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舒还是不太相信,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之人?滑天下之大稽。
哎,有时候说真话,都被别人当成了假话,有时候说假话,却信以为真,这就是人性。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她也只是做一个防备,至于他听没听进去,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这表情,应该是不屑。
嘴角微勾,迷一样的笑容,“那堂哥可真是天生神力。”
嗯哼,这明显的嘲讽和不知所谓的恭维,看了着实让人生厌,长了一副好皮囊,心却是恰恰相反。
“嗯,你这话说的不错,确实如此。”
过了一会,听到黑菊的叫声,她知道阿景回来了,“走,我们去看一看,打了什么好东西?”
罗舒不明所以,还是跟着出去了,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人惊讶,兔子从麻袋里跳出来,一个接着一个,还有长着两个角,全身白毛,难道这就是羚羊吗?
他没有见过,只是听人提起过,这可是大补之物,听闻肉质鲜嫩,吃了有延年益寿之作用。
杨甘绿跑过去,眼里满是赞扬,“阿景可真厉害!”
白御景嘴角扬起一个小的弧度,这句话百听不厌,非常受用,看到后边的来人,心中有一股闷气,如果当初任何人没有阻拦,娘就不会相思成疾,最终离他而去。
对于情爱之事,哪里有对错?只因爹爹软弱一些,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就百般阻挠吗?
娘身体不好,这羚羊又有延年益寿功效,罗舒便起了心思,“堂哥,敢问一下,这是羚羊吗?”
白御景没有说话,直勾勾的看着他,这张脸与娘有两分相似。
不说话他就当是默认了。
“堂哥,娘的身体一直不好,羚羊的肉正好可以一补,恳请堂哥能够割爱,至于银子方面,我不会亏待。”
“孩子在长身体。”
多么简单明了的一句话!!!
“堂哥,孩子吃不了多少,还请能够割爱,我只需要半个,愿意给三百两银子。”
“大人也要吃。”
罗舒:“……”
“堂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三十斤也行,我愿意给五百两银子。”
“羚羊本来就是不可多得之物,你要是有诚意的话……”
“我愿意出一千两银子。”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白御景看向小媳妇,两人露出了奸笑,“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割爱了。”
三十斤换来一千两银子,这可不是天价吗?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罗舒为了娘的身体能早日好起来,只能如此了,区区千两银子,还不放在眼里。
白御景当场宰杀剥皮,给了肉最多的地方,还是够仗义的。
“这是三十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罗舒拿出了银子,乖乖的递上。
“刚刚好,慢走不送。”
如今得了羚羊肉,还需托人快快送回去,不然时间长了,味道就不好了。
“堂哥,堂嫂,我这就告辞。”
走到门口,隐隐约约传来声音,“阿景,明天我们再去弄一头大的羚羊。”
“两只也行。”
“一只就够了,我都要吃腻了。”
罗舒:“……”羚羊是不可多见之物,以为想要几只就能弄到几只吗?而且凶性暴躁,并不好打,能够猎到一只,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只是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公子,请留步。”
罗舒回过头来,是一位孕妇,微微皱眉,他讨厌主动搭讪的妇女。
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做出任何有损颜面的事情,“可有事?”
“我看公子是从这门出来的,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公子。”
“说别人的坏话,不听也罢。”
哎呦,还挺正直的一位公子,她喜欢,“公子,我看你仪表堂堂,一定不是凡夫俗子,我不忍心你被他们骗了。”
罗舒来了点兴趣,“那么,你想告诉我什么?”
“那就要看公子想要知道什么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公子这个道理懂吧!”
“来福客栈找我。”
芍药抿嘴一笑,还真是有缘分。
身后的杨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花梅果真是一个不安分的女子,她亲耳听到,心凉不过如此。
白养了这么长时间,辛苦下了许多,最后弄成这般模样,可怜可悲!
芍药一惊,老妖婆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肚子大了,就不要乱跑了。”
吓人!
“娘,我知道了,我过几天去镇上找产婆。”
“我去就行了。”
“娘,您就好好的休息吧,我能行。”
“也行,老了,身子骨不行了。”
白元宝来了,他刚从娘那边过来,“大嫂。”
“我听说你娘一大家子回来了。”
“嗯,回来了。”
“方府那么大的地方可是你娘一直向往的,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白元宝脸色一青,“住不习惯,而且思念这里的人,就回来了。”
看来,大家说被方府赶出来了,有几分可信度。
“这样啊!”
“大嫂,娘在家也是闲着,想来作坊干活,看在以往的面子上,就让她留下来吧。”
这是走投无路了,李氏是绝对不可能留下来的,她喜欢偷懒,当初做饭洗衣还是云菜一个人做的。
“元宝,你娘是什么样子,你应该知道,为了以后安稳的日子,各不相干为最好。”有些话就要直着说,有些话就要拐弯抹角的说。
“大嫂,我知道娘以前做的有一些过分,她深知自己的错误了,为此后悔不已,大嫂给一次机会吧,我保证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来承担。”
“元宝,我知道你的孝心,可不能愚孝,作坊一旦出了事,不单单是你一个人能承担的,你懂吗?”
白元宝低下了头,“大嫂,这些我都知道,娘改过自新了,你就给她一次机会。”
李氏不是什么好鸟,人的本性如此,一旦要了她,以后惹出什么是非,都是解决不完的麻烦,“元宝,你也要体谅我的苦心,作坊经营不易,任何一个不确定的因素,都能导致作坊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