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面面相觑之后,一个一身灰衣的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什么大的决定一般,颤抖着嘴唇试探性地说道:“我,我看到阿远,是他劝小少爷先上马玩儿的,还将小少爷的脚绕在了马镫里,对小少爷说这样不会掉下来。”
阿远瞪向那小丫鬟,厉声道:“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否则就是为了金子诬陷我。”
那个小丫鬟被吓得身子一抖,“我,我没胡说,我当时就在马场便清理马粪,是我亲耳听到的,大小姐你要小心奴婢啊!”她说着小心翼翼地看向萧筱。
萧筱认真地看向她,她穿着萧府最低等的杂役服,平日里干得也是最脏最累的活儿,缩在角落里,眼神怯懦却纯净。
阿远见萧筱不说话,心里便没了底,他爬着上前,辩解道:“主子你千万不能听信这个低等杂役说的话,她就是为了钱财诬陷我,我,奴才是清白的啊!请主子明鉴。”
萧穆白一直观察着阿远的神色,见他慌了便厉声道:“来人……”
她的话音还没落便见自家女儿突然上前一步掐住了阿远的脖子,“她是低等杂役,怎么?你比她高贵?还是攀上了什么高枝,再不说实话就杀了你扔出去喂狗。”她说着,手上的力度渐增。
“奴才是清白的。”阿远上着便要去抓她的手腕,却被翠浓牢牢制住了双手。
“还不说实话?”萧筱捏在他咽喉的手逐渐使力,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骨骼摩擦所发出的让人惊悚的声音。
在萧穆白犹豫着要不要阻止她的时候,惊恐万分的阿远颤抖着说了话,“我,我说实话,大,大小姐,饶命。”
萧筱这才松手,“说吧。”
阿远瞬间摊到在地,捂着脖子和口鼻剧烈咳嗽着,“是,是大夫人。”
齐湘竹闻言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厉声道:“你这刁奴,竟敢血口喷人,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孩儿,难道是疯魔了不成?”
阿远缓缓从“老爷近日宠爱如夫人,大夫人便给了我一些金银财宝,起初我是不同意的,但,大夫人说老爷最疼小少爷了,以此定能让老爷回心转意。奴才不敢有一句虚言。”
齐湘竹怒道:“胡说,来人啊,给我割了他的舌头,扔出去喂狗。”
萧穆白一拍桌子,“够了,如今你竟变得如此蛇蝎心肠,连睿儿都下得去手?”
齐湘竹满目震惊,却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老爷你不信我?睿儿就是我的命根子啊!我怎么会对他下手?”
萧筱皱着眉看着眼前事情的突然转折,短暂的震惊之后便镇定下来,“大娘绝不可能伤害睿儿。”她这样想着,厉声道:“来人,把这个吃里扒外满嘴谎言的狗奴才绑起来。”
阿远爬到了她的脚边,“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大夫人上次给奴才的金银珠宝就在奴才房里的枕头下面,不信您可以让人取来。”
萧穆白沉声道:“周通,你带人去。”
萧筱看向不远处那个钉马掌的下人,“你的同伙都交代了,你也别忍着受刑了,这么专业的估量马掌的厚度,不是一个内院小厮能做到的。”
她说着缓缓向那人走去,萧筱知道此事她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被感情牵扯,大娘和爹爹已经不能够清晰地判断真伪,但她一定要给睿儿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