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可以,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出去之后帮你联系你父母吧。”
趴在地上的女孩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些害怕。
她说:“我的父母……他们是不会来救我的。”
“为什么这么说?”
“这是一个科学实验,是一种新型的药物实验。会往我家里头打钱的。他们才不在乎我呢,只要往家里打钱他们肯定不会来救我的。”
“不可能吧,哪有这样的父母。”
“你不是我,你不明白的。好了,我叫陈思安,莫林的,我是幼儿园老师。”
“哦,我知道了。他们这种行为是非法的还是合法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你没有食物,是怎么活下去的?”
“每天到一个点会有人过来给我打营养液。”
“太惨了吧……”
“是啊,惨吧!而且给我输营养液的应该是个实习护士,她打针的时候特别疼,我真的受不了了。”
怪不得这里的学生会说这里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是那个一直等我的人我找不到了,怎么办呢……
当时该不会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吧?
陈思安既然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对这边的情况应该会很了解。“思安啊,你知不知道这个墙里面有什么?”
“砖头。”
“不,不是这个。墙里面还有一层空间,你知道吗?”
“还有一层空间?这么科幻?”
“不是科幻,是真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出得去啊。你是怎么上来的?这个是学校的实验楼,一楼二楼还都是标本呢,你怎么敢自己过来?”
我本来就是个鬼,难不成我还会害怕鬼啊?
不过这话我当然不能跟陈思安,会吓到她的。
陈思安说:“你是我遇见过最胆大的学生了。”
他估计是没有力气了,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是吗?”
这个称呼我是喜欢的。
陈思安说:“我遇见过很多大着胆子上来冒险的学生,结果我还没有机会和他们说句话呢,他们就吓跑了。唉。”
“是个人都害怕好不好?你在地上爬来爬去的,还是从阴影里爬出来的。”
“我也不知掉那几个药物试验的人是怎么想的,非要把灯给关上,还要给我拴上铁链,你说是不是……”
陈思安说到这里突然没声音了。
“你怎么了?”
陈思安一动不动。
该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我该不会这么倒霉吧???正好让我碰见?不要啊!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醒醒啊!陈思安!我是能够带你出去的人啊!你不能现在死了啊!啊喂——这啥——”
陈思安突然抬起头,用眼白看着我。
“你干嘛!”
她吓得我摔倒在地上,往后摩擦了几米。
陈思安的眼珠好像是回不来了,就一直用眼白瞪着我。
突然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诡异的身影。
白色的。
“鬼啊!!!”
我转身就跑。
那个白色的鬼说话了。这次是个男的。
“别怕。我是人。”
“你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那个人从阴影中出来,我这才看清他穿的是白大褂。
“嗨喽。”我和他打了个招呼,“你你你……是不是想要吓死我啊?”
“从哪里来的冒冒失失的小鬼,”白大褂带着一丝病娇的语气,“竟然这样闯进来了。你这种做法是很危险的,知道吗?”
“我还真的不怎么知道呢。”我说,“是不是你绑架了她?”
“绑架?何以见得?”
这个白大褂长得还挺一般的,就是白大褂加了不少分。
“你把她拴在这里,限制人身自由,可不就是绑架。”我指了指地上的陈思安。她依旧用鬼畜的目光看着我。
这表情我不害怕,但是我恶心。
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倒真的是个像模像样的医生:“我是救她的。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放着她到大街上去吗?”
“她怎么了?不就是翻白眼吗。”
“可不仅仅是翻白眼。”白大褂说,“如果把链子解开,她自己跑了,还会咬人呢。”
“切。”
“不信啊?前段时间,就隔壁银大的学生,不就有被她咬伤的吗?”
“嗯?是她咬伤的?”
“是啊,本来是没有这个链子的,后来她咬伤了人我才给她加上的啊。”白大褂一脸淡定,“话说你是怎么过来的?不是被封了吗?”
“贴个黄色条子就算是被封了?有什么用呢?”
“说得对,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安个铁门。”
“等一下,你要打电话也得我先出去吧。”
“到了我这里,还想出去吗?”
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大对劲呢?
说时迟那时快,我没有给医生炫耀他的计划的机会就开始往楼下冲,谁知道这个医生动作敏捷反应还快,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拉回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听见没有!信不信我打死你啊!”
“小妹妹,你自投罗网可不能怪我。”
“你这人是不是精神变态啊?”
“我见过你,哦,是你,精神病院的小姑娘?”
这医生难不成还是那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本来选好的,你也要成为我们的实验品,谁知道你自己逃走了,真是失算啊失算。不过现在你又回来了,看来我们有缘分啊。”
这个白大褂绝对是个心理变态,而且是一个自我感觉很良好的心理变态。
看来当年精神病院里半夜的动静真的是有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我已经死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害怕了。
听了他的话之后我异常淡定,让他继续。
白大褂看我这个反应,自己慌了:“你这是个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这话问你吧?我怎么了?什么叫我这是个什么态度?”
“你怎么不害怕呢?”
我把手腕伸出来,说:“把脉。”
“什么意思?我是西医,不会把脉。”
“那就摸摸我的脉搏好了。”
这次轮到我露出反派的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