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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作家 我要当编剧
地四百三十八章 既见未谋面故人

作者:提笔安天命 字数:321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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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未谋面故人,新仇旧恨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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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游正巧是处在一剑力竭,新力未起之际,顿时又是数道神通术法漫天而起,见缝插针般的齐齐向他砸来。

但十一位圣人看似齐心协力,欲要将盖游镇压当场,能杀最好,实在不行,也要将其拖住脚步,叫他无法再坏他们此行大事。

实则圣人们各安心思。

比如那位山野樵夫、手握紫金葫芦的中年男人,还有那位被盖游坏了大道根本的酒糟鼻子圣人,一击不中,立即退而求其次。

之后他们不过是施展了一通有相无实的障眼法,看似威力盖世,是倾尽全力之相,实则只是徒有虚表的空壳子而已。

待盖游被这些术法神通给绊住阵脚之后,便立即一个闪身,齐齐向那问道阁大门冲去。

这就很像是两军对垒,一人守关,敌方军中军心不齐,将守关那人引出关口后,瞧着有空可钻,立即便抛开军友,独自一人扬长而去。

放在世俗里,这就叫出卖。

颇为被人不耻,但凡出现,都会被人们骂个狗血淋头,天荒地老。

但在这问道阁门口,却还不止一个,而是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全都抱有相同心思。

蓬迦远远观望此处战局,瞧见如此一幕,捧腹大笑。

谁说圣人就一定是高高在上,立足于山巅之上、是立德立言的道德先祖了?

瞧瞧,不也是这么一副市井小人的模样?

虽说儒家至圣碍于自身所立天大规矩而故步自封,但凡遇事都怕“走出去”——破了规矩,所以就显得胆小怕事、实力不济了些,可如今再看,各教学说总是有其可取之处,而且在其所擅长的那个方面,无人能够比肩之。

蓬迦眉眼含坏笑,可不就是“这样”,这场戏才更有看头?

更何况,说不定他还能让这场戏更有看头?

于是蓬迦直接便将他拦在问道阁大门前的三片毛羽封印,给解除了。

此时的问道阁,就如没了门的小屋棚,只要拥有同行门证,任何人都可进。

盖游分向四方,分别划出八道剑气,分别对应分锁八方的术法神通,其中若是碰上了虚张声势的术法神通,一捅就破,剑气也不会有丝毫损耗,一圈之后,折返回来还会同其余剑气融合在一起。

剩下如锦修人这样的真正手段,则会由这些“剩下来”的剑气在半空中,重新组成一道新的巨大剑气,“嗖”地一声,划过半空,向那座山尖为底的倒悬山,从下往上,一穿而过。

名副其实的捅破天了。

至于盖游真身,则是提着“遥言”向那“临阵脱逃”的四人追去,对于蓬迦的这么一手“落井下石”,非但不恼,反而觉得颇为有趣,在半途中还不忘传音于他,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同蓬迦共事一番,即便有缘无分,至少也要当个“命中宿敌”样的强大对手对待,就是那种亦敌亦友,英雄之间惺惺相惜的关系。

蓬迦自然没有盖游思量那么许多,或者说即便是他知晓盖游心中所想,也会不屑一顾。

同菩桀共事过,如今还要同菩家兄弟斗智斗勇,又有小十一需要照顾,那么盖游算个啥?

还有一个现成的原因摆在他面前。

此刻在他面前,忽然多了三位不速之客。

分别是费真天、花语柔和那位钓鱼老翁。

蓬迦一眼未瞧花语柔和费真天二人,只当他们两个是跟随幕后真正大佬身边的两颗棋子,作用嘛,倒是有些,可也只是被当枪使而已,真正的谋划关键处,从来不在他们那。

反而对这位不显山不露水,修为实力似乎也并不如何强的钓鱼老翁,兴趣颇浓。

倒也并非是真实见过,打过交道,而是对这位钓鱼老翁有些说深不深,可也不浅的印象。

蓬迦思量片刻,试探性地问道:“山竹真君,对不对?”

钓鱼老翁和煦一笑,“行不用更名,坐无须改姓,正是。”

蓬迦扑扇了一下翅膀,恍然大悟,又显轻蔑道:“就说眼熟,觉得在哪听说过你,可一直不曾见过,如今既见真人,觉得...名头虽大,可也不怎么样嘛。”

钓鱼老翁哈哈一笑,“那我可得好好谢谢蓬迦圣人,不然若是入了蓬迦圣人的法眼,觉得老头还不错,那老头今日此举可就有些不那么地道了。”

蓬迦冷笑,满目不屑,“地道?当初谋划于祈梁城白家那幅九曲黄泉图,你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之一吧?枉白家夫妇当初还对你如此信任,世间竟还流传着你诸多与人为善、立德立言的传言,实则你也不过是个绵里藏针的羊皮狼啊。”

钓鱼老翁,或者说道号山竹真君的老人,正是当初在祈梁城城北的祈梁茶馆中,同白家夫妇喝酒的老人,当时白家夫妇因为十一的天赐弃命,特意来求老人,希冀着能寻到破解之法,算是急病乱求医吧,当初老人也只说了个“天意难违”,倒是有另外一个细节值得注意,当时老人还很在意一位经常在那茶馆中说书的老人,除此之外,他还随口提了一句“酒娘的酿心酒好喝”。

山竹真君摇了摇头,一脸的往事不堪回首和悔不当初模样,“当初那场谋划,我与卓疯子,谁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画卷倒是找到了,可却是一副空壳子,其内真意早就不知所踪,白家本身除去如今紧随圣人的白十一,也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说话的,难难难啊,更何况当时也真是不知晓鼎鼎大名的蓬迦圣人竟然蜗居在那,多有冒犯之处,实属无心之过,不过我听闻那白十一在离家出走后,便一直同蓬迦圣人形影相随,这不今日老头我终于寻到了机会,前来赔罪了?”

“赔罪?是想要借此机会,灭口才对吧?这样一来,菩桀碍于规则无法出手,小十一身上的那点小秘密,也就等于全部落在你手上了,嗯,好算计?”蓬迦拍了拍翅膀,原本拦在问道阁大门口的三道毛羽从半空中落下,在他身前分别化为一块拳头大小的七彩石头,一枚通体散发着鹅蛋黄色光晕的瓷盘子和一坛土陶样式的酒坛子,其上还裹着红布。

一字排开。

“蓬迦圣人这是何意?来者是客,哪有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拒人千里之外的道理?”山竹真君凝眉望去,瞧不出这三样东西有何种耐人寻味之处,只觉这三样东西同普通凡物实在是并无半点区别。

蓬迦撇了撇鸟喙,向费真天和花语柔努了努,“拒人千里之外?你们也太瞧得起自己了,我就是看你们一点都不顺眼,只要你们存活于世,我就如鲠在喉,心头难受,大道阻塞,正巧你们来赔罪,不如集体自尽于此,我也算是勉强接受,如何?”

“如今都已是沦落至一副鸟样,竟然还是如此牙尖嘴利,不知伤疤疼?”费真天眸红脸热,气得不轻。

“圣人有大量,小女子之心天地可鉴,我都是被他们两个强逼的,只要蓬迦圣人肯为小女子网开一面,让我先行进入问道阁之中,先前所有约定,依旧算数,甚至再延续百年,也不无不可。”

花语柔之前因为万花域被破,神魂受创不轻,如今脸色有些泛白,一副毫无威胁的病恹恹之相,但也将其那番惹人怜惜的柔弱之相愈发衬托得明显。

此时她再故作姿态,配上她那酥软若无骨的娇媚声音,就更加衬托得她娇媚柔弱,更加容易叫人生出怜香惜玉之心。

只可惜。

她时运不济。

蓬迦和那剑圣盖游都不是费真天,一个只向长生,一个只为剑道,最是不吃她这一套。

果不其然。

蓬迦直接以斜眼瞧她,一句未言,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凭你也配?”

花语柔泫然欲泣,像是被世间万般灾厄给蹂躏了个遍。

费真天不敢对花语柔这般热脸贴着冷屁股的做法多嘴呵斥,却又忍不下这口被蓬迦这般故意羞辱的做法给勾起来起来的恶气。

“真君,与这种废物废那多话作甚?”

因为形势所迫,加之费真天忍无可忍,直接一甩手中白骨鞭,骨鞭之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猩红血液,顿时在半空中化为道道只有拇指大小的尖锐血珠,全向蓬迦飞溅而去。

瞧那阵势,若是不将蓬迦给直接戳成个稀巴烂,只怕绝不会善罢甘休。

费真天紧随其后,骨鞭甩得“猎猎作响”,道道鞭影在其周围显现又隐,空间不稳的波纹,随处可见。

黑色毛羽所化的瓷盘是一件防御灵宝,就同战场之上士兵手中所持盾牌一样,可挡暗箭飞剑。

而蓬迦这个瓷盘还另有千秋。

在血箭还未至近前之际,便主动挡去,道道血剑打在瓷盘上,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来。

但奇怪的是,这些血箭一未蹦碎成末,二未穿透瓷盘或是钉入瓷盘,坏其根本。

而是在瓷盘表面重新化为道道血珠,“啪”地一声黏上去,瓷盘上顿时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这些血迹很快又在瓷盘上兀自流转,就像瓷盘之内有一只无形大手在操纵着这些血珠一样,很快这些血迹便汇聚到一起,重新化为一个巨大血迹,几乎占据了半个瓷盘大小。

然后这血迹竟是一点一点地从瓷盘表面钻了进去,顿时之间,整个瓷盘表面便由白光闪烁便为了红芒不断,颇为诡异,也瞧不出这些融入瓷盘之内的红芒是作何用。

总之蓬迦还没来得及以牙还牙的还回去。

因为费真天又充当了一次“点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