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那样,那这里的事可就复杂了。
“确实不一样。”赵医生说着把他拉了过去,压低了声音,“你最好去找那个萧什么的好好谈谈。会不会是他故意……”
季泽南会意,眉头深深皱起。
这个萧谓着实可恶,竟然还准备了两个剂量的药?
难不成他还想有计划地,一步一步地麻痹安溪桥?
未免太可怕了。
季泽南这样想着,就听安溪桥问道:“赵医生,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她很奇怪,这是在讨论自己的病情,为什么两个人突然讲起了悄悄话?
难道还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听的?
她有些狐疑地望着季泽南,而季泽南只是告诉她没什么事。
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安溪桥知道,这是他和赵医生事先就达成一致的。
一来是怕她乍一下受到刺激而发病二来也是怕她接受不了萧谓的居心叵测而难过。
虽然按季泽南看来,他恨不得让那个男人的真面目早日败露才好,可他更担心安溪桥的健康。
安溪桥仍是有些怀疑:“那赵医生,我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你需要放轻松些。”赵医生说,“目前来看主要还是情绪和心理上的问题。如果需要吃药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之前他曾经给安溪桥开了一副药,可是现在他觉得最好先停止服药。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不要再引起安溪桥的怀疑。
回家路上,季泽南趁安溪桥不注意时看向自己的手机。
赵医生将自己刚才没能说完的话发在了短信上。
“其实从检查结果看,是她之前服用的药和我开的药起了反应,所以才导致了近期的失常。可是如果她最近并没有吃原来的药,那这就很可疑了。总之,暂时先停药一段时间看看,另外你最好找到她之前服用的药,它显然不是你当初送来的那瓶。”
季泽南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已经停了原来的药为什么还会检测到?
难道又是萧谓搞的鬼吗?
可是这些天每一次的药都是他亲自喂给安溪桥的,难道还会出错么……
安溪桥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今天他有些不对劲,也不怎么爱和自己讲话。
她以为他只是累了,所以就静静呆在旁边没想到随着车的颠簸自己先睡着了。
注意到她已经睡着,季泽南把车里的空调调小了些,眉头却依然皱着。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仔细回忆着前段时间每一件可疑的事。
反复回忆之后,他终于记起一件不太正常的事情。
那天他和小合出去玩,而安溪桥本来就喜静,身体和情绪也都没有恢复好,于是就自己留在了家里。
那天回来的时候,季泽南看到冰箱里多了一盒玫瑰糕,就问了一句。
当时安溪桥说是一个朋友送的,他也就没多想。
季泽南虽然霸道可是并不十分多疑,尤其是在安溪桥已经回到自己身边之后,他总不见得事事都要刨根问底,那样也是辜负了安溪桥对他的情意。
现在看来,问题怕是就出在这份信任上。
季泽南并不是说安溪桥有意隐瞒什么,他只是觉得,这玫瑰糕安溪桥很喜欢吃,几乎每天都要拿出来一点,也许这药是被下在那里面的。
想到这他有些不寒而栗,难以想象这竟然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而如果不是已经造成了后果,他竟然还浑然不觉。
季泽南为自己是个失察感到自责。看来今后他要更好地保护她,得多下一番功夫才行。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复杂,奈何对方并不希望他们简单幸福。
“溪桥,醒醒,到家了。”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季泽南轻声叫醒了她。
安溪桥直到回到房间里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最近她总是觉得体力不支,也有点嗜睡,不知道是不是停药的后遗症。
季泽南见她这样也就让她去睡了,细心地帮她盖好了被子之后走出房间,悄悄打开了冰箱门。
还好,那玫瑰糕并没有吃完,他忙拿了一块出来,用袋子装好,拨通了赵医生的电话。
“你恐怕得来一趟。”他说,“我找到一样东西,你帮着去检查一下成分。”
他压低了声音:“我怕溪桥醒来时候找不到我。”
赵医生原本也在为这事情犯愁,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原因所在,当然很重视,立刻答应下来。
送走赵医生,安溪桥还没有醒。
季泽南思来想去,叫来老管家,问道:“溪桥上次拿回来那个玫瑰糕,她有没有说是谁送的?”
当时他并没有仔细询问,现在想来,说不定老管家会知道。
老管家仔细回想着,说道:“小姐好像说是一个什么保姆送的。”
“保姆?”季泽南皱眉。
“嗯,应该是之前照顾过她的保姆。”老管家肯定地回答。
季泽南叫管家先去休息了,自己却站在那里一脸冷肃。
这下肯定是萧谓了,他一定是假借着保姆的名义把这东西送来的。
再说,溪桥之前也有意无意地提到过,那个保姆根本没照顾她多久,怎么连她几年前爱吃什么都知道?
说来说去,肯定还是萧谓故意这样做的。
季泽南为他的行径感到不齿。
拨通了萧谓的电话,那边的声音显然有些意外。
“季泽南?”他顿了一下,立刻变成了冷笑,“怎么,是来复查一下我有没有被你整死么?你放心,我活得好得很。”
之前那次公司危机差点赔光了他所有的积蓄,以至于他只能重新来过,开了个小小的法律事物所。
对这一点,他一直对季泽南心有怨恨。
“少装傻。”季泽南的语气比他更加不快,“你最好赶快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溪桥。”
“我害她?”萧谓道,“你有被害妄想症吗?我连面都见不到我怎么害她?”
“是吗?”季泽南反问,“那玫瑰糕里的药是不是你下的?”
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狡辩?
“你终于知道了?”萧谓沉默片刻,竟然在电话那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