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近来身体可好？”

“挺好的。”杨甘绿忽然看着这张脸，觉得有一些熟悉，似乎与阿景拿回来的画像上的人有一些相似之处。

杨万思表面笑的越灿烂，内心里越阴暗，有些计划该实施了。

他们欠了爹多少的银子，都要如数的还回来，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作坊和店铺也会是他的，这一大家子，每一个人都逃不了。

“老四老五，我给你们带了好玩的。”

老五眼睛黑溜溜的，“杨哥哥，什么好玩的？”

“你看。”

老五惊呼一声，“是风筝。”

老四作为哥哥，自然会让着弟弟，就先回屋子去了，不然，会忍不住。

是一只特别大的风筝，比他还要高一些，还是老五最喜欢的天马。

“想不想现在放？”

“可……可天要黑了。”

“没事，我们玩一小会。”

杨万思和老五来到了经常放风筝的地方，离家里有一段距离。

杨万思看了一眼西面，笑容掩盖了一切，“来，你拿着。”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杨万思不敢耽搁，把风筝放在西面，正好可以挡住两人的身躯，快速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喂了下去。

拍着他的脸，“醒醒，醒醒。”

老五悠悠转醒，揉揉眼睛，一脸茫然，“杨哥哥，我怎么了？”

“你刚才晕过去了，没事了，放风筝吧！”

老四就回了一会屋子，出来就发现两人放风筝去了，他也追了过去。

三人玩了好一会才回去，自然留下来吃饭了，走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老五。

夜晚，老五觉得嗓子难受，喝了一些水，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

“娘，老五出事了。”老四不惊吓，鼻涕眼泪一块流。

“娘，弟弟不会说话了。”

杨甘绿扔下手里的柴火，跑了过去，“老五，怎么了？”

老五有一些发呆，坐在那里，想叫娘，可是张了张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

“老五，老五，你怎么了？别吓娘啊！”

她不能哭，“来，娘给穿衣服，咱们去看大夫，一定是你半夜不盖被子。”

“老四，去叫你爹，我们去看大夫。”

她心里很害怕，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想起了兔子，想起了老五身上的粉末，现在老五说不出话来了……不会的，不会的，她想错了，错了。

医馆。

两人对视一眼，杨甘绿抱着老五出去了，“娘，给你买糖人啊，不然喝药的时候会苦。”

“大夫，到底怎么样了？”

“这孩子被人下药了，也就是说你的孩子哑巴了。”

什么？

任凭他一个大男人，也红了眼眶，声音哽咽，“有……治吗？”

“先喝药试试吧！”

“有几分把握。”

“三成不到。”

杨甘绿全买了老五喜欢吃的东西，就连平时不舍的的买的都买了，老五想对她说话，可就是说不出来，一下又急了。

“娘知道你要说什么，是不是要感谢娘啊！”

老五点点头。

“乖，不要着急，你现在生病了，需要喝药才能好起来，到时候就能说话了。”

回去的路上，哄睡了老五，她现在低低的哭了起来，不敢大声，怕吵醒他。

“阿景，你说吧，我受的住。”

“三成的把握。”

“停车。”声音平静无比，没有一点波澜。

她下了马车，走到一边，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大喊了起来，“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我……”

“啊啊啊……”

白御景站在她的身后，此事，心很痛很痛，如果必须有一个人受到伤害，他希望把所有的痛苦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从蹲着到跌落在地，眼泪湿了泥土，湿了衣裙，些许的血滴落在地。

“阿景，我要去找墨白。”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声音沙哑。

“我和你一起去。”

“把老五送回去，你再过来。”

听到敲门声，墨安开了门，有一些的意外。

看到她的样子，有一些害怕，整个人没有了灵气，尤其是眼睛，非常的可怕，“绿儿，你怎么过来了？”

她这是第二次踏进这里，第一次是墨影过百岁岁，第二次就是现在，为了老五。

“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啊……进来吧！”

“墨白，绿儿来了。”

墨白走了出来，被她的样子着实惊着了，“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老五被人下药了，哑了。”

墨白动了动嘴皮子，没有说出话来。

倒是一旁的墨安问道:“有没有看大夫啊？”

杨甘绿伸出一只手，推倒了墨安，没有一点表情，“墨天呢？”

墨白上前一步，把墨安扶了起来，“你先不要激动。”

“墨白，你信我吗？”

“信。”

“你信墨安吗？”

“信。”

“你信墨天吗？”

这次，他不再作声。

“半个月了，你改变了什么？”

墨白黯然失色，他在娘离开的时候不曾感到悲痛，在流落的时候不曾感到悲痛，现在，此刻，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悲痛。

他一直以为能做到坦然自若，面对她血红的眼睛，滴着血的手，他奔溃了。

“他们收手了吗？你知道吗？老五本就是傻乎乎的孩子，连说谎都会脸红，现在他发不出声音了，三成的把握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墨安在一旁不敢出声，她有了一点猜测，但不敢肯定。

“他有可能一辈子都发不出声音了，他只是一个孩子。”

白御景撞门而入，站在她的身边。

两人是一样的眼神，没有了光，只留下了恨，没错，眼里是恨。

墨白深吸一口气，“我会亲自去问，绝不姑息。”

“墨白，如果有一天，我会与她反目成仇，你会阻拦吗？”

墨白再一次的沉默了，他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太痛苦了。

“我曾经对自己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到现在，依然作数。”

白御景明白小媳妇的心意，他没有一点醋意，两人是白纸般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