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恶贼来到普陀山抢我们家的灵芝仙草,根本不把蜀山派放在眼里,定然是邪魔外道派来窥视我派虚实,还不快点斩杀掉,以儆效尤。”
赵吉祥看着来了靠山,气息虚弱的边哭边喊,他已经气炸了。
这些时日他守在南山,一直跟这五千年灵芝捉着迷藏,使尽了种种手段,才好不容易跟那芝仙搞好关系。
并且他还许诺过,只要芝仙跟他回了洞府,以后就不再伤害它,并且还全心庇护于它。
而付出的代价也只是在蜀山弟子遇到难缠难解的毒伤的时候,让芝仙偶尔贡献一点根须和汁液救人。
当然芝仙虽然是药草,却天性胆小,并不会真的相信这种承诺。
只不过再怎么逃,终究还是逃不过赵吉祥的手段,按照事态发展,终究还是会屈服的。
这一点,蜀山长辈看在眼里,也不急。
而赵吉祥难得有人陪他玩耍,更加不急。
却没料到,这两天赵吉祥还没来得及行动,一转眼芝仙就被人捉了,还要带下山去。
这还了得?
从小到大,赵吉祥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罕有得不到的。
因为投胎投得好,时逢正道势大,他的身边更少不了吹捧与溺爱的朋友和长辈。
长这么大,他一直顺风顺水,没有受到过任何挫折,就养成了理所当然的性子。
看中了的东西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染指。
见到有人虎口抢食,那还得了,想也不想,就要砍的。
白衣女子摇头叹息,又心痛又恼火。她见到少年哭喊得可怜,怒意再也压抑不住,转过身来,剑光暂停,沉声道:“我弟弟还是小孩子,你怎么能下此毒手?哪位高人门下?敢与我蜀山为敌。”
这是在探底了。
张燃见到剑光退去,回剑自守,也不趁势攻杀。
他心里隐隐在猜测着这姐弟两人的身份,大概有了一些眉目,却还不太确定。
心里却已经感觉到了有些不妥了。
如果真的是传闻中的那两人,他却不能停留太久。
“不知这位姑娘姓甚名谁?”
“在下赵心茹,父亲是蜀山掌教,来普陀山是访友论道。以常理而论,此山出产之灵物,也不一定就归我蜀山所有。但是这颗灵芝,却是吉祥儿先行看中,并且谋划日久,阁下从中插上一手,不太恰当吧。”
“是你弟弟你当然得护着他,是非曲直也不用多说,这灵芝我要定了,谁说都没用。”
张燃笑了。
看中了,谋划了,就是你家的?
如果他们已经把灵芝摘回了家去,那张燃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总不能去偷去抢。
但这不是还在山上吗?
天下名山大川,全都蕴藏奇物,这山也没有一定说是谁家哪派的。
也就是说,天下宝物,天下人可得。
放在山里就说是自家的,也只有蜀山派势大滔天,才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张燃有了高达二品的法宝长剑,自问在武器上不输于人。
剑法上面他更自信满满。
虽然对御剑攻击的手段了解得不算太过深刻,但从先前短时间动手的情况确定,张燃也不是抵挡不住,自然没有多少压力。
相反的,他倒还想多瞧瞧对面白衣女子的分光化影御剑术。
对面赵心茹的奇妙剑法,实在是张燃在这个世界首次得见,让他不禁生出几分见猎心喜的心思来。
想要多试试剑招,记录下来。
眼见得元神境界即将突破,以后这种御剑手段,也必将成为他的常用手段。
此时见得越多,底蕴越深,对于研发他独特的剑术来,也很有帮助。
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人家意识转动,就有剑光如雨,而他还要身剑合一,砍来砍去的.....
不论是从攻击的距离上来看,还是从攻击的灵活多变上来看,都是有些差距的。
这是攻击模式上面的全面落后。
如果不是张凡剑意在胸,对剑法的理解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恐怕只是交手三两招,就已落败身死。
张燃并不是抱残守缺的古板性子,见到了高深的剑法技术,他也不会死守着自己的剑法,不去改变。
看着赵心茹子身边如同灵蛇般游走的青色剑光,张燃的眼中难得的多了几分兴奋。
“别说那么多了,赵姑娘如果有本事把张某留下,出手就是。如果不想动手,在下就告辞了,想要灵芝,门都没有。”
“好,那就领教阁下的高招。”赵心茹脸上泛起清淡笑容,似乎全不在意张燃的态度。
也不见她如何作势,玉指微微挑动,一道青光呼啸着就扑了上来。
而她的身后出现一柄巨大青色飞剑影子,庞然巨力,镇压数里方圆。
压得草木齐齐弯折。
同一时间,如海面泛起层层光斑,那道青虹剑锋,已无声无息就掀起滔天巨浪。
刺到了张燃的眉心和胸膛。
张燃晒然一笑,手中金鳞鱼跃潜渊,身随剑走,剑在意先,金红剑光游走四周,结成绵密光幕。
面对和尚之时,他一剑跨越十丈,可以随手斩杀,面对赵心茹高超的御剑术,自然不能如此。
从赵心茹出手威势来看,她应该是已经达到了元神二境,元神法相的层次。
御剑三神境,更领悟了剑光分化的绝学。
无论是修为,还是剑术,都非同小可。
比起张燃在红莲寺遇到了摩柯禅师的战力也一点不弱。
面对这种对手,而且还是剑修,张燃哪有不见猎心喜的道理。
就算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做法是立即离开,张燃也有些忍不住想要多多过上两招,见识一下正宗剑修的本事。
张燃手中金鳞剑舞成一团辉光,化为绵密光幕,滴水不露,把暴雨狂潮般的剑光全都挡在身外。
一时间,场中只听得“啪啦”如急雨一般的撞击声。
点点火星溅射,两人剑光相撞,竟是谁也没有压过了谁。
“好剑法,凡俗剑法以武破道,竟能抵挡我蜀山天风海雨剑术,实在是了不得。这位道友,修练不易,千万不要自误。天下宝物药材所在多有,哪里又寻不到呢?又何必抢小孩子的东西。伤了我弟吉祥的事情,事出有因,我不怪你,只要留下灵芝即可,我蜀山就不再与你为难。”
攻了许久,赵心茹的剑光总是在最后关头被张燃的剑意阻挡。
赵心茹也是暗暗佩服得很,心里倒升起了惜才的心思。
不想再斗下去了。
还未学得御剑之术,就已这般强横,这若是真的得授厉害御剑之术,其攻击力恐怕会突飞猛进。
她想想也就有些心惊。
这种人物,其惊才绝艳,绝不在蜀山众弟子之下,她不想为蜀山派招惹如此对头。
张燃手中长剑运使,幻化成白云山水,把青色光虹剑光一一破去,轻笑一声道:“姑娘,你这话就有些胡搅蛮缠了吧,摸一摸良心看会不会痛?本人只不过是上山采个药,你那弟弟背后放出飞剑来暗箭伤人,想置我于死地,并且出言不逊,合着出手反击倒是我的不是了?”
“他还是小孩子......”赵心茹有些无语,心想你跟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计较什么?
“小孩?手持二品飞剑,杀人如斩草的小孩吗?惹不起,惹不起。”
张燃再也忍不住嗤笑出声,被这种小孩杀死,那就只能怪自己倒霉。
赵心茹被说得哑口无言,气势顿时弱了些。
显然,她也做不到睁着眼睛说瞎话,先前离得还远,自家弟弟出手狠辣,有着偷袭之嫌。
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是洗不过去的。
而且吉祥儿年纪幼小,就已经成就元神,剑术也不算弱,再说他不懂事,也不妥当。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既然敢攻击别人,也怪不得被人出手还击。
被杀了,其实也没处喊冤。
话是这样说,但谁叫他是自己的弟弟呢。
所以道理不是越辨越明的,谁有理谁没理,到头来其实还是看谁更强。
赵心茹想到这里,她面色一冷,也不说话了,只是加力御使飞剑。
剑光暴涨,剑力也大了三分。
久战无功,她已经被挑起好胜心。
“这就对了,斗剑的时候,扯什么是非曲直......”张燃嘿嘿一笑,再守一会,就感觉右臂发麻。
赵心茹的剑光就如天上云朵一般飘忽不定,并且内蕴深沉潜力,如海浪一般越来越重,越来越凶猛。
“没错了,有如此剑术水平的女子,应该就蜀山后起之秀,传言日后能够光大蜀山的三心二意之一的赵心茹,师父也曾经说过她的名字。此时看起来只不过将近二十岁,就已经初窥元神法相境界,剑术水平极高啊。能一剑三分,如同三人同时出剑,更能三三化九,化为九道光影。剑法精妙细腻,攻守有序,并且,是元神思感直接御剑,消耗比我要少得多......”
“最难得的是,她的境界比我还要高了一层,论及持久战力,我比不过她,久守必有一失,不能再拖下去了。”
张燃再接了数十剑,心里有了底,却不想再打下去了。
既然看过了赵心茹的剑术,也有了一些心得,知道再这么僵持下去,总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现在是在普陀山上,有着正派高人隐居。
此地剑气纵横,声光影像怎么也遮掩不住,指不定随时都有峨眉派长辈出现。
莫说没有占到上风,就算是剑术之上能压了这赵心茹一头,张燃也不敢随意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