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齐想着自己都把话说成这样了，那边的方欣悦应该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了吧。
他站起身，将合同塞进包里，同时眼神不停地往着方欣悦那里飘过去。
见方欣悦没个反应，薛齐忍不住开口了，“合同已经签完了，我还有事和梦染说。”
方欣悦看了眼一旁的顾梦染，见她没有一个抗拒的意思，只好就这么走了出去。
但是，她却是时不时地回头看看。
薛齐自然是知道她在担心一些什么，还不忘再多说上一句，“你看，门口那两个门神，就已经把我给镇住了，我还能干嘛？”
说来也是，现在的状况下，薛齐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见方欣悦终于离开了这里，薛齐看向了一旁的顾梦染，“梦染，我想问问你...”
顾梦染起身走到了办公桌边，她和薛齐的那点个人恩怨，还能问出点什么问题来。
“我们还有可能吗？”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薛齐才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
那头的顾梦染直截了当地摇了摇头，“没可能。”
“不是都说了吗？我有男朋友了。”
“就是封瑾宁吗？”薛齐眼见着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又成了别人的女朋友，实在是有些难受，“梦染，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做任何的事情，只要你还...”
顾梦染摇了摇手，这些话她曾经听得已经够多了。
那时候，顾梦染是碍于两家的联姻，所以才一直替薛齐处理着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没想到自己家道中落了以后，他们便直接抛弃了她。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还会回到从前。
“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顾梦染还能够和他聚在一起，说着这些有的没的，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薛齐无奈地放下了手，那边的顾梦染已经埋头又开始工作了。
他看着眼前这副样子，知道自己也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只好就这么离开了。
顾梦染见到他离开的背影，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那时候发生在他们两个身上的事情，现在仿佛还都历历在目。
她不会忘，也不敢忘。
把顾梦染拉回来的，是封瑾宁的来电。
“喂，薛齐过来把合同签了？”封瑾宁开口便是这么直接。
“是的，刚走。”顾梦染回应着，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想着封瑾宁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方欣悦的事情，“是她的事情，有什么进展了吗？”
“没。”封瑾宁却直接否定了顾梦染的说法，“就是来问问...”
话说到这里，封瑾宁突然停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特意打一个电话过来，竟然只是为了从顾梦染那里知晓一些关于刚才薛齐的事情。
这实在是有些...
顾梦染一时半会没有理解封瑾宁的意思，“啊？”
片刻过后，顾梦染反应过来了，“封瑾宁，你不会打一个电话，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吧？”
“那你究竟是对我有多么不放心？”顾梦染的语气里，带着点责备。
“很不放心。”封瑾宁看自己的心思被顾梦染看穿了，便也不再遮遮掩掩了，“你也知道，我巴不得你就在我身边工作。”
“啧。”有时候，封瑾宁的小孩子气真是弄得顾梦染哭笑不得，“那你只能一直不放心了。”
封瑾宁在电话那头也笑出了声，“所以我就安排了两个人过来。”
顾梦染听完，扭头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两个保镖，“好啊，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我还以为是在保护我安全呢。”
这句话一说出口，两个人全都陷入沉默了。
封瑾宁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梦染，你还好吧？”
“没事，瑾宁...”那一晚的记忆依然很可怕，但是顾梦染想到有封瑾宁陪在自己身边，那份恐惧便也少了一些，“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句话说出口，封瑾宁怎么可能会完全相信。
就算是顾梦染无心之说，那也都是她潜意识里面的东西。
说到底，还是那一晚，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
“是我不好。”封瑾宁回应着，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顾梦染不想让两个人交流的过程变得这么尴尬，连忙补充道，“过去的事情，就别说了。”
“你再这样，我可真就要伤心害怕了。”
这话一说，那边的封瑾宁立马改变了语气，“好，过去了，你只要好好工作就好了。”
其实，他是完全有那个能力去养着顾梦染的。
顾梦染大可做一个衣食无忧的少奶奶，等时机成熟了，封瑾宁再大大方方地将她带进门。
这样，她也不需要再为这个顾氏奋斗什么了。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是顾氏，所以顾梦染才会这么努力。
封瑾宁也是能够理解她的想法，自然也是很尊重。
“梦染，什么时候带你回家吧。”封瑾宁想做这件事情已经很久了。
上一次家里人给他安排一个白歆妍，已经让他觉得很难受了。
眼下，只有将顾梦染带回家去，给他们看看，才会让他们不再对他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啊？”说实在的，顾梦染有一些抗拒，毕竟现在自己家里刚刚出了事情。
这时候去封家，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这是倒贴，是在找一座靠山。
顾梦染想到这些，不由得沉默了。
电话那边的封瑾宁听顾梦染没有一个回应，还以为是她不愿意，心情瞬间跌倒了谷底。
“梦染，你该不会是...”封瑾宁的眼神开始变得呆滞，这可是他期待了许久的事情。
终于，顾梦染发出了声音，“我去。”
“什么时候。”思来想去，决心还是答应了封瑾宁。
毕竟，现在自己不也是在慢慢变好。再者，自己也不想再被那样的刻板印象束缚着，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
那边的封瑾宁听到回应，激动地从凳子上站起了身，“真的吗？”
“过几天就去。”
门外的助理看封瑾宁这幅激动的样子，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