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秦楠坐在椅子上,洮萌在屋里急得走来走去,她去慎刑司打听过了,这起案件提交的证据充足,要是再想不到办法,那只怕陆轻雪只能替别人被黑锅了。
“小姐,怎么办啊?”
秦楠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站了起来,“我去牢里看看她再说!”
去牢里肯定得打点一番才能见到陆轻雪,所以得把她最后一点家当拿着。
秦楠一打开抽屉,看见里面还躺着一块令牌,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古亲王的令牌,这是当时陆轻雪为了让她相信她,特意留给她的。
“洮萌,我想到办法了,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陆轻雪是个大夫,自然能辨识毒药,也能解毒了,听说暗太医中的毒,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要是她治好了,没准就没事了。
秦楠将令牌贴身藏好,进了慎刑司,用自己的手镯换来了片刻的探监,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大牢,见到了陆轻雪。
“轻雪,是我,秦楠。”
“娘娘?!”陆轻雪瞧见宫女打扮的秦楠,猛地站起身。
“嘘!你小声点!轻雪,你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吗?”
陆轻雪看着秦楠摇了摇头,会审结果已经下来了,那个汤药和药渣里都检查出了断肠花的成分,证据确凿,她又不能出去,只能等死了。
要是彩云和探儿知道她入了大牢,只怕会哭得昏死过去。
秦楠悄悄的凑近陆轻雪,“我有办法让你出去!”说着拿出了陆轻雪给她的令牌。
陆轻雪眼睛一亮,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我问你,你有把握治好暗院首吗?”
陆轻雪坚定地点了点头,秦楠心下一狠。
“那你赶紧和我换衣服,然后拿着这个令牌进宫!”
见陆轻雪有些许犹豫,秦楠催促道:“快啊!你难道不想搏一搏吗?!”
陆轻雪扮成宫女离开时,回头看了看天牢,眼下时间很紧,秦楠是信得过她才拼死冒险的,她得抓紧。
陆轻雪拿着令牌顺利进了宫,直奔太医院。许是走的匆忙,撞上了冷琰竹。
“啊——”
“陆轻雪?”
冷琰竹笑了,这丫头到关键时候总是给他许多惊喜。
“没时间解释了,院首在哪?”
陆轻雪跟在冷琰竹身后,穿过太医院前厅,往暗文韬的屋子里走去。
侍奉在床边的暗十五板着个脸,不愿意让陆轻雪医治自家老爹,被暗十四给拉到了一旁。
“先让她看看。”
没人阻拦后,陆轻雪急忙上前去查看,发现暗文韬的枕头上有不正常的药渍,慢慢的将人给翻了个身,果然看到脖子后面有淤青。
“暗太医是被人打晕了之后,掐着下颚灌下去的毒药!”
一句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暗十五快速的过去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脖子后面的淤青,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是碍于情面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能解吗?”
暗十四激动的看着陆轻雪,她的医术早在苏州城里传遍了,他很信得过。
陆轻雪点点头,“你忘了,我可是有解毒丹的,能解百毒,这断肠花,恰好在内。”
说着就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一颗药丸来,这是她身上最后一颗,留着给自己防身用的。
冷琰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在琼花棋社,她给自己吃下去的那种药丸。
暗十五接过药丸给暗太医服了下去,暗十四见状连忙倒了杯茶水来,给他度药。
陆轻雪取出银针,为他针灸,暗文韬吐了一口黑血,人也悠悠的醒了过来,看着陆轻雪很是愧疚,“小陆啊,让你受苦了。”
他虽然一直昏迷着,却是有些意识的,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
陆轻雪微微摇了摇头,虽然暗院首身体虚弱,很需要休息,但秦楠还在牢里,她没有时间了,只得现在赶紧问,“院首,你可知是谁喂你吃了毒药的?”
暗文韬叹了口气,手颤颤巍巍的,这些年来他对他已经够容忍的了,没想到他最后为了权利还是对自己下手了。
“这人你们都认识,就是张鸿志!”
暗文韬气得直发抖,恨不得马上将他抓起来,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根本就不配做太医。
古人云,为医者,仁心、仁术,他一样都不占,为人阴险狡诈,追名逐利。
暗十五没有想到,最后的凶手竟然是那天带着慎刑司来抓人的院领,“怎么会是他?老爹怎么也算是他半个师父啊!”
这些年,爹没少提拔他,将自己的医术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他,没想到最后竟然恩将仇报。
暗十四对这个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外行军打仗,见识的恶人恶事远比宫里人看的多,好在这次陆姑娘聪明,又得贵人相助,有惊无险,否则他都不知该怎么面对将军了。
“十五,你现在明白了吗?有些事情需要你用心去判断,所见所闻未必就是事实。”
听完这话,暗十五更加羞愧,红着一张脸看着陆轻雪,欲言又止,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陆轻雪看出了他的窘迫,主动开口化解尴尬,“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澄清我的嫌疑,没有证据,单凭暗院首的话是没用的。”
那张鸿志一定会咬定暗太医偏心,为了帮自己说了谎话,而且一定会咬紧那个药渣不放。
突然,灵机一动就有了想法,“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怎么样?”
陆轻雪悄悄的从牢里出来了,还救活了暗太医,这件事她们都是悄无声息的进行着,张鸿志一定想不到。
其余几人很是赞成这样的做法,只是还得计划周全一些。
第二日,慎刑司的司正李明辽拿了陆轻雪的卷宗在承德殿外求见皇上,毕竟谋害院首也是重罪一桩,判刑的之前还得请示皇上。
李喜德进去通报了一声,立即就迎了出来,“李大人,皇上让您进去。”
得了此话,李明辽才跟在李喜德的身后走了进去,谁知却被殿内的装设给吓了一跳,四四方方的白布围成了一圈,看不清里面放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