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雪这才老老实实的说了那天他们撞在一起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可能是看我比较可怜,怕我顶不住太后娘娘的威严吧!”陆轻雪试探着开口,看着冷琰竹缓和了脸色,才松了一口气。
“以后离他远一点,皇室的争斗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脱身的。”
陆轻雪撇了撇嘴巴,没有说话,半晌才点了点头,“嗯,我自然知道。”
宫宴结束后,回去的路上陆归尘特地打发了曾华倩去跟陆轻染坐一辆马车,他则是上了陆轻雪所在的马车上。
“你这一个月竟然在宫里,为什么不说?”竟然官位还比自己的品级高了一品。
陆轻雪见陆归尘质问的眼神,有些好笑,“父亲,你可曾听过我解释?”
他只要听见外面的风言风语,回来等待着她的,从来都是责骂,就算不是责骂也是质问,哪里有真正相信过她。
陆归尘被陆轻雪问得一愣,回想起来,他的确是没有听过她的解释,每次一开口都是责骂。
“文儿,我.....”
“父亲,我今日累了,不想再多说什么了。”陆轻雪打断了陆归尘的话,闭着眼睛假寐。
“唉......”
第二日,沐杉酒醒了,有些呆愣的坐在床边,她记得自己喝醉了,是墨清风扶着她走的,后台她站不稳的时候,墨清风好像又背了她。
心儿推门而入,将水端了进来,“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从她昨日回府来,就一直醉着酒,醒酒茶也喝不下去,一向早起不贪睡的她,今天出奇的睡了一大上午。
“昨日是谁送我回来的?”
沐杉没有理会心儿的唠叨,反而问起了昨晚的事情,她真的是记得不太清楚了。
心儿一边净了帕子,递给她擦脸,一边回答,“墨公子背你回来的啊,我给开的后门。小姐放心,没人看见。”
沐杉还想问些什么,沐湘就一路小跑着过来找沐杉,“姐姐,父亲让我来叫你过去用午膳了。”
“爹怎么突然让我陪他用膳了?”
沐湘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催促道:“走吧,姐姐,湘儿饿了!”
“好,湘儿乖,姐姐马上洗漱。”
待梳洗好,沐杉牵着沐湘的手,往厅堂赶去。用过午膳,沐湘便跟着管事婆子去午休,留下沐杉和沐正怀两人坐着。
“杉儿,你对那个墨公子真是动了情了?”
被突然一问,沐杉知道父亲定是知道了什么,眼下瞒不住了,倒不如大方承认。
“爹,从他救了我以后,我的一颗心就在他身上了。”
那一日他帮自己抢回了钱袋,还为了制服那个盗贼受了伤,后来又帮她教训了那个当街调戏自己的恶霸。
一件一桩的事情,她都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沐正怀看着沐杉一脸娇羞的样子,就知道她动情了,可是他看得出来,那个墨清风对杉儿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有的只是朋友之意而已。
“你当真爱上他了?”
沐正怀还想再问一遍,他是过来人,深怕她最后伤了自己的心,她娘走得早,自己身为一个父亲,很多贴心话说不来,可眼下毕竟事关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只能自己主动开口了。
沐杉红着脸看了沐正怀一眼,跺了跺脚,轻轻娇喊了一声“爹!”就转身跑走了。
女儿家的心思被这么提出来,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沐正怀看着沐杉走了以后,只能叹气,所谓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未来怎样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定王府别院,暗十四敲了门,三宝慢悠悠的才来开门。
他本来不想理会的,那些个只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亲戚,他落难的时候没有管他,如今听说他在有钱人家当差,竟然跑那么远的地方上赶着过来找他。
谁知一打开门,看见的竟是风尘仆仆的暗十四,“暗都督,你怎么来了?”
“我奉少将军的命令,回来调查些事情,不必在意。”
吃完饭,他就到丞相府老宅外围去走了走,打算看好路径,从哪里进去比较方便,等天黑了,他好进去查看情况。
突然一抹黑影闪过,暗十四躲在暗处,看着那个鬼头鬼脑的人,只觉得这个身影特别熟悉。是陆轻雪之前认的那个干儿子!不,如今是陆家的养子了。
他怎么在这儿?
入夜,丞相老宅内。
秋泠带着柳邕下了地下室,下面是一排排的地牢,在烛火的摇弋下清晰可见,每一间地牢里都关着一个幼童。
惨白着脸,了无生气的躺在枯草上,柳邕看着这一幕心里一抽,紧了紧拳头。
没想到暗夜宫的暗卫竟然这么凶残!
秋泠带着一个黑色的纱布斗笠,将自己的脸完完全全的给遮住了,只听见她嗤笑了一声。
“怎么?柳大人这是忍不住了?这些孩子尚且如此,那真龙天子有一日亦会如此。”
十四已经上了京城了,他们一定想不到京城这个“柳丞相”会是暗夜宫的杀手假扮的,只要进了皇宫,就有机会接近那老皇帝,杀了他易如反掌。
只不过她不许罢了,她要亲手为自己的家人报仇,让十四先行进京只不过是让他先去铲除老皇帝身边那几个左膀右臂而已。
柳邕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反而带着些许恳求,“放了他们吧,他们还是孩子,他们不该承受这种痛苦,你怎么忍心这么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暗夜宫的手段可怕到令人发指,竟然为了不败露自己的身份,时常换脸,每杀一个人就会剥了一个人的脸皮,用幼童的心头血温养着。
他在暗夜宫这几日没少见这么血腥的画面,将人给抓回去,用铁链牢牢的锁住,活生生的把脸皮给刮了下来,那些惨叫声回荡在牢笼,这几晚他常常夜不能寐,闭眼就是那些场景。
“闭嘴,你不配提小时候!”
小时候他们的确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家的院子就只隔了一道墙,他们的教书先生都是同一人,可是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