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上涌,萧谓感到一阵头疼。
此刻的季泽南就是个十足的疯子,想从他手里要人难于登天,寻思着硬闯的胜算。
“阿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就高静,但是我希望先回去,高静她是咎由自取,要是放她出去,不知道会干些什么……”
担心两伙人真的在宅子里面动手,安溪桥劝说着萧谓放弃营救高静。
细碎的光影落在她的眉眼上,遮住了她那百转千回的纠结。
一边她觉得确实不应该拘禁高静,但一边又真的害怕她会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小合的事经历过一次就足够让她引以为戒。
萧谓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救不走高静,一个季泽南已经很棘手了,加上旁边还有安溪桥,他多少会顾及她。
但是他更加没有想到,安溪桥会说出这样子的话。
“溪桥,你明明知道现在季泽南在做犯法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帮他?”萧谓眯了眯眼,也不知道季泽南给安溪桥灌了什么药,竟然让她事事都为他说话。
“阿谓,我们不会伤害高静,我们……”
“不会伤害高静?”萧谓的嘴脸勾起一抹嘲讽,“你怎么会变成如此蛇蝎心肠,这样的你,和高静又有什么两样!”
萧谓用一种质疑的目光看着安溪桥,赤裸裸地控诉着她,音量提高了一倍,语气中不掩对她的失望。
记忆里的安溪桥是那么的善良以及单纯,然而她竟然为了季泽南甘愿堕落成和高静一样的女人?尽管她再怎么恨高静,可是季泽南把高静关起来,虐待高静,她竟然说不会伤害高静。
“不是的……”安溪桥脸色变得苍白,想要辩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不想让高静出去再害人,想等到她真心悔过后再送她出去。
有些惊慌的往后退了几步,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样,曾经萧谓是她最信任的人,而她同样也是萧谓最信任的人,可是现在……
他竟然说自己和高静是一类人……
她怎么会和高静是一类人呢?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萧谓的话语和他质疑的目光不停的浮现在耳边以及她的脑海中,原来被曾经最相信的人质疑,是这样的感觉。
“萧谓,你有什么资格吼她,还是说,你做的那些卑鄙事现在要当面清清账?”意识到安溪桥情绪不对劲,季泽南护短地将安溪桥搂了过来,怒视着萧谓。
能做出利用溪桥的药把安溪桥留在身边,用药来威胁他,用药逼他交出股份,萧谓早就是不清不白了!
“你!”萧谓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气结,碍于安溪桥在场又无可奈何。
“今天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最好放了高静,不仅仅是法律,高圭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手,你自己掂量掂量。”萧谓恶狠狠地搬出了高圭威胁,虽然季泽南并不忌惮那只老狐狸。
对着自己的手下使了眼色,萧谓带着手下撤离了季家。
看着萧谓的背影,安溪桥这才想通了萧谓怎么突然过来要救高静。
多半是暗中和高圭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萧谓怎么会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
随着萧谓和他的手下陆陆续续退出了宅子,紧张的气氛渐渐散去,安溪桥双腿一软差点跌到地上,被季泽南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太多的刺激袭来,她有点承受不住,苍白着脸色用手掩住面庞缓和着情绪。
“所以,今天萧谓是因为高圭才来的对吗?并不是因为你非法拘留了高静?”安溪桥迷离着眼神看向季泽南,她仍旧不相信,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嗯,”虽然对于安溪桥来说,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但是安溪桥她也有必要知道,他点了点头,心思也沉重了起来,“你不用多想,我会处理好。”拍了拍她的背,知道她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少,季泽南安抚着她。
安溪桥也只能暂时将心头的不安压了下去。
之后季泽南更是加派了人手看管高静,让管家告诉季母这几日减少外出,也不要放人进来,看好高静。
安排妥当后,才和安溪桥赶了回去,一路上俩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一致沉默。
空气中漂浮的躁动因子,无不预示着这事还没结束。
途中季泽南突然想起一个文件落在公司,绕道过去取,车子刚开到公司附近却动弹不了,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人举着牌子堵在公司门口,保安们正极力阻止愤怒的人群冲进大厦。
“怎么回事!”解开安全带,安溪桥蹙起眉头,将车窗摇了下去,她将头探出去查看,便听见了外面的嘈杂。
“我们坚决罢工到底,季家集团拖欠工钱不还,一日不还一日不上工!”领头的人举着牌子大喊着口号。
而下面的工人则是整齐划一地附和:“一日不还一日不上工!”响声回荡在四周,推搡间引起了混乱,也引起了不少路人的围观。
在听清楚人群中的声音,安溪桥惊慌地看向季泽南。
拖欠工资,工人罢工,没想到公司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别担心,我来处理。”按了下眉心,季泽南往公司里面打电话。
现在仔细一看,安溪桥才发现,季泽南的脸上竟然全是疲惫,她这几日都不曾发觉。
询问完情况后,季泽南原本紧皱的眉头并没有舒展。
“调动可用的资金预付一部分工资,一个小时内撤走工人,把对公司造成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拿着电话,季泽南沉声下达着指示,语气也变得不不耐烦,他面色凝重,看样子是遇到了烦心事。
公司被围堵着,他们自然也进不去,无奈之下季泽南只能先把安溪桥送了回去。
“泽南哥哥,公司出事了?”自从在公司门口看见了示威的工人,安溪桥脸上的忧愁就没有消散过,她忍了一路,刚回到家季泽南就要去公司让她更加担忧。
“没什么,财务部门出了点问题,拖欠工人工资,所以工人有些不愉快。”
季泽南轻描淡写的说着,似乎公司面临的,的确只是小事情。
可是安溪桥仍旧是放心不下,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季泽南却再次开口,不给她一点儿说话的机会。
“好了,小合已经送回了家,现在他也差不多醒了,你去看看他,一会儿醒过来看着你不在他身边他会伤心的。”
“好……好吧。”安溪桥没有再问,转身朝着停车场的口子走去,却听见背后传来季泽南的手机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