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刚挂了电话,云晟衍就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脖子上的水珠还没擦干,顺着腰线一直滚落下来,流进了更深的地方。
阮夏吞了一口口水。
这个男人真是妖孽啊。
不过,妖孽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路过阮夏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进了房间。
“什么鬼?”阮夏嘟哝道:“靠,竟然又给我脸色看!”
她忿忿的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阮夏把头发吹干,就直接爬上.床睡了。
云晟衍处理好两份加紧文件,一下楼,忍不住头痛地抚额,阮夏的睡姿真不是普通的难看,一双脚全部暴露在空气中,被子也被卷的乱七八糟。
他刚俯下身要帮她整理,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云晟衍似乎有些不相信。
只见阮夏双目无神的在被子里找什么,手不断的划来划去。
“你怎么了?”
他皱了皱眉,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阮夏像是没有听到云晟衍的话,手上的力度根本没停过。一番乱动,云晟衍睡袍的带子都被她抓了下来。
难道是梦魇了?
云晟衍内心渐渐明了几分,他强行抓住阮夏的手,一把扣住了她的腰。
再这么乱动下去,怕是两个人都不得安宁。
怀中的人慢慢安静了下来,但是眉头紧锁,显然睡的不是很好。
云晟衍拧眉,她平常睡眠质量一直很不错,几乎每次自己进来时,早就跟周公约梦千百回了。
随手拿过床头柜的遥控,云晟衍把房间的大灯都关了,只留了对面墙上的一盏壁灯。
柔柔的灯光下,更是给阮夏的脸庞拂了一层暖纱。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阮夏又不安的躁动了起来。
床上的女人在呓语中不安稳地翻了个身。
云晟衍眉头蹙了蹙,低头趴在她唇边,似乎想听清阮夏说了什么。
“呜呜呜……”
突然,她好端端的哭了起来。
云晟衍有些头痛的抚额,怎么会这样。
“阮夏,阮夏。”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云晟衍正准备叫醒她,手刚伸过去,忽然被身下的人猛然攥住。
“我真的没有。”
“没有什么?”他开始试图与阮夏对话。
“呜呜呜……”床上的人哼哼唧唧了半天,云晟衍一句也没听清楚。
“慢慢说。”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简直温柔地不像话。
“我没有做……那些事。”
半梦半醒间,阮夏迷迷糊糊的抛出这句话。
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喉咙里显然还带着哭腔。
云晟衍的心宛若被人突然刺了一刀,听着她梦中呓语,胸臆酸涩难当。
“我知道的。”白天再强硬的态度,也抵不过此刻感情的柔软。
云晟衍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轻柔和缓的摩挲着。
阮夏似乎感受到了安抚,微微回吻后,终于彻底平静了下来。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帮阮夏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又掖好被角,这才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被她拿捏成这样,以后该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阮夏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她忽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太可怕了!
她梦到自己在古代的大街上,给别人表演胸口碎大石。这种中二的梦,阮夏还是第一次做。
如果刚刚那一锤子是真的,估计现在早就一命归西了。
还来不及安抚自己受伤的小心脏,阮夏就被云晟衍那张凑近的帅脸吓了一跳。
“啊!”
她的鼻子猛磕了一下,瞬间从云晟衍的怀里跳脱了出来。
“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一边的男人面色阴沉,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
“你……”
阮夏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按道理说,他们两个人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再怎么亲密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但是她就是觉得怪怪的。
就像硬是要把一只猫跟一只狗凑对,想想就够奇葩的。
“你怎么抱着我睡?”
怪不得她觉得有人压着自己,感情罪魁祸首是云晟衍。
坐在床边的男人微挑了挑眉,一脸嫌弃道:“不然呢,难道要把我冻死吗?”
他揉了揉眉心,“一个女孩子的睡相怎么可以这么差。”
阮夏大囧。
她抬头看了一眼挂钟,竟然才五点半。
“怎么这么早?”
废话,云晟衍面无表情,“从昨天晚上十点睡到今天早上五点半,你还嫌不够?”
下一秒,阮夏再度跌回床上。
阮夏使劲掰他扣在她腰上的大手,云晟衍却连手指都没动一下,“你干嘛……放手。”
“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我睡够了……”
云晟衍手指微微放松:“别闹,再睡一会儿。”
结果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居然已经八点半了,旁边的床空了。阮夏赶紧起来,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赶紧来吃早饭。”
“哦。”
阮夏揉了揉鸡窝一样的乱发,哈欠连天的进了浴室。
梳洗完毕后,她刚坐下,云晟衍就端了一杯水过来。
“先喝了再吃早餐。”
恩?
她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昨天晚上某人还是一张包公脸,怎么突然就和颜悦色起来了。
阮夏咬了一口蒸饺,眉头微皱,“怎么不是玉米馅的?”
“外面雨太大,那家店不好排队。”
云晟衍刚好翻了一页报纸,书页声在寂静的客厅哗哗作响。
“这些……是你每天排队去买的?”阮
夏惊呆了。
她还以为云晟衍只是起早点了个外卖而已。
云晟衍瞟了她一眼,“是天上掉下来的。”
阮夏夹筷子的手忍不住抖了抖,“云总,您的笑话可真冷。”
低头时,阮夏嘴角微微扬起,一点都没意识到,两个人已经无意识和好了。
进了公司,吕蓉蓉的办公室内门窗禁闭,阮夏皱了皱眉,突然想起她昨天的话。
“云晟衍。”阮夏微微顿了顿,“你知不知道,云夫人把集团旗下的化妆品包装给了吕家。”
她并没有要打小报告的意思,只是觉得很奇怪,云氏集团一直都是云晟衍在打理,为什么辛露手里会有决定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