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姐姐成了太子妃,那么她又当如何?难道要与自己敬重的姐姐相争吗?
她将自己关进房间里整夜未睡,在兀自舔舐伤口的同时竟生出一种自己都难以接受的罪恶情绪,太子殿下那么美好,却要娶一名为别人痛彻心扉的女子为正妻吗?这对殿下不公平啊!
为什么不能是她呢,明明她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自己整日盼望却求而不得的东西,姐姐却能唾手可得呢?得到后又恨不能弃如敝履。
“是了,从小到大,姐姐从来都是这般泡在蜜罐里长大,富贵襁褓,钟鸣鼎食,家有慈父百般呵护,外有步惊羽那样的好友为她出头,就连我现今锦衣玉食的生活都是被她捡回来后才有幸拥有的。”
她这样想着,终于走出房门来到了凤鸣轩,她知道萧筱对她的好,但同时也深深意识到她们之间的距离是多么的天差地别。一颗名为妒忌的幼苗一夜之间便在她的内心里扎了根,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也没能够摒弃它。
“姐姐是我的英雄,我的恩人,我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有错也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自作自受。”她这样告诫着自己,却也愈加的煎熬。
萧筱看着这样憔悴的妹妹,内心更加苦涩,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也变得沉闷,翠浓正想着说点什么打破沉寂的时候,凝香却来了,她进了门便恭恭敬敬地道:“大小姐,太子殿下来了,此时正在颐香居,夫人让你去前厅接待。”
随即,凝香瞥向一旁有些震惊的韩茗烟,“二小姐,大夫人说了,今日宫宴还缺一方凤戏牡丹的绣帕送给皇后娘娘,这府里就属您绣工最好了,不知您愿不愿意?”
萧筱闻言皱了皱眉,“府里那么多绣娘,让茗烟绣什么?”
韩茗烟隐忍着泪水,她自然是知道大夫人的用意的,无非是不给自己任何与太子殿下见面的机会罢了,“还请凝香姐姐转告大娘,茗烟这便回去绣。”
韩茗烟走了,萧筱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道:“我这一身臭汗味,总得沐浴更衣以后才能见客吧?”
凝香依然恭敬有礼,“大小姐请便,但太子殿下是贵客,还望大小姐不要让贵客久等。”
萧筱冷哼一声,“知道了。”
“那奴婢便告辞了。”凝香对着萧筱标准一礼后转身出了门。
“翠浓,我好想打人。”萧筱一边说一边扯着衣领。
翠浓赶忙上前为她宽衣,同时苦口婆心地道:“小姐切不可冲动啊!”
萧筱看着浴盆里的药材,眼神却好像望着远方,“放心,我不会冲动的,但消沉也没有用,日子还是得过不是?未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机会谁知道呢?”
翠浓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一天之间变成这样,但她却始终相信自家小姐是无所不能的,因为她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机会和方法。
萧筱看向正吸鼻子的翠浓,“别叹气了,你也赶紧泡澡吧。”
两人足足泡了小半个时辰才慢吞吞地出门,却在门口遇到了急匆匆赶来的秀儿。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萧筱面前,“秀儿恳请大小姐让我家小姐见太子殿下一面,昨日我家小姐一夜未眠,今晨更是咳了血,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要了她半条命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