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那两个兄弟就直接在我的家里面居住了下来，不过好歹也算是因为我的缘故而倾家荡产来，据说好像花掉了好多好多钱，虽然我不知道在他们的语气里面这一个好多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定量。

不过就在他们想要告诉我的那一个消息的时候，我接到了韩天的电话，韩天在电话里面只是说有急事需要我去一趟，于是我也就把这两个兄弟撂在家里面了，然后自己就直接去局子里面。

本来今天也是因为放假的缘故，我并不需要去。都是因为韩天，不过韩天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过于能干了，以至于很多事情全部都是由他做的，忙的要死，反正是在我心里面产生了一种心虚的感觉，因为这些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本来也算是我自己要做的。

只是因为在一次案子的打赌的时候，我赢了他，结果他就这么苦逼的承担了我所有的工作，太可怜了。

这也是我一直不怎么喜欢向上爬的原因之一，除了老是被别人抢功劳把我抢了个底朝天之外，我也不怎么喜欢越往上爬的那一种权利，和人打交道实在是太累了，与其这样子还不如自己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搜一搜自己想要的证据，然后找一找自己的老爸。

再不济的话，就跟兄弟俩出去喝一个，这生活看起来也没有多么的糟糕，不过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韩天在电话里面的语气看起来似乎挺严重的样子。

等到我赶到局子里面的时候，我看到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面的那个家伙，可不就是前两天刚刚分别的方远，算一下时间，现在也差不多到了出庭已经结束了的时候了，看起来很显然方远是在出庭结束了之后，直接来到了这里。

“怎么了？”我把自己的外套扔在了沙发上面，身上的一身冷气直接灌入了这一个还算是温暖的办公室里面，在韩天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之后，我加大了暖气的供应热度。

说实话这两天的天气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热得能够让人热死，但冷也能够让人冷得要死，这也是这两天我穿衣风格产生了巨大的变化的原因之一。

不过听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只不过是因为特殊的一些台风天气，还有一些特殊的气候现象所产生的异常反常的状态，过两天就应该会好的。

“他胜诉了。”韩天在一边看着方远淡淡的说。

“那不是很好？”我坐在沙发上戳了戳自己的手背，有一点冷。

“胜诉了不应该高兴吗？怎么看起来一脸失落的样子，甚至好像还很绝望，你到底怎么了？难不成你现在在意的只不过是自己无辜的害了一条人命？而所指认的那个家伙就是真正的凶手，这也不应该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一个家伙也算是死有余辜。”

“不是的。”方远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是短时间的接触，但我了解他应该是一个比较果断和坚决的人，但此刻却从方远的语气里面听出了满满的犹豫的感觉，甚至是自我怀疑的否定。

这就不得不让人感觉到担心了，尽管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关系的样子，但助人为乐不就是我们这些人民公仆所应该做的事情吗？

“我赢了，但是我赢了的是依靠着我的被告者精神分裂的原因，我让我的当事人去做了一个医院的鉴定，然后医院的诊断书出来了，我的当事人的确患有分裂性精神病。”

“嗯。”看着方远失落的样子，我知道他的话语，远远不止这点，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子的那么他也应该坚信自己所做的事情绝对没有错，因为他我见到的那一个家伙的的确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而真正有罪的应该是他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当然这种人格分离障碍的事情的处理的案子实在是太过于麻烦，但最后宣判为方远胜诉不是挺好的吗？

“他没问题。”小远目光执着的看着我说：“他一点问题都没有，他骗我，他骗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清醒的状况下做出来的事情，他只是为了想要逃避法律追究的责任，而假装人格分裂的，他是一个天生的骗子，甚至于他连医院都已经骗过了，医生给他做了一个诊断，确诊为分离性人格识别障碍。”

“呃。”我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么，也就是他自己亲手所做的那一件事情了，不过还真的是不可思议，也就他的那个小身板竟然真的可以让一个成年正值壮年的成年男性受伤到那种程度。”

“所以，然后呢？你为什么这么伤心？”

在听到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方远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反驳，我和他记忆所见的那一个人根本不是同一个样子。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句话？我帮助了杀人凶手啊，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啊！”

“那又怎么样。”我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果然方远这个家伙看起来还是太过于稚嫩了，手段上的稚嫩及其心智上面的稚嫩，也不知道以前他所胜利的那些案子究竟是怎么获得的，我知道我所说的话很有可能在此时冲击他的三观，但我知道如果不做一些事情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他会一直装着死胡同，甚至于从此一蹶不振，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事情。

“有很多东西，真的有很多东西，我们并不能够单纯的用一些表面上的东西来衡量这个事情，因为往往我们所做的全部都是无用功，无论是复仇还是犯罪，无论是受害者还是胁迫者，你觉得他们有区别吗？”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关于的一个孩子的审判。”

“精神病院，让他进入精神病院里面治疗。”

见到方远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我抿了抿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两者相互统一的情况下，也就塑造了他这一个完整的个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要为你所同情的这一个人进行辩护，那么你就需要做到问心无愧，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面一门正经的想要的，只不过是想要让这个事情变得公平而已，但是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事情是公平的呢？”

“你只需要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只不过是为了对方曾经施加在自己童年痛苦上面所作的复仇而已，你也应该知道他在平时里面表现出来的那个乖巧的样子吧，想必他也是很不愿意让自己的人生变得这么恐怖的，如果可以给他选择的话，那么他将一定会变成所有人心中的那一种钻石王老五，但事实上，在他童年的遭遇中就给了他无法抹去的那种阴影，你应该宽容，不得不否认的是，他实在是很聪明，就是希望他的聪明，不要走到了歪路。”

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我还是挺欣赏这个小孩，至少他的聪明并不比任何人差，而且还善变，甚至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玩的贼溜。

不得不承认的是，的确是一个看起来特别可以成为人才的潜力股，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挺想让他好好的在我的手下做事儿，当然我也不是提倡这种事情让别人去也用极其极端的手段报复，毕竟我可是一名刑侦人员，对于任何一个凶手都务必做到绝对不放过，而且能够做出如此手段凶残并且极端让人发指的人，也就不存在什么同情的心理了。

等到我和韩天再继续说了一些其他的话，方远离开了这个地方，韩天在一边看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嘲讽了起来。

“你嘴皮子功夫倒是说的挺厉害的，有本事你还不快回来给我分担一下我的工资，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都快忙死了，现在我回家做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哟哟哟。”我微微一笑：“有本事你求我啊。”

“……我靠。”

“不过话说，那个小子你怎么看？”

韩天撑着下巴斜看着我，似乎非得让我说出一个答案来。

“你说的是谁？如果你说的是方远的话，那我只能跟你说他还是太天真了，能力是有能力，只不过性格可能有点玻璃了，但是，如果你跟我说的是黎明那一个家伙的话，我倒是觉得还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这一个家伙愿不愿意来我们这里了，而且他因为把自己变成了精神病，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出来呢。”

我饶有兴趣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过你说他这个名字到底是谁给他取的？黎明，黎明？黎明前的那一抹曙光？还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亦或者说这一个小家伙心向黎明？”

“嘛……”我双手一摊：“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