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回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赵之晴高兴的，而是让赵之晴自己心里有点数，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当然是不可能对自己的母亲下什么手，季霖煜也就只能往找之前那个身上出气了，要不是赵之晴一直往季母耳边吹一些风，加上诋毁谩骂温如言，季母也不至于对温如言的印象坏到这种程度。
在赵之晴没说几句之后，季霖煜的脸色就已经不大好看了，张了几次嘴，但是都被过于热情的赵之晴堵了回去，倒是让季霖煜的恼怒累积了起来。
趁着季母劝找之前那个吃菜的空当，季霖煜总算找到了让赵之晴闭嘴的时候，冷淡开口。
“可真是不容易，没见过还能这样强行拉着别人找话题的。”
换作往常，季霖煜懒得埋汰赵之晴，可现在却不然。
赵之晴夹菜的手指一下子停顿住，原本还打算将手里的丸子送进季霖煜的碗里，现在也只能尴尬地停在半空，脸色涨红。
缩回去不是，放过去也不是，最后还是讪讪放进了自己碗里。
季母看着席间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不由得板着脸训斥季霖煜：“霖煜！怎么能够这样没有礼貌？”
“礼貌？我可不认为对谁都要有礼貌。”季霖煜颇为轻蔑看了一眼赵之晴，“最好收齐你那点小心思，温如言出国了是吗？觉得自己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们还没离婚呢，赵家这是要当抢别人丈夫的小三？你是从哪来对自己的自信？”
几句话就直接否决了赵之晴取代温如言的可能性，顺便还将赵之晴狠狠讥讽了一番，赵之晴一下子呆立在原地。
他就那么讨厌自己么……温如言，到底又有哪里吸引人？
“霖煜！今天这场宴会，可不单单是为了你准备的！周围还有这么多客人，你应该知道最起码的尊重！”季母也是忍不住了，季霖煜已经一而再再而三打脸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许多次，今天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在这些人面前李立个威。
不然传出去只会说季家已经管不好他们的儿子了！
“是为了谁准备管我什么事？不是为了我，那就是为了面前这个大小姐？我需要给她什么脸面？”季霖煜眼底压着怒意，碍于众人在场，已经是有所克制，但是唇齿之间吐出冰冷的字眼还是让赵之晴变得脸色煞白。
“想取代温如言？做梦，我会把这些生下来的时间，都用在如何击垮赵家身上。”季霖煜勾唇一笑，眼底闪过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季母自然是知道季霖煜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认真了，突然明白过来，季霖煜说的回来，无非就是想要惩罚赵之晴罢了，看来自己也是嘀咕了温如言对他的影响。
“霖煜，这件事妈在宴会散场之后再跟你商量，你太年轻了，考虑事情还有诸多不妥，先不要把话说得太早。”季母想着方法来打圆场挽回这一切，赵之晴已经低着头默默吃自己盘子里的东西。
要不是因为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要是哭起来一定会弄得妆都花了的话，赵之晴现在怕是已经掉出眼泪了，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明明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面转了几转，也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异样。
“我太年轻？我年轻，您难道就不老糊涂了？”季霖煜鲜少这般直接指责母亲，连季母也是露出了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她说什么你都信，妈，你看着如言的时候，有哪次不是带着有色眼镜？”
季母选择了沉默，一直以来确实是赵之晴给自己灌输温如言其实就是个靠别人上位的废物，自己倒是没有往温如言是单纯依靠自己努力的方向上面想。
好像确实都是被赵之晴牵着鼻子走……
赵之晴眼看着季母也陷入了沉默，季霖煜偏偏又是说道这么关键的点子上，终于也忍不住抬起头来反驳。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这么说又有什么错误！”
“啪！”
原本客人们还在怯怯私欲，有些嘈杂的客厅都因为这声脆响瞬间安静下来，季霖煜面无表情看着赵之晴，刚刚扬起的手臂已经垂落一边，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放在嘴边慢慢吹凉，一系列动作跟仿佛刚刚打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似的。
赵之晴捂着发红发烫的左脸，有些难以置信。
季霖煜居然当众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温如言已经嫁给我了，季家的夫人，轮得到你这个跳梁小丑来指手画脚，这一巴掌已经算是轻的了，劝你不要嚼那么多舌根。”季霖煜薄唇轻轻抿了一口汤，淡淡道，甚至都没有抬头看赵之晴一下，只是从眉眼间闪过很深的厌恶。
赵之晴张张嘴，却发现无话可反驳，这一巴掌已经让她丢进了面子，简单又吃偶尔几口，就红着眼睛来告别。
季母见两人之间已经撕破了脸，也就叹了口气，不多做挽留，打算等客人都走了之后再来训斥季霖煜。
季霖煜已经越来越超出自己的控制了……要是知道今天会是这样的结果，季母说什么也不会让季霖煜回来的，反而落得清净。
眼见着主角已经离开了一个，剩下的客人们也不好多做停留，毕竟空气中的尴尬可是谁都能够感觉出来的，于是一个两个愤愤找了理由告辞，季母也知道缘由，挥挥手让他们都走了，最后偌大的客厅中，只剩下季霖煜和季母。
“没什么事情的话，妈我就先走了。”季霖煜从一边抽取了一张洁白的纸巾，擦拭干净嘴角的食物残渣之后，站起身来告辞，就想要转身离开屋子，却被季母叫住。
“站住。”
季母沉着脸，脸色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季霖煜今天着一巴掌，打掉的不仅仅是赵之晴的脸，也是在告诉那些人，季家和赵家之间，有了丑事。
季霖煜闻言便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母亲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