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
我指着蒲均。
蒲均竟然用刀把阿雪的头皮整个取下来了!
陈辰摇头叹息:“可怕啊可怕,杀人薅头,太凶残了。”
蒲均把头发一根一根地缕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而阿雪,一直死死瞪着眼睛。
“死不瞑目啊。”我说,“这蒲均心也够大,也不想着把她的眼睛给盖上。”
蒲均像是听懂了我说话一样,对瞪着眼睛的阿雪说:“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我是为了她,就差你了,她马上就能复活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玉佩说:“他说的复活啊,和我们在皇陵里见到的舞阳公主一样,把死人的灵魂招回来。”
“那他杀人干嘛?”
“是这样的,这些法术在民间瞎传,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估计他是用不同女人的身体拼成一个人,再召唤灵魂。”玉佩说,“其实没必要这样,要个布偶就行了。”
蒲均走进了隔壁房间。
那是一个更大的卧室。
然后他把大卧室的床挪开,床后面有一扇门。
“有意思有意思。”陈辰说,“这个门装修房子还很有个性啊。”
蒲均把门推开,手里虔诚地拿着那绺头发。
这扇门后是一个暗道,左右都是通的。
他往左边走,用一把铁钥匙打开门,那是一个长而窄的房间,整个房间就像一个大棺材。
而这个大棺材里,搁着六口棺材。
五口是已经盖上了盖的,有一口是打开了的,这应该就是为阿雪准备的。
蒲均对着五口棺材跪下,郑重其事地说:“对不起,罗莲,取走了你的内脏。
对不起,刘平秀,带走了的胳膊。
对不起,梅英,拿走了你的手。
对不起,张思南,锯下了你的腿。
对不起,王福,割下了你的脚。”
他站起来,转过身,对着卧室的方向跪下,说:“还有你啊,血液还新鲜着的阿雪……多巧,你的名字,和她一样。你的头发也和她一样。我的阿雪必须是完美的,她需要你的头发……真对不起……”
“太凶残了,他要人家的头发不能直接说啊。”我说,“非得把人弄死,然后剥头皮。”
蒲均说:“剥头皮,好打理,这头发一根一根的,太乱了。”
我们的视角此时又切换到了阿雪的面前,正对着她的脸。
她的头血肉模糊,血流如注,像一头漂亮柔顺的红色头发。
“发如血发如血,搁在这等着我们呢。”郑在跑说。
随即视角切换回去,是走进了另一个房间的蒲均。
我们不知道他在忙活着些什么,只是看见他面前有一个类似于人的东西。
那就是用不同女人组成的新身体?
我抬起头看了一下,那具身体正前方挂着一大幅画像,是孟雪的画像。
“看,孟雪!”我指着画像说,“他是为了复活孟雪!”
“天哪,竟有一丝浪漫。”陈辰看着画象说。
而钟南风则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她:“浪漫个头啊。”
陈辰也用鄙视的目光对钟南风予以回击。
梁成搂着我说:“这个蒲均……他对孟雪的感情有些让人渗得慌啊。”
那个人偶渐渐的开始动弹。
“不会吧?这么邪?”
我们几个正屏住气等着看复活呢,画面突然停止,回到了我们看到这景象之前的情景。
“重头戏没看成?”郑在跑说,“玉佩,太坑爹了吧。”
“重头戏还是要你们亲眼目睹的好。”玉佩说,“去吧。”
她的意思是,让我们推开那门,走进那个神奇的召唤室。
“去就去,多大点事。”陈辰满满自信地说。
把门打开之后,是蒲均进来的那件大卧室。
“郑在跑?”
一会没看住,郑在跑就躺到人家床上去了。
钟南风去把郑在跑拉起来,说:“你这看见床就躺一下的毛病准备什么时候改啊!太不礼貌了吧!”
“切,这房子里的人都死光光了,我还不能躺一下?”
“哦,你还知道啊?死人躺过的你也躺?”
“你也知道是死人躺过的啊?死人不可怕,活人才可怕,你想想刚才那风华正茂年轻漂亮的阿雪是怎么死的?”
钟南风见郑在跑死活不愿意起来,没有继续逼他。
我们几个聚到一起研究如何进入暗门的问题。
“得把床给挪开。”陈辰说。
陈辰一边说,一边去试推了一下,说:“绝对是实心的木材,好重啊!加上上面躺着个死猪,更重了!”
郑在跑从床上跃起:“说什么呢?什么死猪?”
“说你呢。”陈辰叉着腰有些生气,“你丫在这里躺着倒挺舒服,赶紧下来搭把手啊!”
“得嘞。”
我们六个好不容易把这床给挪开,露出了那个神秘幽深的小门门。
“走吧。”陈辰领路道。
钟南风说:“陈辰啊,下次这种开道的事情,交给我就是了,你怎么说也是姑娘家家啊,难道就不害怕吗?”
陈辰自信地说:“不害怕啊,完全不害怕。”
钟南风这副表情越看越贱:“陈辰,下次这样的活就交给我吧,你可千万不要太man了,我是你男人啊,有什么事情靠我就行了。”
“你现在才想着我靠你就行了……哎呦哇啦!”
陈辰发出一连串的怪叫。
这暗道里还有个死人。
“不对啊,怎么会在这呢?”郑在跑说,说着还蹲下身子,瞻仰死者遗容,“这是那个小丫鬟?你们看啊,写日记的那个!”
“艾玛,还真是。”我说,“小姑娘长得可爱,死了也不吓人呢。”
陈辰说:“吓死我了……一脚踩到个软乎乎的东西……”
“她怎么会死在这里?”我感到迷惑,“蒲均不是已经杀够人了吗?他做的那个孟雪模型也已经有反应了啊。”
郑在跑说:“不知道。这姑娘死得蹊跷啊。”
“我还蛮喜欢她的,结果也死了。”我有些悲伤,这样一个明艳活泼的女孩子,就这么没了。
我们右拐到了蒲均的召唤室。
门紧紧关着。
到了这里,我们都不敢碰那扇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