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走在她身前的衍空闻言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看得萧筱一愣，却听他道：“整容这个词倒是贴切。”

萧筱讪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她现在可没有心情解释这个。

衍空径直走到怜星的身前，怜星猛地摇了摇头，头上的发髻散落了下来，成功遮住了她两侧的脸。

衍空却突然开口道：“是谁给你动的刀？莫城？”

怜星却镇定了下心神，“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衍空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脸，突然叹了口气，抬手撩开了她的头发，“连眼角都感动，你就不怕死在病榻上吗？”

怜星愣愣地看着他，眼里蓄满了泪水，但却不肯松口，“你休想污蔑我，我，我本来就是长这个样子的。”

衍空却道：“你的脸并没有得到长期的维护吧？下额的伤口是不是时长肿胀疼痛？”

萧穆白闻言看向她，“怪不得你身上总有一股药味，还时长遮面。难道你这张脸真的是假的？”

怜星却依旧不承认，却也有些慌乱，“我就是这个样子的，一直是，你们休想污蔑我。”

萧筱见她依旧执迷不悟，便道：“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是太子府的细作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若是说实话，或许能少受些苦。”

怜星却冷笑着看向萧筱，“不过是一死，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说着看向一旁的莫儿，“一个贱婢竟也在这里污蔑皇族？你以为这样就能活？未免也太天真了。”

萧筱知道，若是怜星不认罪，那么仅凭一个小丫鬟的话是不足以扳倒太子的，于是便沉下脸道：“你该知道，萧府有一千种方法让你开口。”

听她这么说，一旁抹着眼泪的翠浓突然向怜星走去，“秀儿，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怜星却恶狠狠地看向她，“谁是秀儿？你这贱婢不要血口喷人。”

翠浓蹲下身去，柔声劝道：“我知道你是秀儿，秀儿，你虽然是二小姐的丫鬟，可也是在萧府长大的，你是萧府的奴婢，萧府才是你的家啊！”

怜星听此神情视乎有些动容，却含着泪不肯说话。

“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彼此再熟悉不过，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是你，萧府于你有恩，你怎么能恩将仇报？”翠浓说着，红肿的双眼带着怒气。

怜星看着她，却笑了，笑得凄凉，“我们这样的人，就像浮萍，连掌控自己命运的资格都没有，但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她决绝的眼神让翠浓一阵心慌，“秀儿你……”

“你知道吗？我自始至终都很羡慕你，即便是这样的身份，却能够自由来去，可我也会不甘，因为不甘和无奈而犯错。”她说着，突然推了翠浓一把，然后猛地起身向不远处雕花的漆柱撞去。

“秀儿！”摔了个屁股蹲的翠浓喊得撕心裂肺，从地上爬起来便向她跑去。

萧筱始终坐在原地，表情平静，意料之中地看着她被人拦下来，又被阿炳掐着下颚阻止她咬舌自尽。

慕容玥缓缓起身，从容而威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算是承认了吧，录一份口供然后送交大理寺吧。”

萧筱看向一旁的齐湘竹，“大娘，这件事就交给你吧，要口供，但一定要保证她健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