相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定会有大把的男人愿意追求，基本上也是一直在游戏罢了。

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温如言却像是铆足了劲往死里学，原本就是被推荐入学而不是正常入学的，摸底考还排在班级靠后，一周的学习过后，小测验竟然拿了整个年段的第一名。

别人可能不知道，和温如言同一个宿舍的舍友露倩自然清楚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她早上伸着懒腰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总会看见温如言床上已经亮着灯，温如言低头写着东西已经有一回了，凑过去一看，密密麻麻是老师上课做过的笔记。

“抄写这个干吗？”露倩有些摸不着头脑，伸手就想去拿本子，“把你赶紧多睡一会，我看昨天教授的课你都困得不行了，还是站着听完课的！”

温如言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本子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一边和自己说话的露倩，这下看到本子飞了起来忍不住竞价偶来一声，反应过来是露倩拿走的，劈手就去抢。

露倩看到温如言突然露出那样的表情，赶紧松手把本子还给了温如言。

“温，我说你也太拼了吧？你已经是第一名啦，不用这么努力了，这样会影响你的健康的。”露倩摇摇头。

“谢谢。”温如言露齿一笑，吐出一个单词，就赶紧埋头到课本上的知识点去了。

“课本上的字就那些，哪里需要花那么多时间？”露倩还是有些纳闷，温如言几乎是从早学到晚，晚上自己玩手机到凌晨，准备睡觉的时候，看见温如言的床还是亮着灯。

这样努力的女孩子……让露倩也忍不住生出了钦佩的心思，本来因为温如言的相貌把女生们都比了下去，班级里的女生大多对温如言颇有微词，更何况温如言几乎不参加那些集体活动，也不去酒吧和游戏厅嗨皮。

这样竭尽全力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拿到班级第一？托温如言的福，露倩的学习热情多多少少也被带动了一点，本来她只是家里人花钱到这里来混个文凭，并没打算多认真学习，认真了一下，小测验竟然也拿了还不错的成绩，和家里说了，父母又给了些零花钱。

“我也不是只看课本啊，还有很多书要看……另外我的德语也不是很好，有很多单词还是看不懂。”温如言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原本顺滑的长发顿时皱起来了一块，“露倩……你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来德国的，我现在还不能够告诉你，但是我只能努力学习。”

露倩看了看温如雅安，她眉间纠结抑郁的神色不像是假的，不禁在心里有些心疼这个小伙伴，上去扯住她的手臂。

“好了，大脑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快和我出去吃个早饭吧。”上次温如言因为低血糖在宿舍突然晕过去的事情，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还以为这个看上去就柔柔弱弱的华人女孩有什么不治之症突然发作，星好评只是低血糖，打了个吊瓶，温如言就能正常回去了，在躺着的时候还要露倩拿着课本给她看。

露倩也是无语了，没见过学习这么拼命的。

温如言只是轻轻挣扎了几下，露倩抓紧了自己，知道露倩是认真的温如言叹了口气，跟着露倩离开了宿舍。

因为基本上都在学习的缘故，温如言很少去过学校周边，来到露倩带着她来的这家店，对于这家店的环境还是完全陌生的，拿起菜单的时候也不知道要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