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既然姑娘不同意,也只好作罢。”苟霍遗憾的说。
“我有拒绝你吗?”南宫翎反问。
苟霍随即面露喜色。
“姑娘是答应我的请求了?”苟霍问。
“对于死人的请求,我一般都不会拒绝。”南宫翎说。
“是啊!人都要死了。如果再拒绝了,岂不是很残忍。”苟霍说。
南宫翎取下斗笠,揭下面纱,苟霍先是在凳子上坐着,当他看到南宫翎的相貌时,肃然起敬。
“姑娘之相貌惊为天人。我有幸一睹容颜。死而无憾了。”苟霍毕恭毕敬的给南宫翎鞠了一躬。
“怎么?你是求我饶恕你吗?”南宫翎问。
“不是。我是感谢姑娘能让我目睹如此绝美的容颜,我苟霍此生无憾了。”
这时,走过来一个红衣女子。
“帅哥,她们来了。”红衣女子说。
“在姑娘面前,你们不要叫我帅哥了。如此称呼,到让姑娘见笑了。”苟霍说。
“你好手段啊!”南宫翎冷笑说。
“姑娘此话怎讲?”苟霍问。
“你在这里和我交谈,不就是拖延时间嘛。现在,你的救兵是不是来了?不过,我南宫翎并不放在眼里。就算你来再多的人,我也一网打尽。”
“姑娘误会了。”苟霍说,“她们说的来人不是我的救兵。相反,她们也是来取我性命。只是,我苟霍贱命一条,已经许给姑娘了。自然不能答应她们了。”
随即,苟霍转身,对红衣女子说:“你去告诉她,就说我苟霍快要死了。让她稍等片刻,我死了后,自然会把我的头颅奉献给她们。”
红衣女子转身离开。
“姑娘,你快点动手吧。我已经准备好了。”苟霍离开石桌,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南宫翎绕着苟霍转了一圈,她并没有动手。苟霍看着南宫翎,问:“姑娘在等什么啊?”
“我在等你一句话。”南宫翎说。
“姑娘请问,我知而尽言。”苟霍说。
“杀死我爹的凶手是谁?”南宫翎问。
“姑娘这话让我不解。姑娘来杀我,难道不是为父报仇?姑娘既然认定我是凶手了,又何必追问其他人?”苟霍说。
“我爹之死,你是不应该负主要责任。但是,你们也有连带责任。如果,你们不去‘南宫堡’,或许,我爹就不会死了。所以,杀了你之后,我还是要找那个直接凶手。”
南宫翎看着苟霍,问:“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苟霍忽然变得不安了。虽然他的不安表情只是瞬间而过,但也没有瞒过南宫翎的眼睛。看到苟霍的不安,南宫翎很是诧异。照理说,像苟霍这种死都不怕的人,又能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不安?
似乎,苟霍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南宫翎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
这时候,红衣女子又回来了。
“怎么样?她们走了吗?”苟霍问。
红衣女子摇摇头。
“你没有告诉她们,稍后,就会把我的头颅给她们奉上?”苟霍问。
“我说了。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你就直说。”苟霍说,“我是将死之人,时间很是紧急。有话你就直说吧。”
“她们要你的那样东西?”红衣女子说。
“什么东西?”苟霍问。
“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她们说那是她的东西,她是要拿走的。”红衣女子说。
“姑娘,我恐怕要出去一趟了。”苟霍愧疚的说,“不过,姑娘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你去吧。”南宫翎说。
苟霍转身离开,他身后的那些女子也都跟着他走了。看着苟霍远去的背影,春花问:“少主,你就不担心苟霍不会回来了?”
“我倒是很想知道,苟霍到底耍什么手段。”南宫翎说,“你们不想知道吗?”
“少主,咱们走吧。”春花说。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我自己去。”南宫翎说。
“少主……”
春花还要说什么,南宫翎举手说:“不要说了。你们放心,就凭苟霍这两下子,要想困住我,还不能够。你们几个就呆在这里,我没来之前,你们千万不要走动。”
吩咐完四个丫鬟,南宫翎起身来到湖边。她看着平静的湖面,暗暗的运气内力,随后,她脚尖点地,一个“燕子三抄水”,踏着水面,飞快的到了小湖的对面。
南宫翎又上了房顶。她看到东北角有一个房屋亮着灯。便踏着房顶,飞了过去。站在房顶,南宫翎掀起一片瓦,单眼望线,房间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苟霍站在下手,他身后是四个妙龄女子。在苟霍的对面,坐着一个银发老太婆。南宫翎并不知道,这个银发老太婆不是别人,正是金银花。而在金银花身旁站着的一个青年男子则是赵天禄。
金银花坐在太师椅上,一副趾高气扬的姿势。赵天禄站在她身后毕恭毕敬的站着。而苟霍用一种南宫翎说出的味道的笑看着金银花。
“银花,多年不见。你还是美丽如故啊。”苟霍说。
“负心贼,你少用花言巧语骗我。在你心里,我早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了。”金银花说。
“哪能啊?我对你的心苍天可表。”苟霍说,“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没有见你,我是多么的想你。我一想起当年咱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我就痛苦不已。”
“痛苦不已?你是害怕不已吧?”
金银花从太师椅上起来,慢慢的走到苟霍跟前,她一把抓起苟霍,把苟霍拎起来,像拎起一个小孩子。当然,在正常人眼中,苟霍就是一个小孩子。
“当年,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偷了我的东西,逃跑了。我要是不看在你曾经还算好好的伺候过我,我绝对不容许你活这么多年。”金银花说。
“银花,你冤枉我啦。当年,我真的没想过要拿你的东西,更没想过要离开你。”苟霍说。
“事到如今了,你还嘴硬?你说说,你当年为什么拿着我的东西不辞而别。”金银花说。
“这么多年,我不停的找你。不停的想你,就是为了向你说清楚这这件事情。”苟霍说,“当年,咱们在一起,我对你是百分百的真心。可是,我知道,你对我不是?”
“怎么不是了?”金银花问,“当年,我把你当成我的宝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干什么我都随着你。你说,我还怎么不对你真心了?”
“银花。你欺骗了我,你也欺骗了你自己。”苟霍说,“你以为,你对我好就是对我真心了?不是,不是这样。你知道吗?每天晚上,你睡着的时候,你嘴里一直不停的喊,你知道你喊的是谁的名字吗?”
“谁的名字?”金银花问。
“我不说。但是,我相信你能想的起来。”苟霍说。
“难道是他?”
金银花放下苟霍,她的眼睛看着窗外的蓝天,蓝天之外,就是无尽的空虚和苦恼了。
“就是他。”苟霍说,“每天晚上,虽然你躺在我身边,但我知道,你的心不属于我。虽然每天白天,咱们在一起你很快乐,可是,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很痛苦。你只是压抑了自己的痛苦,不想让自己表露出来而已。”
“终于有一天,我看不下去了。我决定要离开你。虽然离开你,我很痛苦,我也知道你或许也很痛苦。可是,我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我离开你后,你就可以去找他了。我知道,你只有和他在一起,你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快乐。”
“这么说你离开我到底是为我好了?”金银花问。
“我还是那句话,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好,我暂时相信你了。”金银花说,“你既然是为我好才离开我。那你离开我后为什么又要拿走我的东西?”
苟霍不说话了。金银花看着苟霍,问:“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无话可说了?”
苟霍抬起头。他竟然泪流满面了。不只是金银花已经,房顶的南宫翎也是一惊。一个男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流泪,除非他已经到了伤心之处了。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说实话了。”苟霍说,“我拿走你的东西,却是存有私心。我怕我离开后我会想你,所以,我就拿走了你的东西。我这么做就是当我在想你的时候,我能拿出来,看着你的东西,就像你站在我的面前。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我对你的思念。”
“真是这样?”金银花问。
“我苟霍对天发誓。我若是有一句假话,我不得好死。”苟霍说。
“好吧。我信了你的话。”金银花说,“我这次来,是因为我听到你在‘天外天’拿着我的东西到处行骗,我是想把那个东西收回去。”
“不,你不要收回去。”苟霍说,“你知道吗?那件东西就是我的命。我现在已经离不了它了。就像我已经离不了你。”
“你真的离不了我?”金银花说。
“我从来都没骗过你。”苟霍说。
“好啊,你既然离不了我,你现在就跟我走吧。”金银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