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人是指谁？”楚墨抬眸瞥了一眼曹小美，疑问的语气中满是冰冷的气息。

此刻，曹小美的反应刚好印证了楚墨心中所想。看来，曹小美确实是有苦衷的。

闻言，曹小美面色一怔，脸上忽然覆上一层恐惧之色，她双手微微颤抖，下意识的摇着头，“不……我不能说，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要是出卖了她，她一定不会放过我。”

见状，顾安安眸中突然生出一丝抑制不住的情绪，她快步走到曹小美跟前，下意识的伸手拽住曹小美的胳膊，“曹阿姨，我求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当年我妈妈的事情吧。”

闻言，曹小美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顾安安，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片刻后，曹小美反拉住顾安安的手，声泪俱下地道，“姑娘，算是阿姨求求你了，不要再逼我说出当年的事情了。欠你们的钱，我一定会还的。阿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僻静的地方，就是想要远离城市的纷争，你就行行好，成全阿姨吧。”

“曹女士，你这样恳求一个迫切想要知道自己母亲当年死因的女生，难道不觉得很残忍吗？”楚墨的声音很冷，冷到曹小美听着她的话之后，不自觉地颤栗了起来。

曹小美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她下一次的瞪大了眼珠，结结巴巴地追问，“晴……晴雪她……死了？”

见曹小美吃惊，楚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正了正色，指着顾安安严肃道，“她妈妈早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认为她妈妈是正常死亡。直到前天，我们去监狱探望疯了的江莲，她无意中说出来她妈妈去世的一些细节。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重新追查当年的事情……”

楚墨话刚说到一半，曹小美便出声打断了他。

“你说什么！”曹小美惊讶的望向楚墨，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江莲……她……疯了？”

“没错，江莲疯了。或许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江莲在顾安安的妈妈去世后，便带着一个小女孩住进了顾家，成为了她的继母。江莲之所以入狱，就是因为她贪图顾家的荣华富贵，为了争夺家产，她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接着，楚墨将他们找张贺时，从张贺那听来的消息，一并告诉了曹小美。

听完楚墨叙述的一切，曹小美脸上的表情瞬间更加复杂。有悲哀，有窃喜，有痛心，有后悔……

片刻之后，曹小美缓和了自己的心情，她眸中闪烁着晶莹，一把抓紧顾安安的手臂，“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晴雪会死……”

顾安安脸上尽是动容，她沉声问道，“曹阿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三个当初明明是要好的朋友，可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我妈妈提起过你们？”

曹小美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摸了摸顾安安的脸，“孩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说到这里，曹小美轻叹了一口气，缓缓抬头，回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当年，我，晴雪还有江莲是同班同学，三个人很要好，几乎是形影不离。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使得江莲和晴雪闹崩，两人为此还绝交了一段时间。”

“什么事？”顾安安迫切追问。

闻言，曹小美拍了拍顾安安的手，“江莲这个人很圆滑，也善于变通。不过，她的心却不那么善良。她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我记得当时我们都即将踏入社会。

可就在我们毕业前不久，晴雪突然实名举报江莲当初黑板报作弊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原本打算录用江莲的公司直接放弃了江莲。”

顾安安恍然大悟，皱眉猜测道，“所以，我妈妈就和江莲闹崩了？”

曹小美点了点头，缓缓开口，“也可以这么说。其实，江莲黑板报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晴雪告诉我，她本来是劝江莲自己承认的，可江莲不愿意。所以，晴雪就实名举报了，为的就是让江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好好改正。从那以后，江莲就再也没有和我们待在一起过。不过后来不知怎的，江莲又突然找晴雪道歉，两人也因此而重归于好。”

“她们又和好了？”顾安安皱了皱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江莲的为人，她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化干戈为玉帛的人。

闻言，曹小美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抬头望着天空，“本来，我还为她们的和好开心。可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看清了江莲的可怕和邪恶。而我之所以逃到这偏僻的山村，就是为了躲她。要不是你们告诉我她坐牢了，并且还疯了，我还真不一定敢告诉你们真相。”

楚墨闻言，眉头忽的一皱，沉声问道，“那她到底做了什么事？”

看着楚墨和顾安安眼中的疑惑，曹小美忽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因为我们当时都快要毕业了，每个人都忙着找工作，所以大家聚在一起的聚会并没有那么多。那一天，晴雪被一家大公司应聘上，她高兴的请我和江莲吃了一顿火锅。吃完火锅，我们三个人都醉了，所以就直接睡在一张床上了。

半夜时，我因为酒喝得太多，被尿憋醒。可当我睁开眼时，却看到江莲拿着一把刀，在晴雪的脸上来回比划。我当时以为她们在玩游戏，所以就下意识地问她们在干嘛，谁知……江莲竟然突然拿着刀冲我砍了一下，这一下彻底把我砍醒了。她见我清醒，便打算继续砍我，我当时被吓到赶紧起床，跑了出去。”

“然后呢？你为什么不报警？”

“跑出去之后，我越想越后怕，就赶紧收拾了行李，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来到了这偏僻的村庄。”顿了顿，曹小美继续道，“我这个人胆子一向很小，所以，当时我不敢报警。后来，我在这里遇到了小松的爸爸，然后我们就在一起搭伙过日子。以前的事情，我也就一直尘封在我的记忆中。”

“所以……你并不知道她妈妈是怎么死的？”

“这些年，我没有再和以前的任何同学联系过。我真的不知道晴雪是什么时候死的，不过，这件事情肯定跟江莲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