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冷哼一声,也不看方韩,裴邵安只按着床边凑近,浅笑着看着慕轻音。
“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由于裴邵安一开始给她的印象就不好,在知道他救了自己后,慕轻音还是不敢放下戒备。
紧紧地揪着被子,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回去。
“多谢裴少,裴少慢走。”
听着她这么明目张胆的送客,裴邵安只勾勾唇,也没说什么,绕过方韩出去了。
“慕总监,你还好吧。”方韩直到看见裴邵安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放心进来。
“封总和薛碧都很关心你。”
“谢谢,我还好,”看他走远,慕轻音也松了口气,“就是手上被划伤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对了,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住院了,不是昨晚才发生的事吗。”
看着她怀疑的目光,方韩思考了下怎么说比较不会被误会。
“是这样,封总之前担心你被裴少找麻烦,特意在你的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说着,走近把给桌上的水果收拾了一下。
“封总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我是奉命先回来的,结果昨晚刚下飞机,封总就发现你的定位在医院,就担心你可能出事了。”
又给行动不便的慕轻音洗了个苹果,方韩从洗手间走出来,拿起把刀准备把皮削了,慕轻音摇摇头,直接接了过来。
“你的手机打不通,我就只好先找薛碧问问,本以为你们关系好,你进医院了,她肯定在旁边陪着,谁知她也不知道,一听说你进医院,急得跟什么似的。”
大概都能想到薛碧着急时会是什么样,方韩不禁面带笑意。
看出了他俩关系不错,慕轻音轻咳了下:“既然如此,你也看到我没事了,我的手机可能摔坏了,就麻烦你给薛碧打个电话报平安吧。”
“好的,那慕总监,您先稍等一下。”说着,方韩一边按手机,一边往外头走。
外头天已经大亮了,阳光从玻璃窗外的树叶缝隙里一层层投进来。
手受伤了,但腿脚还好着。慕轻音动了动,感觉手上不是很疼了,就打算下床走走。
病房里安静了还没有五分钟,慕三少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都受伤了,还不好好躺着,下来干什么。”
一看慕轻音下床,慕三少立马皱着眉头,强硬地扶着她上床上休息。
对于慕三少突如其来的好,慕轻音只感觉到诡异。
“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痛。”
慕轻音看着慕三少,语气冷淡。
“谢谢三少关心,我没什么事了。”
“谁关心你了。”慕三少突然语气一转,好似变了一个人。
“有人找你寻仇吗?”
面对慕三少的转变,慕轻音只当他今天是吃错药了。
“闫涛想拿我威胁封少,是裴少救的我。”
“裴邵安那种人你也敢招惹上。”慕三少很少见的皱了皱眉头,“你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这么一说,慕轻音不由得也添了些怒气。
“我怎么会招惹他,只是因为一些原因,阴差阳错碰上的。”
管理了下自己的表情,慕三少直起腰,“总之,你还是小心点,就算他救了你,你也记得离他远点。”
“多谢三少关心。”
“你自己好好养伤,我走了。”慕三少仿佛只是来探望一般,并没有过多为难慕轻音。
刚挂了电话进来,方韩就和慕三少擦肩而过。
“对了方特助,我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去办出院手续吧,可不能无故旷工。”
“可是,”方韩有些为难,“你的伤口还没愈合,随时有可能再出血的。您这出院让封总知道可不会放过我。”
“没事,我伤的是左手,只要小心点别碰到就行了。”
见慕轻音坚持,方韩也不好再说什么。
出院后几天了,封逸臣还是没回来。公司里的事大部分由姚雨晴做主,慕轻音收敛锋芒,尽量不在人前显露。
只是这么久过去,慕轻音自我催眠不关心他,还是忍不住听公司职员的谈话,不自觉地关注他的动向。
一日下班,一辆车停在了公司楼下。
本想绕过去,但慕轻音越看越熟悉。
“慕小姐。”下车的居然是一脸微笑的裴邵安。
“裴少。”出于礼貌,慕轻音忍着没有立马逃走。
“慕小姐才出院就这么辛苦,不如去放松一下,我在九湘定了位子,不知道慕小姐能不能赏光。”
慕轻音自然知道裴邵安是个少年样的人,直接果断的拒绝。
“不好意思裴少,我和几个闺蜜已经约好了,就不麻烦了。”
“这样啊,”裴邵安语带惋惜,叫慕轻音都怀疑他是已经放弃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多添几个位子,慕小姐的闺蜜一定和你一样是淑女,能和这么多淑女一起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
“还是不了,不打扰了。”慕轻音的笑容都有点僵硬。
裴邵安还想再劝一下,手机就响了。
看着裴邵安脸色大变地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告辞驱车离开,慕轻音有些好奇,也很庆幸他终于离开了。
“怎么回事,那边的生意和股票不是一直很好的吗,怎么会有人做手脚。”
坐在车里的裴邵安不耐烦地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我们也不清楚啊,裴少,刚得到的消息,”司机控制着方向盘,语气也有些焦急,“好像,和封氏有关。”
“你说什么?封氏?”
裴邵安揪着司机的衣服吼着。
“封逸臣没事找我们麻烦做什么。”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司机也没有办法,“还是麻烦裴少先去看看吧。”
急急忙忙买了机票,裴邵安还没上飞机,就在机场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是封逸臣打来的视频通话。
“封逸臣,你想怎么样?”
他的怒吼,并不能让屏慕里的封逸臣有丝毫影响。
“不怎么样,你在南边沿海的生意刺到我的眼了。”屏慕里,封逸臣气定神闲地翻着手里的资料。
“既然刺眼,那我就有必要把它拔了。”
“我们只不过想要一点水路的方便,你在南方一支独大,为什么要和我们计较这些小事。”裴邵安按住心底的愤怒,隐隐察觉到他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