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七嘴八舌的都有些心动,作为老大的陈风也不好违了众意,只得说道:“玩归玩,手脚轻点。不要像昨天那样把人弄残了,结果心脏衰竭,脾脏出血,完全不能用。”
“好咧,我们温柔点,最多就是弄断手脚。”黄牙嘿嘿一笑,看裙装女人走到近前,他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把女人拖到了暗处。
几人围了上来。
“啊……呜呜。”
女人只是尖叫半声,就被捂住了嘴巴。
一阵阵狞笑声中,她双手乱舞着,拍打着。喀嚓一声,她就被拧断了胳膊,疼得差点就晕了过去。
这一下,女人再不敢反抗了,只是低声抽泣,任凭几人摆弄。
“快点办事,留两个人望风,麻醉枪准备好。七爷说了,那位张医生身手不错,体魄强壮,是很好的实验材料。”
陈风突然有些不安,握着长刀的手紧了紧。
他抬头望向长街远处,没有见到人影,只是沉声喝斥,叫手下人提高警惕。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做什么实验?”
陈风心里一惊,全神警惕之下,他竟然没有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呼吸的热气似乎都吹到了脖子上面。
他心脏发炸,狂喝一声,在三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有如同猛虎掀腰摆尾,挥刀后斩……
刀风凌厉迅猛,发出呜呜刀啸之音。
他的反应极快,完全没有辜负向洋会社双花红棍的身份,的确是很能打。
刀锋如练,只是斩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一只纤长白晰的手映入眼帘,五指微勾,抓在刀锋两侧刃面之上,就像拈着一棍草棍般轻松自在。
陈风条件反射刀锋拧转,就要切断对方的手掌,却发现自己的长刀就像是卡在钢铁之中,纹丝不动。
不好,他想也不想扔刀前翻。
来人力量奇强,完全不可力敌,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上—眼到底是谁,只想逃得一命再说。
喀嚓。
一拳轰鸣着挟着厉风,在陈风将动未动的当口,狠狠擂在他的颈椎之上。
凶猛的拳力,把他整个颈部全部打成肉糜,脑袋软答答垂落。
陈风身体软倒,黄牙几人才反应过来,看到的是一个身着白衣年轻人,只见他眼眸幽深,面无表情。
见到几人之中最能打的陈风像小鸡崽般被一拳打死,黄牙胆子一虚,脚下连退两步,转眼又惊醒过来,大声喝骂着前冲挥刀,“是他……出手。”
身后几人随之跟上,十分凶狠,更有两人掏出乌黑手枪瞄准。
这时自然没人去理会那不断挣扎的女人。
在张燃的眼里,这些人的动作慢腾腾的就像爬在沙滩上的乌龟。
虽然夜晚灯光较暗,视野不清,但在他的视线之中,眼前这些人仿佛站在聚光灯下,纤毫毕现。
瘦高汉子满嘴迸溅的口水,牙上面沾染的菜叶都看得一清二楚。
几人手里闪着幽芒的刀锋,斩了过来。
空气被斩开一道道虚虚气纹.....
远处两只手枪缓缓抬起,就要激发。
张燃咧嘴一笑,伸手夺过陈风手中的长刀,甚至还有空挽了个刀花,身形晃了晃,前跨一步斜斜挥斩。
咻......刀锋锐啸,原地如同升起一轮满月,刀光闪耀之中,冲在前方的三人齐齐一顿,同时被腰斩。
几人下半身还在往前疾冲,上半身却已经停在半空,缓缓滑落。
哗的一声,内脏跌了一地。
张燃一刀斩出,身形顺势旋转,侧跨一步,反手一甩,手中长刀电射而出。
握枪正要扣动扳机的两个大汉,嘴角的狞笑还没消散,就被这一刀同时贯穿。
一人被刺穿右胸肺部,刀锋没柄穿过,扎入后面—人的左胸。
两人齐齐摔倒。
七个大汉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之内,只剩下一个光头还站着。
这人长得虽然凶恶,胆子却很小,看到陈风被打断脖颈,他就提刀在手,并不敢向前。
尤其是见到张燃三下五除二把六个兄弟干掉,他更是连转身逃跑的胆量都没有了,只是站在那里两股颤颤,裤子湿淋淋。
空气中多了一股难闻的臭味。
“哟,吓尿了啊?这才哪跟哪,刚刚欺负女人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张燃缓缓向前。
光头双腿一软,就趴在地上磕头,涕泪横流哭出声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张燃摇了摇头,问道:“孟妖娆在哪?是谁叫你们来埋伏我的。”
“在17号别墅……是七爷安排的,不对,是黄明请求上门,跟我们无关啊。我只是听命行事,我家里有七十多岁的老娘,还有两个孩子,不要杀我。”
光头汉子柔顺得像只小猫,说话语无伦次。
“好吧,我知道跟你们无关。那你告诉我,黄明与七爷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来对付我?”
“我不知道,他们好像是在一起合作,要办什么事情……”光头十分又担心又委屈。
“什么都不知道,留你还有什么用?”
张燃伸手搭在光头之上,五指一拧,喀啦啦一声脆响,就拧断了他的脖子。
看着对方眼中光泽黯淡下去,他却没有半点怜悯。
这世上谁不是爹妈生的,谁没有妻子儿女,但这并不是干了坏事能被宽恕的理由。
人,一定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种道理,他并不会跟一个人渣来讨论,没这个必要。
他扭头看了看那被撕破衣服瘫在地上的女人,发现只是痛晕了过去,呼吸还算平稳,就没理会,抬步就走。
“白色尖顶的别墅,还真在这里,竟然没有骗我。”
若非感应到孟妖娆情况不妙,心灵示警,张燃差点想笑了。
他本来以为对方不会把老窝说出来,只是在耍了个花腔。
现在看来,也许那所谓的七爷太过自信,认为手下的人马对付张燃绰绰有余,根本没有考虑过失手的后果。
只能说,有些人的胆子太大了。
不过回头想想,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胆子能不大吗?
从只言片语之中,张燃其实已经清楚了先前杀的那几个打手到底在做着什么事情。
所以他下手毫不留情,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神医救人,鬼手渡世……
半生飘零,他已经习惯了独特的处事方式,随心而动,随意而行。
到了白色别墅旁边,张燃并没有走正门,而是借着阴影,疾奔几步,伸手一搭就跃入围墙。
站在侧墙下面花圃之中,静静聆听。
一点点声浪入耳,在脑海汇聚成像。
他能够分辨出说话之人的身份,感应到对方气血生命的强弱。
“黄主任,你到底能不能行啊?这女人油盐不进,又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不如送给我手下兄弟好好管教,包管听话得像只狗。”
声音粗豪爽朗,又有些睥睨气息。
很明显,在黄明面前,说话者是占主导地位的,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黄明的声音也传入了张燃的耳中,微微有些色厉内荏:“七爷,事先说好的,咱们是要拉孟妖娆下水。只要她上了船,自然容不得再反悔。不要担心,只要她还顾及父母和妹妹的安全,妥协是迟早的事。前些日子只有吴医生一人也忙不过来,孟妖娆的手术能力很强,真要全心全意帮我们,事情要顺手许多。”
“看在咱们合作得还算愉快的份上,我就给你个面子,千万别出问题,否则,你知道后果的。”七爷语气松缓了些。
“我再劝劝她。”
说完,黄明的声音就变得阴沉:“孟妖娆,你不是喜欢那张燃吗?只要跟了我,专心帮我们办事,我答应可以留他一命。刚刚你也听到了,陈风那些人已经出去捉人了,等把张燃的器官摘下来,后悔就晚了。”
“你们这些疯子……不会有好下场的。”孟妖娆的声音无力又绝望,甚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燃听在耳里,就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死志。或者说有了妥协的念头。
张燃眼神淡漠,身体如蛇般扭动着,只是伸手在墙上轻轻按了几下,就窜上了三楼。
身体越过窗户,他长长吸了一口气,抬掌齐腰,一掌按落。
巨大落地玻璃哗的一声就碎成千万片。
身体前窜入屋的同时,张燃双手如拔琴弦,十指幻影般弹动着,闪着华光的玻璃碎片就如狂风急雨一般的向着大堂之内射去。
咻......咻咻。
门口、柱子旁,吧台边,椅子后,包括黄明在内十余人,齐齐翻身跌倒。
厅内一阵大乱。
有人大声呼喝着,躲闪着。
两个被柱子挡住的黑衣壮汉探头出来,手中枪支突突喷出火舌,打得窗户墙壁全是坑洞。
张燃窜入厅中,弹出手中玻璃,脑中计算着各人方位,身形不停,从地上一滑而过。
枪林弹雨中,他背部用力,如鲤鱼跃波,一腿如箭,踢碎一个枪手的喉结,同时身体一弹,反手立掌如刀,斩在另一个枪手的脖颈之上。
“哪位朋友?有话好说,不要动手。”
陈七手臂之上插着血淋淋的玻璃碎片,有如黑熊般的身躯往后急退,撞开酒柜,急声喝道。
他刚刚还坐拥数十精悍打手,志得意满的图谋大事。
转眼间,就剩他一个光杆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