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温婉可人,在我面前经常提起你,说你什么都好,还说希望有一天,我们一家人能够住在一起吃吃饭,喝喝茶,那该多好。”
“你娘怕你分心,一直没敢告诉你,你娘喜欢吃的,我只不过是去买了包子的功夫,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杨甘绿不得不佩服这人的演技,反应够快,忽悠不成钱大人,现在忽悠钱公子了。
“那谁?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一点的痛苦,反而是在惺惺作态,收起你的姿态,不要再糊弄人了。”
“你说我骗人?你可有什么证据?不能让我心服口服,我是不会离开的。”
“是啊,是啊!”
“有什么证据?”
杨甘绿站在店铺门口,环视一圈,若有所思,“这里的生意本来就冷清,但今天不一样,一下子来了好多人,而钱夫人平时的爱好就是吃吃喝喝,你利用这点,把钱夫人引来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非常了解钱夫人的为人,喜欢吃,就一定先会去尝,在此之前,人很多,就是为了混淆萧文的视线,好让他发现不了。”
“当然,这其中一定有你找来的人,而且不在少数,就是为了掩盖事实。”
“其实你真正的目的无法不就是为了银子,钱夫人只不过是做了棋子,被人利用了而已,这时你站出来,说是钱夫人的夫君,目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了吧。”
杨甘绿步步紧逼,直到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双眼直视着他,“你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乔东飞也跟着喊道:“到底是谁?”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道:“到底是谁?”
那人出了一头的汗,这婆娘着实厉害,竟然找到了钱夫人的儿子,有几分本事。
“哼,休想吓唬我,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
“你承不承认没关系,主要在于钱公子的身上。”
“钱公子,你怎么看?”
“去大老爷那里吧,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
萧文感觉劫后余生,腿都软了,“多谢杨老板救命之恩。”
“你是我的人,什么谢不谢的,这些人是针对我来的,连累你了。”
“是我做的不够好。”
“下次,长点记性就好了。”
听乔东飞说钱大人生前是卖玉的,离开后留下了大笔的财富,而且钱公子也一直经营着钱大人的产业。
“钱公子,对不起了。”
“这位夫人,不必这样,是我娘命薄,也是她的命数。”
这钱公子三官好正,她欣赏,不怪怨任何人,要是她再有一个女儿,一定嫁给他。
“人在做,天在看,钱公子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心想事成。”
呵,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腿断了,还这么能折腾,一点儿也不死心。
死很容易,折磨到痛不欲生才行。
烦躁的揉了揉额头,身心上的折磨,让她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一切在硬撑着,头似乎有了问题,有时候会疼的很厉害。
文良辰正式下了聘礼,整整十大箱的彩礼,还有其他的什么布匹,珍贵的东西都有,很多人过来围观,好不热闹。
“老三,我做了喜服,你试试合不合适?”
杨甘绿早些准备成亲用的东西,都便宜的卖了,意义不一样,到时重新置办就行了。
看着这两人有说有笑,杨甘绿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雨过天晴,总会看见彩虹。
进入冬季了,她的针线并不怎么好,但还是给每人做了一件,今年老二有可能不回来了,老三又要嫁人了,只剩老四老五了。
看着孩子们一个个的该嫁的嫁,该娶的娶,她是既高兴又失落,这种感觉可以说是悲喜交加,喜大于悲,意味着她老了,最近头疼的厉害,她一直没有告诉阿景,怕他担心。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老五了,只愿老五能开口说话,平平安安,一生无忧。
冬天,最好抓的就是兔子了,白御景并没有抓,只是抓了一些野鸡回来,以免看见徒增伤悲。
曾经最喜欢的兔子,变成了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
她头疼的闭上了眼睛,闻到了淡淡雪的味道,“阿景,你回来了。”
“怎么了?想睡就去睡吧!”
“没事,眯一会就好了,我还要给黑菊做衣服呢!”
别说,黑菊的衣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都要多,管又管不了,只能由着她了,他又怎么会和狗生气?
今天是喜庆的日子,是老三与文良辰成亲的日子,走到哪里都是红色,看了心情愉悦。
白诗格的头发还是杨甘绿梳的,她也会,不想假手于人,看着女儿出嫁,她只有祝福。
“我们老三也要嫁人喽!”
忽然一瞬间,有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后悔,喜悦,痛苦,悲愤,交织在一起。
这句话让她鼻头一酸,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谢谢娘养育我这么多年。”
“老三果真是长大了,以前可不会这么说。”
头上的白发表明了一切,娘无所不能,但也会变老。
白鹭煜来信了,说是不回来了,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要当爹了。
“真好,真好!”
老五沉默寡言了许多,想说话的时候就会写字,不会蹦蹦跳跳想着要什么了,他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偶尔只会发出几个模糊的音。
那天,夜里。
白御景回来了,身上有血腥味,惊醒了睡着了的杨甘绿。
“阿景,你去了哪里?”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糖人,是两个人连在一起。
“真是的,抱着怀里,也不怕化了。”心里甜滋滋。
有一种味道,永远留在记忆深处,甘之如饴。
她用力嗅了一嗅,“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平时按照他的身手,定不会受伤,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强盗,天太黑,被砍了一下。”
她急匆匆的穿了鞋,去烧点水去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