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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作家 我要当编剧
第104章 惹祸精

作者:梦公子 字数:5159 字


几人正自打闹,赵郦笙肩头一沉,却是被人拍了一下,转头却人影全无,刚要找寻,却见肩头有一纸条。

赵郦笙再次四顾寻找,却是踪迹全无,难不成此次送信之人是宗内长老?

赵郦笙心下嘀咕,打开字条一看,只见上书一行蝇头小楷:“云图太子无恙”,赵郦笙将纸条递给正满脸羞红的云姬。

云姬一看,对赵郦笙的嫌隙顿时烟消云散,刚才的一幕她看的清清楚楚,这消息显然跟那个赵郦笙口中的花姨有关,只要大哥没事,自己不回去没没什么关系。

之所以相信赵郦笙,是因为赵郦笙如若假传消息欺骗自己,那自己在她身边将没有任何意义,一旦消息有假,或者说大哥云平遭遇不测,那云图国内定会掀起腥风血雨,而自己因为身份的原因,恐怕还会招来杀身之祸,这样一想,赵郦笙给她的消息定是准确无误。

去了一块心病,云姬心情大好,。加之刚刚跟片庄表明心迹,蓦然间觉得处处满是欢笑,一把拉起片生道:“走,陪本姑娘喝酒去,你们也都去,今天我请客”,说着已经入粉蝶般飘向远处,笑声清脆,满是欢乐。

“片公子,还不去看着点,万一惹出祸事,我们可不管啊”小童在一旁调笑,当即让片庄脸红过耳,哈哈一笑追上前去。

“公子啊,别看了,人家追的是自己媳妇儿,又不是你媳妇儿,这味道酸不酸,嘿嘿嘿”小童自顾说话,却没看假装黑脸的吏思铭。

刚要再次调笑,眼角余光扫到吏思铭脸色不对,当下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哼哼唧唧起来,赵郦笙看他装蒜,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银锭扔在阳阳面前。

“让开,这是我的钱,抬起你的蹄子,踩坏了这银子你可赔不起”阳阳刚要将银子抢在手里,却见一只脚将银子踩住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再装,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

入眼却是吏思铭的满脸微笑,但此刻的微笑在阳阳看来却是可怕之极,赵郦笙在旁竭力忍耐,但还是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小家伙可有趣的紧”赵郦笙笑道。

“云姨!”阳阳看着赵郦笙背后道。

赵郦笙与吏思铭齐齐转头看去,贩夫走卒居多,哪有云姨的影子?

阳阳趁此机会,撒丫子就跑,不管吏思铭与赵郦笙在身后说什么都绝不回头,只顾闷头向前猛跑。

吏赵二人在身后追着阳阳,生怕他出点什么事,今日好不容易有个喜事,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才好,吏思铭听赵郦笙嘀咕,心中却觉有些不妙,起码让云姬出去就不是什么好事,好在有片庄跟着应该不至于出事。

突听一个粗犷之声道:“劳资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能喝酒比我厉害的,你刚刚才说的那个什么鸟人是谁?叫他来跟爷爷比试比试,看爷爷不喝死他才怪”。

看吏思铭驻足,赵郦笙道:“追阳阳要紧,这些闲事先不要管”。

吏思铭刚要走,就听一个声音道:“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说你喝不过就是喝不过,声音大就厉害了?”却是好像云姬的声音。

赵吏二人对视一眼,吏思铭抬脚走进酒楼,赵郦笙去追阳阳。

吏思铭走进酒楼一看,一个彪形大汉正双手叉腰,对着片庄和云姬一阵咆哮,两人却是满脸微笑,时不时用言语刺激一下大汉。

吏思铭摇头苦笑,只得隐在一边静观其变。

却听云姬又道:“傻大个,见过奶牛么?”。

“见过又怎的?”大汉脸上横肉一颤道。

“人家牛吃的是草,挤的是奶,你呢?”云姬不紧不慢道。

“我吃的是饭,挤的是……”大汉接茬道。

没等大汉说完,便有人起哄道:“人家骂你是畜生不如,你还在那儿咧个嘴回答”。

“胆敢骂你爷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话音未落,醋钵大的拳头就像云姬捣来。

片庄将手中筷子向前一点,顺着指缝戳在大汉手掌劳宫穴之上,大汉怪叫一声,收拳坐在桌前,却再不敢上前。

“君子动口不动手,阁下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怕是有失身份吧”片庄起身抱拳道。

大汉将头一点,颇为赞同,起身道:“那让她跟我都酒如何?我外号酒桶,总不能落下个欺软怕硬的名声吧”说完搬起一张桌子,嘭的一声放在酒漏大厅之中。

片庄看着云姬,只见云姬笑脸通红,眼中却是兴奋的厉害,片生之前只能将喜欢藏在心中,但现下不同,双方互知心意,看她想玩,岂有不陪之理。

当下起身就要与大汉比试,云姬一看片庄起身,却一把将他拉住道:“他脑子不好用,你也不好用么?傻不傻!”边说边将片生按在条凳之上坐下,静静看着大汉一个人从酒楼地窖里往出搬酒。

常言道:“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不一刻便有百十号人围在酒楼之外,将酒楼堵了个水泄不通。

酒店掌柜一看,这光看不吃东西,不是挡着我赚钱么?这可不行,忙命小二去劝散众人,却被吏思铭悄悄拦住,在掌柜耳边道:“这么多人,掌柜的能知道没有贵客?只要有一桌上等酒席,那你这一天的收入可是丰厚的很;即使没有上等酒席,只要将大家请进来,殷勤着点,还愁没人点菜?苍蝇虽小,但也是肉嘛”。

听吏思铭说完,掌柜瞬间茅塞顿开,亲自倒茶请吏思铭独坐一桌,叫来小二将一众看客全都请进来,陪着笑脸,殷勤的厉害,

许多人一生可能都未被别人如此对待过,这冷不丁被请进来,起初还有些拘谨,但人声嘈杂,不一刻便放松起来。

吏思铭转眼再看大汉,只见大汉将再次将一坛酒摞在桌边,走到云姬身前道:“小丫头,你今天一定要跟我比,在这个地方还没有一个人敢质疑我的酒量”。

片庄露齿一笑道:“如果不比呢?又如何?”语气轻松,没有丁点不适。

“其实这大汉在城中还是有些名气的,此人自小生于酒坊,祖孙三代对酿酒之道颇为精通,城中好酒几乎全部出自他家酒坊之中,但天有不测风云,只因前年有人喝了他家的酒出了人命,这传了三代的酒坊就此砸了招牌,哎,家门不幸啊”吏思铭听身后一人说道,悄悄回头一看,却见此人一个酒糟鼻,却是满脸追忆。

吏思铭向老丈一抱拳,问道:“后来呢?我看此人脑子似乎不太灵光”。

老丈也不认生,接着道:“以前仗着家中有些余钱,此人确实纨绔了些,但说起来也只是常去烟花柳巷之地,却不曾害人,但遭此家变,此人一心想着要找出凶手,一雪家族之耻,但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世态炎凉啊。最后他竟然把这一切罪过都怪在这酒水之上,立志要将城中酒水喝尽,以此证明他家酿的酒没毒”。

听完老丈讲的这些,再看这大汉,心中却有些钦佩起来,这办法虽笨,但这份坚持却是难能可贵,足见此人毅力。

看着来到桌前的片庄,吏思铭嘴角微动,片庄耳朵一动,显然是听到了,随后对着大汉抱拳道:“兄台先别忙着喝酒,这比试总有规则,不妨听我说完再喝”。

被片庄阻止的大汉脸上横肉颤抖,拍开泥封道:“酒乃穿肠毒药,这城中因为喝酒而死的人不计其数,但冤屈却要算在我的头上,到了地府我定会将这一身罪孽还他个干干净净”。

片庄听的一脸疑惑,吏思铭要不是听了老丈的话,肯定也会觉得此人心智残缺,但此时却不便上前告知片庄。

“就你这傻大个的样子,还想赢我家片庄,做梦吧你就”云姬在一旁为片庄加油打气。

“对对对,你家的片庄,那你干嘛把他拉出来溜?他是猴儿么?”突然出现的小童阳阳却把各位看客给逗笑了。

云姬立刻就要去教训阳阳,吏思铭却已将她拦住,道:“你再不给片庄鼓励,他可能就要输了”。

云姬一看,却听片庄说道:“这样吧,谁先倒下就算谁输,怎样?”。

大汉二话不说,提起一坛便灌了下去,只见他喉头滚动不休,茶盏工夫,一坛美酒便已见底,整个酒楼之内浓香四溢,看客本就情绪高涨,有酒香助阵更是掌声雷动。

片生抱拳说声海量,同样提起一坛美酒,内劲一震只将泥封震掉一小块,脚踢条凳,单手举坛,身如斜柳躺在条凳之上,酒如清泉,哗啦啦流在口中。

不管酒量如何,光看这一手喝酒的招数就不是一般人,看客高声叫好,掌柜的见此良机,在二楼楼梯处高声宣布:“本店坐庄,给两位壮士双倍赔率,压的越多赢的越多啊”。

吏思铭一愣,这掌柜的真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刚教了一招,这就现学现卖了,有意思有意思。

看吏思铭在那儿傻笑,阳阳偷偷过去道:“公子,你笑什么呢?又看见美人了?”。

阳阳说完,周边之人眼神突变,赵郦笙却是摇头叹气,这主仆二人平时没个正经,就这般玩闹下去,生活倒是不寂寞。

等片庄喝完,大汉再次提起一坛,张口管了下去,可能是喝得太急,咳了两声,大汉眼圈却是红了。

“哎呦,这喝不过就要哭了啊?令尊令堂可不在这儿啊”有人起哄道。

吏思铭抬眼望去,只见说话之人一脸的道貌岸然,却是年纪不大,好像对场中喝酒的大汉颇为不满,手中的扇子在掌心不住敲击,悠闲的很。

吏思铭转头看向刚才的老丈,一脸询问。

只听老丈说道:“此子原是这城中另一酒家的独子,但自从韩桐家变之后,他家的酒坊就一家独大,可以说这城中的酒楼现在都是他家的主顾了,亏他之前还跟韩桐称兄道弟呢,简直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吏思铭看老丈如此气愤,不由的多看了老丈两眼,老丈双眉一抖,寻个间隙转到人群之外去了。

吏思铭看着老丈佝偻的背影,再看场中的韩桐和片庄,却见韩桐喝的满头大汗,眼角的不知是泪还是汗,总之吏思铭想把事情看个究竟,总觉得这大汉没那么简单,刚刚走掉的老人也并不是一般人。

“他是傻大个,片庄呢么聪明你还让他上去跟别人比喝酒,我都替你心疼”阳阳闲着没事儿干,对云姬道。

云姬一怒,对着阳阳就是一巴掌,却被赵郦笙挡下,“他还是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对嘛,我还是个孩子,跟我计较什么”说罢,还对着云姬吐了吐舌头。

云姬不理他,转头再看片庄,却是大惊,只见片庄不知何时已醉倒在一个酒坛旁边,嘴角带笑,却是双眼迷离,还一个劲的打酒嗝。

吏思铭在外面看的一清二楚,心中却是对片庄的演技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家伙一天到晚收药,真是可惜,应该找个戏班子让他唱戏,指定是个角儿。

将这些话传音道片庄的耳朵里的时候,装醉的片庄却是猛然间咳嗽起来,被云姬扶下场的片庄偷偷在吏思铭耳朵边道:“装的再好都不当戏子,要不是现在人多,我都想打你一顿”说完还阴测测的笑了笑,只是声音极低,恐怕只有吏思铭听得到。

赵郦笙走到二人近前,道:“吏大公子,是不是该你上了啊?这片庄都装完了”。

吏思铭颇为尴尬的笑笑,只得硬着头皮走到大汉对面,抱拳道:“久仰久仰,在下吏思铭,想跟兄台切磋一下,还请兄台莫怪”。

吏思铭说完,他分明看到韩桐的眼神一抖,显然是心有所动,但却不言不语,只是抱起酒坛又灌了下去,吏思铭也不多说,抄起一坛美酒,咕咚咚喝了下去。

韩桐常年喝酒,速度自然比吏思铭快得多,另一坛酒抓在手中准备随时开喝。

只听韩桐瓮声瓮气道:“公子不必再喝,一次饮酒太多,终究是会送命的,酒这个东西,一言难尽啊”。

又端起一坛的吏思铭停下手中的动作,歪着头看了看韩桐,将酒坛咚的一声放在桌上。

大声道:“我今日奉家父之命,前来请韩桐给我家贡酒十年,今日一见,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刚才的比试让大家见笑了,还请大家包涵”。

听着突然说话的吏思铭,不仅是韩桐发懵,就是赵郦笙、片庄、阳阳等一众看客都觉得有些扯淡,这傻大个会酿酒?看来这世上的疯子不止一个啊。

阳阳拽拽赵郦笙的袖管道:“我家公子最近吃什么了?这还是我家公子么?你说实话,是不是趁着他睡觉时你拿石头砸他脑袋了?”。

“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赵郦笙看着阳阳奇怪道。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公子干嘛要买十年的酒?还是跟一个只会喝酒的疯子买酒,还叫什么酒桶,我看他就是个饭桶,我家公子也是,我现在整个人都悲伤极了”阳阳在那儿一口气发了一大串牢骚,却把旁边的云姬和片庄逗的一个劲的笑。

听吏思铭这么一说,之前说风凉话的那位公子突然道:“公子,要说这城中酿酒的大家,那非我家莫属,你找这韩桐给你酿十年酒,你就不怕出了三年前那种事儿?”。

“再说了,他家祖孙三代均为酿酒之高手,一个家族传承百年却突然中断,这门手艺不该消失,我们家老爷子就爱喝他韩家酿的酒,这好像不关你什么事儿吧!”吏思铭说完,郑重其事的将一张银票递到韩桐手中。

“这是五万两银票,还请韩公子替我家酿酒,之前未与公子商量,请公子海涵”吏思铭说罢,一揖到底。

韩桐初时心中发懵,听着吏思铭的话,眼中热泪滚滚,直到吏思铭将银票递在他手上,他才确信这不是梦,他们韩家的酿酒之名没有死,这三年的努力他原本以为没有意义,但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

韩桐顾不上去管吏思铭,跑到酒楼门口对着家的方向无声叩拜,整个酒楼的人没想到这场斗酒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只有刚才被吏思铭呵斥的那位公子,却是满脸的不快,眼神闪烁,心中却是要气炸了的感觉,但他知道,现在只能忍,但这忍耐的背后恐怕是韩家酿酒的有一个辉煌即将来临吧。

三年前的事情做的还是太过心慈手软,如若再有机会,一定要让这韩家消失在世间方能保住自家在城中的酿酒地位吧。

一脸兴奋的韩桐从酒楼之外带进一人,却是刚才给吏思铭讲故事的那位老丈,只见老丈跪地道:“老朽谢过公子,我本是韩家仆人,还请公子见谅则个”,说罢看着韩桐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