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艳芳的父亲是蒋府的管家,可惜还没有过个几年好日子就死了,蒋艳芳就接了父亲的班,一开始还担心蒋将军归家,不敢太过放肆。
可过了俩年的好日子后,蒋艳芳俩夫妇便飘了起来。
由奢入俭难,可由俭入奢易啊。
两夫妻就肆无忌惮,没有一点掩饰,因为害怕以前府里的老人把事情说出去,所以把府里的老人该卖卖,该赶赶。
剩下的都是一些外面买来的丫头,俩夫妻抱着蒋将军永远不要回来的心态在府里为虎作伥。
而她身旁的丫鬟,则是她以前在巷子里住过的邻居。
蒋艳芳一富贵,她便立马求了上来要在她身边做事。
蒋艳芳本来就是个虚荣的女人,以前是平起平坐的普通人,现在啊她成了高人一等的夫人。
蒋艳芳表面上不好意思,可心里高兴坏了,一下就把刘淑使唤了起来。
“是谁啊?住我家吃我家用我家的,还打我家的仆人?”
蒋艳芳的父亲虽然是在将军府做管家,但是她早早的便嫁了人相夫教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位蒋家的大小姐,现如今赫赫有名的蒋将军蒋玉清。
蒋艳芳做了几年贵夫人,傲气凌神,“这是哪家来我们将军府打秋风的穷亲戚?”
刘淑也刻薄的跟了一嘴巴,“以为将军府是你这种穷鬼随随便便就进来的吗?”
她刚刚想叫人把她赶出去,可一下就眼尖的看到了躲在阿青后面瑟瑟发抖的小夜。
“哟,我也说呢,原来啊这个小贱人带进来的同谋啊。”
刘淑赶紧阿谀奉承蒋艳芳,“夫人啊,你可得好好处置她们。”
看到两个小偷在她面前贼喊捉贼,阿青真的是被她们气笑了。
“说够了吗?”阿青冷了脸,厉声道。
毕竟是统领过千军万马,杀过人,打了八年仗的女将军,一严肃起来,把蒋艳芳吓的一愣一愣了。
她怎么不知道蒋将军回来了啊?就算回来也不是一个人回来吧,起码后面跟着一大堆人威风凛凛。
而不是像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样,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淡青色襦裙,全身上下也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
蒋艳芳不屑的冷哼了一句,然后大声道,“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然后把这个什么……”蒋艳芳目光炯炯的看着阿青身后的小夜。
对于长得好看,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来说,蒋艳芳向来都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
“小夜!”刘淑赶紧回应。
“对对对,就是这个小夜,赶紧把她给我扔到青楼去。”
立马有两个小厮上前来拉小夜,小夜吓的尖叫声不断,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个不停。
阿青冷冷的瞥了一眼两个小厮,抽起自己挂在腰间的剑。
三下两除二,两个小厮就倒下了。
小夜吓的瑟瑟发抖,而蒋艳芳则睁大了眼睛,“你,你是谁!”
阿青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表情冰冷,“你觉得我是谁呢?”
刘淑也嘴硬,一直不肯承认阿青的身份。
毕竟她们不敢相信,她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时,刚从赌场回来的王二银回来了,他开心的用左手甩着手里的钱袋子,另外一只右手则把玩着一支晶莹剔透,通体莹白的玉兰簪子。
阿青的表情凝固住了,转而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她娘亲的簪子,竟然随随便便拿出去。
简直是欺人太甚,本来她还想看在这个女人已经去世的父亲蒋管家的面子,将他们夫妻赶出去便是了。
可谁知道,竟然如此恶劣。
她一把用剑抵着王二银的脖子,眼神含冰,“簪子,你从哪里拿的?”
王二银被这个架势吓的屁滚尿流,他睁大了眼睛求饶,“求求你,放过我!”
阿青不想听这些毫无用处的废话,剑抵的更紧了一步。
蒋艳芳看着这一幕简直被吓破了胆,她现在相信了,原来这个长得漂亮看起来寒酸的姑娘原来真的是蒋玉清将军。
这府里的大小姐,她正在好恨自己看走了眼。
竟然把这位大人物给得罪了,她欲哭无泪,想去抓阿青的衣角求饶,“小姐,不不不……”见到阿青厌恶的脸庞,蒋艳芳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将军,我错了,求求您饶过我们吧。”
阿青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跪在了地上的蒋艳芳,不屑道,“你觉得把你们俩夫妻卖了赔的起吗?”
王二银则是被阿青的身份吓了一跳,他刚刚看到她的时候,还以为是将军府的穷亲戚。
差点就轻薄了过去,幸好幸好。
“将军,您先把剑放下,我,奴才这就给您说明情况。”
阿青把剑收了起来,“带路。”
蒋艳芳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慢吞吞的问,“我们,去哪?”
“将军夫人的卧室,我今日要看看,你们夫妻那个到底拿了我将军府多少东西?”
在一旁的刘淑愣了起来,她这,拿了许多,应该不会的,不会查到她头上的。
俩夫妻什么话也不敢说,老老实实的跟在阿青屁股后面。
阿青娘亲的院子因为许久没有打扫,院子的门,窗户上、以及门上都落了重重的一层灰。
看得阿青的脸色越来越黑,“这就是你们身为奴仆的责任?院子不干不净?”
蒋艳芳不敢说话,她住在将军府的这六年里,除了自己的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其他的,着实没尽心。
蒋艳芳心虚的看了一眼王二银,俩夫妻这一次又默契的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人在岸上走,哪里有不湿鞋的时候啊?
小夜这次就不怕了,她挺直腰杆的跟在阿青的背后,光明正大的看着蒋艳芳俩夫妇。
现在,她不怕她们了!
蒋艳芳在心里恨碎了一口银牙,这小贱人,真的以为自己傍上了大山了是不是?
她瞪了一眼小夜,小夜也回了一个白眼给她。
都死到临头了,还以为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真的是可笑至极。
阿青看着熟悉的摆设,似乎阿娘从来没有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