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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作家 我要当编剧
第七十九章 蔷薇花欲要盛开

作者:提笔安天命 字数:7260 字


......

不知前路几多艰,不知天堑几多厚。

......

泽地之下,极幽之处。

有血池猩红,沸腾翻滚不休,血池之中,正有两个昏迷不醒,一大一小的少年,缓缓漂浮其上,无声无息,不知何故。

在二人周身,血池之中,猩红血液兀自翻涌不休。

就在此时,一道若有若无,忽明忽暗的人形黑影,忽然从一处瞧不出具体形貌的黑暗中飘飘荡荡飞出,只见那黑影在半空中摇摇晃晃,便是如那风吹残火星,好似随时都会熄灭了去。

而那黑影所去方向,不偏不倚,又正好是十一和付南的所在血池之上!

最后黑影一动不动,悬立在十一和付南二人头顶之上,距离血池之上笼罩着的那最为浓郁的血雾,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害怕之流,显然还有着不少的距离。

黑影有些嫉妒和恼火。

为何他自己距离那珍贵无比的血池血雾,就如有天堑鸿沟,不可逾越?

若是仔细瞧瞧便能知道,此时血池中那无数翻滚冒泡不休的血液,已是下降了至少十尺之高,血池翻滚不休的热度,也由此冷却了不少,至少那些沸腾气泡,如今也只剩下了三两个而已。可仍旧有着源源不绝的气血翻涌,尽皆涌入到那个年岁稍大的少年周身,融入其中。

反观那位年岁稍小的瘦小少年,却是如同被血池憎恶嫌弃至极,就连哪怕一丁点的血雾,都不不曾向其涌入,但凡有路过的,也都尽皆会绕道而行。

奇观。

黑影慢慢打量着在其身下那两个被血雾笼罩的少年,喃喃自语道:“机会还是只有一次,甚至比之上次抢那天道灵则还要苛刻极多...”

黑影瞧着二人时的兴趣,很是奇怪,竟是对那没有半点血气涌入的瘦小少年更多上一些,反而对于那血气如潮灌体的付南,却是半点眼神不向。

就好像身旁摆了两座山,一座金山,一座垃圾山,那黑影对那福泽极厚的金山没兴趣,反而对那座垃圾山评头论足,啧啧称奇。

然后瞧着瞧着,就更奇怪了,那明明瞧不出脸相的黑影之上,偏偏就好像是摆出了一副沉思模样,不知是在思量如何,时不时的还会抖抖身影,像是在摇头之类的。

黑影沉思了一会之后,像是下意识般的缓缓挪动身影,然后又往下下降了几分,最终距离那些血雾只有不到一寸距离的地方,正正好悬立在血气厌恶的瘦小少年头顶上,仔仔细细地瞧和思考,“属性相克?没有灵根?难道所修是正统的儒家学道?不应该...气息不对,而且这股气息如此阴冷,又怎么可能是在那座浩然天下修行惯了之人所该有的。难不成...”又一直过了好一会,突然大惊,悚然之至,“真是...漏灵体?那传说中的天谴人?难道一衍纪之前的那道世间传说,那场大道崩殂之战,当真不是凡俗戏言?是真的?若是真的,那他岂不就是...传说中那一位的转世之身?”

这道黑影在这一刻,瞧着眼帘紧闭,眉心皱到一起的少年,竟是如瞧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恶魔头一般,尤其是这种能够降下灾厄于世的大恶魔头还不是他与之能够相抗衡的所在,换言之他之于那位少年,就如同是蝼蚁之于上天山。

遥不可及。

于是这残魂黑影只出于下意识便有些噤若寒蝉,当下便被吓得忍不住就是浑身一抖。使得其顿时凄厉至极地惨叫一声,一身黑雾直接就此消散了大半之多。

结果那本就已是同风烛残年无二的残魂黑影,差点就此化作了星星点点,最终彻底消散于此世间。

那残魂黑影后怕至极,真要是被这么一吓,给自己吓死了,虽然已是无人知晓,也不会被人嘲笑诟病之类的,但他苦苦等待了三千年之久的“大计”,可不就是就此断绝了去?

但黑影毕竟是能够存于三千年而不身死道消的老妖怪,换言之,最为通俗来讲,他什么大难,险阻没经历过?这点心间小坎之于别人,甚至是换上那么一位修行不过百年,便已是天境大能的星级天才来,估计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可对于他来讲,到底还是可以跨的过的,甚至不说是转瞬之间,可也差之不多。于是等到他后怕之后,再瞧其身下那个瘦小少年时,立即便发现了一些让他欣喜若狂的东西。

蓦然间,残魂黑影骤然大笑,竟是丝毫不顾自己那每多笑一分便要更加浅薄些许的黑雾身躯,“原来是个‘断桥的’短命鬼,很好,很好,当真是天助我甘郄,先送我‘甘霖露’不说,还要送我‘登天梯’,难道当真是经历大磨难,便足以引动老天爷睡醒睁眼,然后降下常人无可企及的恩泽福缘?”

黑影摇摇晃晃,剧烈颤抖,显然是兴奋至极,身躯愈加透明不堪,几近消失殆尽,“既然是老天爷降下恩泽,那我要是不就此收入囊中,岂不是又成了那‘天予不取,难辞其咎’?以前年岁还小,世事不经,念及着那些劳什子的大道相行,香火之情,结果就变成了这么一副鬼模样,所以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行径啊,我甘郄现在当然是一心向道,大道朝天,最是虔诚,又怎么会行这种反天反地之事?”

疯子自然不会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疯子,更加不会想‘疯子作何故’这种恼人又拗口的诡谲言论,反而还会寻上许多看似合理,实则蹩脚至极,根本经不起推敲的借口来为自己开脱。

黑影又是一阵猖狂至极的大笑不休。

直到其那身形都已是快要消散到透明不见时,他一直寻求的契机也终于“适时”来临,只见那些血雾不知为何,忽然间全部在空中凝聚成了血滴,然后落入到那血池之中。

而在血池之内的一大一小两个少年,抛开那个稍小少年依旧如老样子不谈,那位大些少年,虽还是昏迷不醒,可其周身,已是没了那猩红血液继续为其滋养体魄。

血雾消失,也就代表着对于那残魂黑影的封禁也随之消失!

此刻已是打定了主意的他,终于再不迟疑,便摇晃着透明身躯,直向那漂浮在血池之上的付南而去。

可就在他即将落入付南身躯之内时,原本算是已成定数之事,异变突生。

只见十一左手腕上的那枚如钩血月印记,在这一刻,突然间红芒大盛!

道道比那血池中的猩红之色还要艳丽极多的红芒,成一种漫洒状,从十一左手腕上四散开来,在触到墙壁,枯骨或是血池之时,那些红芒非但未被挡住,反而直直透而过,将那些洞窟之内的岩石墙壁和枯骨,只在转瞬之间,便给穿的千疮百孔。

其中还不乏有几道不小心直接穿过黑影身体的,每一道都如同那极细剑穿过纸窗一般,立即便有许多小窟窿在那黑影身上涌现。

黑雾骤然间疼的撕心大叫,一点都不比之前他被吓一跳时的惨叫声小到哪里去,甚至犹有过之!

“啊!疼!疼!好疼!这是啥玩意?...”

而被红芒穿过之后的那些窟窿之中,还有着无数颜色极浅的灰色烟雾,袅袅升腾而起,就好像是在被融化掉一样,发出“滋滋”的声响,最后灰色烟雾便消散在半空中。

然后接连发生了三件怪事。

第一件便是,但凡十一手腕上那枚血月印记所发出的红芒所过之处,所有东西,就连普普通通的石块,都会沾之即融,迅速消散殆尽,最终落得个寸草不生的模样。

那些本就对十一这个“憎恶体”唯恐避之不及的血池血液,此刻在瞧见触到这红芒之时,竟是犹如撞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天敌之属一般,纷纷翻滚挣扎不休,向着远离十一的方向挤压,压缩,无不想远离。

可那些红芒之霸道,到底不是这些“凡物”,所能相比较,能够与之相抗衡的。但凡有红芒所过之处,那些凝成了实质的血液,都是尽皆化作虚无,直接消失不见,连一丝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最后那些仅存的猩红血液都也开始了缓慢凝滞,隐隐有着“化石”的凝固迹象。

那红芒似还有着灵性,不知是为何红芒所过俱是绕过了付南周身,瞧上去就像是付南周身,有着一圈透明结界,自成一界,那些红芒直射过去之时,便是如同被界域墙壁所阻隔,然后顺着界域之壁再延伸向远处。

若是仔细瞧瞧,便是能够发现,这种现象就如同那猩红之色的光亮被什么东西给扭曲掉了一般,诡谲至极。

第二件便是红芒在大盛之后,所有芒柱全部向着那个正在半空中惨嚎不休的魂魄黑影,包裹而去,直到将那黑影完全裹住,由黑全然变成了红才堪堪罢休。

结果显而易见,惨嚎声越来越低,显然灵魂被那红芒一裹,估计已是真正成了弥留之际,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至于第三件,便是那红芒不管怎么折腾,十一都是一副紧闭着双眼,脸上也依旧是那种无意识,根本不知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可他的身体却是直接越过了意识范畴,无需主导施令,便开始自相先动,就像是一具“诈尸了的僵尸”,就这么诡异无比地从血池之中,直立起了身体,然后悬浮在半空中,单单只是一伸手,便将那摇摇欲坠的红色人形虚影吸附在了手中,最后自己整个人带着那红色人形虚影一起,骤然间消失不见,不知所去何处。

直到此时,那些因为害怕而凝滞下的血流,才又缓缓开始流动起来,然后不知怎的,本已是再没有一丝向付南身中融入而去的血流,此刻竟如“争先恐后”一般,争相向付南身体中疯狂涌入,愈演愈烈,然后付南整个人便直接被淹没在了血池之中,再瞧不见了踪影。

......

蔷薇花欲要盛开,岂是人可阻之理。

......

林中泽地,有鸟语花香。

一只浑身毛羽漆黑如墨,一双眸子红如血猩的鸢鸟,正立在一位正在泽地之中极速奔行,周身自然散发着清香花香的小姑娘肩膀上,口吐人言,喋喋不休。

只见那位年岁不甚大,约莫也就八九岁模样的小姑娘头戴一顶彩色花冠,黛眉如远山,眼中灵性如有水韵,身着一身同头顶之上的彩色花冠相同颜色的彩色衣裙,整个人显得如临凡间小仙子,让周围这些山野泽林都增添了些蓬荜生辉之感,漂亮着呢。

显而易见,这位正在林间泽地极速奔行的彩衣小姑娘以及其肩膀上正喋喋不休的小鸢鸟,正是彩蔷薇和血鸢。

彩衣小姑娘一路急速奔行,穿林过叶,在无数树梢枝头折境跃迁,但凡有路过野草,野花之处,茎上花朵草叶无一不向小姑娘奔行而去的方向,调转花头,便如向阳朝圣一般。

即便是有些依靠着吞噬妖兽血肉又或是人类修士血肉才能够得以生存的食肉之花,或是带有无数剧毒毒刺的藤蔓之属,在瞧见小姑娘之后,都是一副善意盎然,自相避让的祥和之景,甚至有些不那么“羞赧”,反而很是“胆大”的毒枝草木,还会很亲昵的向小姑娘方向靠拢一下,以借此表达自己的喜爱和善意。就好像这位彩衣小姑娘便是它们争相效忠的王上,是它们赖以生存的天上明阳。

而彩衣小姑娘在听着自己肩膀上那只小鸢鸟的喋喋不休时,虽不时会黛眉轻觑,可偏偏一点都没有那种“生气之人最是丑陋不堪”的惹人不喜之感,就仿佛小姑娘哪怕就是生气,那也是人间最美的绝色之属。

与十一和付南的生死逃杀,九死一生相比,彩蔷薇这边,在这同样是危机四伏的永络雷泽中,简直就是如同闲庭若步于后花园中啊,悠哉悠哉。

或许唯一有些不大合乎情理之处便是,贵为花谷少谷主,拥有着同花谷开山祖师相同称号,“百花蜜娘”的她,此刻周身,竟无花谷众人一人相随,不谈那些接了任务,是要刺杀于她,将她至于死地的刺客死士,就是那些在花谷受了花谷祖师之命的花谷子弟,都不曾瞧见一个。

即便是阿竹,子珍她们与之极为要好的四人,也并未在远处,远远跟着。

彩蔷薇一路奔行,动若脱兔,若是十一在这里,能够瞧见她的话,一定会觉得有些呆滞,然后欣慰一笑,小妮子到底是长大了,修为也比之之前,更加高了不老少。

后来她奔行到一处有着白雾横生,泽地之大,无边无际,甚至根本瞧不清楚那些白雾之中或是白雾之后有何物、是何地的泽地边上,突然停下脚步,飞身向上跃起,几个借力之后,便立在距离地面足有数十丈高的树梢之上,极目远眺,只可惜瞧来瞧去,都只能瞧得出一些白雾茫茫,再往深了,除了偶尔有那么一两声极为凄惨的惨嚎声隐隐传出之外,再无它音。

无奈下,彩蔷薇只得收回目光,转头瞧着立在其肩膀之上,正洋洋自得,颇为炫耀的血鸢,疑惑问道:“血鸢,你怎么会对此知道的如此详细?阿彩又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语气虽轻柔,不比那些清脆黄鹂“鸣翠柳”差上半分,但好听之余,也还是隐隐有着戒备之意,显然并不大信这只在她跑路到一半,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要与她同行的血鸢。

至于为何彩蔷薇会答应这只口吐人言,不管怎么瞧,都是一副诡谲无比模样的鸢鸟同行,则是因为血鸢答应她能够帮助她解决掉那些她一直到现在都没想好怎么解决的麻烦。

当时彩衣小姑娘自是不信,还准备转身要走的时候,心里面那另外一个自己却出声让她应了下来,却并未详细解释,只说了句再容她想想,有些事,记不太清了之类的云云。

无奈下,彩蔷薇只得一路上将信将疑。

而此时还不待血鸢回答,在她心里那另外一个声音先严肃出声道:“它说的没错,这里就是第一个‘鱼饵’投放地,虽然也很珍贵,可于我们,并无大用,不过拿上,倒也不是坏处,毕竟之于一般炼气士而言,这可是天大的机缘福泽啊。”

彩蔷薇“扪心自问”,“时间呢?”

“时间上,应该也还来得及,就是不行,耽搁上一天两天的,都是可以的,所以试试也无妨。”

那只血鸢在听过彩蔷薇的问题之后,先是抖了抖羽毛,接着伸展出翅膀,伸了个懒腰,就好像它才是那个一路上奔行不休的人一样,然后清了清嗓子,似是正准备了一肚子的慷慨陈词,好好对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但命却有着齐天之相小姑娘说道说道。

结果一句话都还没说出口呢,便突然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嗖!”,“嗖!”两声破空声,速度极快。

彩蔷薇下意识间,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段七彩绫罗绸缎,然后目光如炬,转头望去。

只见在距离她也就不足百丈距离的不远处,正有两个分别是高胖瘦矮,手提长剑,一袭黑衣,浑身都散发着阴冷死气的修士,从林中缓缓走出。

两人皆是头戴面罩,瞧不出本来面貌,但从裸露而出的那双如蛇毒的三角眼中,还是依稀能够瞧得出,两人应该都是属于那种并不清秀,谈不上俊俏,更与儒雅不沾边之人。

显而易见,这两人应该是某一方宗门的死士之辈,那么来此目的,显然便已是呼之欲出了。

刺客。

再瞧二人修为,俱是那第四境的剑修之流,想来战力应该不俗才是。

二人在瞧见小姑娘的第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极为干脆的提剑便向小姑娘猛冲而来,速度之快,断然不是一般剑修之流可比!

高手!

但比较惹人奇怪的是,二人眼中既无杀意,也无寻到猎物之后的喜意,反倒是有种面着午膳吃食,或是晚饭吃食时的平淡自然,古井无波,就好像,他们来此杀人,杀这位惹人怜爱到即便是说重话都有些舍不得的可爱小姑娘,是天经地义的事。

而更为反常的是,彩衣小姑娘瞧见这一幕后,反而将手中那七彩绫罗收了起来,就这么一直站在树梢之上,连动也未动,眼角还噙着好奇以及若有若无的笑意,瞧着两人提剑向她杀来。

毫无戒备可言。

杀人者与被杀者,真就像是市井中,走在街上,你看我笑话,我瞧你可怜的陌路人。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原来在彩蔷薇面前不远处,也就是在三人中间,正有着一株专靠吸食修士妖兽血肉才能得以生存修炼的食肉之花,先前小姑娘路过之时,还亲昵地向她凑过去蹭了蹭来着。

可到得现在在这两位提剑剑修路过之时,竟是猛然间将那合拢而起,蓄势待发的花骨朵大张而开,然后以着叫人直是有残影显出的速度,向那高胖的提剑剑修一口咬去。

只见那大张而开的花骨朵中,除去正中间那黝黑不见底的食道深洞之外,在其旁边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坚硬如灵器长剑般的白色倒刺,单单是瞧着,便有种让人毛骨悚然,浑身直泛鸡皮疙瘩之感。

这一口要是咬实了,那不用想,铁定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只不过这两人能够身为刺客死士,又更是那全天下公认的杀力最大的剑修,反应和实力均自是不弱。

于是只见那位高胖修士在食肉之花大口咬去的一瞬,骤然向后弯腰躬身,整个身体在一瞬直接成了一个双手双脚撑地,肚皮朝天的拱桥形,撑立在地上。

食肉之花一口咬空。

直把个彩蔷薇和那只鸢鸟一起瞧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异口同声道:“这么灵活的胖子?”

一口咬空的食肉之花迅速收回大口,蓄力出击,前后间隔连半个呼吸时间都没有,便又是第二口咬了下去。

可此时那位高胖剑修却已是仰身站起,紧接着提剑聚过头顶,然后脚下步伐前移少许,在那食肉之花第二口只能碰到高胖剑修手中长剑后无果而回的同时,迅猛一脚踏向地面,飞身跃起,随手挽了一个剑花,然后一道又一道绚丽无匹的弧形剑芒便飞速划过空间向那食人草植的根茎,花骨,花径等等各处斩去。

呼吸之间,一连十多道剑芒斩射出去之后,那高胖剑修不停歇,立即提剑冲向那朵食人草植,口中一声轻喝响起的同时,一剑化白虹,一同向着食肉之花的根茎直斩而去!

再观那位矮瘦剑修。

虽然在高胖剑修被食肉之花拦下时,他毫不迟疑,根本没有想要帮助同伴的想法,自然是一切以任务为重,继续向彩蔷薇提剑杀去,可事实上,他还没奔袭几步,便从其脚下四周的丛林之中,骤然出现密密麻麻无数碧绿色的带刺藤蔓向其缠绕而去,速度之快,藤蔓任性之强,那剑修若是继续无动于衷,不理不问,不出一下,便会被藤蔓缠绕住全身上下,然后分尸成一块一块的碎肉块。

于是矮瘦剑修同样不得不停下刺杀脚步,只得提剑分心应付脚下那些恼人的带刺藤蔓。

要知道永络雷泽之内,但凡是能够主动暴起攻击伤人的灵植,基本上有九成九的都带着毒性。

毒性虽不致命,可沾之即会使人真气涣散,全身无力,在这危机四伏的永络雷泽,自然是也无异于已经死了。

所以相比较高胖剑修那边,实际上矮瘦剑修这边要更加棘手一点,毕竟他这里的藤蔓可不是一根两根那么简单,最为重要的是,那些藤蔓上的倒刺,他可是一点都碰不得。

彩蔷薇瞧到这里眼神有些复杂之意,还有些欲言又止之感,更多的,则是好像做错了事般的羞赧歉意,但想了想后,还是开口询问道:“那...阿彩先走了啊,阿彩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在这里一直等你们啊,但阿彩希望你们能活下来,再来找阿彩打过!”

说着还不忘扬起小拳头,清脆大喊道:“加油!”

鸢鸟突然就斜仰起头来,瞧着此时天上正万里无云,光亮怡人的景象,不由得喃喃道:“一个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鬼话痨,一个...又这么...不要脸,两个烂好人真是...绝配啊...”

小姑娘一巴掌拍在鸢鸟头上,“走啦,走啦,神神叨叨什么?指路!”

此时的鸢鸟,欲哭无泪。

自从在九曲黄泉中,被菩桀那个糟老头子给暴揍了一顿之后,它就发现它那一直引以为傲的识念外放,不灵验了,以前无论十一怎么费心思,怎么吸引它的注意力,想要拍他的头,可就是一次没成功过。

现在好嘛....

随即它便随着小姑娘一起飞身跃起,几折跳跃之后,渐渐消失在了林间深处。

再瞧那高胖矮瘦两位死士剑修,俱是脸色铁青,可又分身乏术,显得无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