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桥来到厨房前,看到大厅沙发上多了几个礼盒,就知道又有客人来了。也不多想,进了厨房。里面的人似乎不知道她的到来,继续吃饭聊天。
高静走了,却多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坐在季泽南旁边娇笑着。安溪桥停下脚步。
这个女人,是那天和季泽南去买衣服的那个女子!
黄可宜一脸慈笑,季泽南心情也不错,嘴边勾着淡淡的笑。她觉得,她是个外人,与他们格格不入!
这时,她看到季泽南给那女子夹菜,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结婚后第二天,他的青梅和情人就依次来做客了?她苦笑着,转身要离开却听见有人在叫她溪桥。
是季泽南在叫她。
她眸中有水光闪烁,没有理会季泽南,径直向前走。她不知道她在气什么,难过什么。
其实,她嫁给他之前就已经料到了,他会有情人,也料到她们会来到季家。
毕竟,他这么优秀,有权有钱,会有一大群女人追他。
但是,亲眼见到她们,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他对那个女人笑,还给她夹菜,这些都是她渴望的,对她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
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溥的水雾,眸子半湿着,水光潋滟,卷睫像蝴蝶的双翼颤动着。
她的眼睛红了,她闭上眼,努力不让泪水留下来。
那个高静,辱她骂她!
现在,又来一个!
她嘴边绽放了一个苦涩若有若无的笑,美丽而脆弱。她刚刚离开厨房,来到走廊上,手臂就被人握住。
季泽南没有想到,她的手臂那么手软,她那么弱,他只要轻轻用力,便可以捏疼她。看着她因为疼痛而皱的小脸,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他来到她面前,看着她微湿的眼眸,心很疼。
原来爱上一个人,她的一切,会牵动着他的心。
“你怎么走了?"他小心翼翼地问。这个女人,值得他哄,值得他呵护。“你还没吃饭呢!”
现在才想起她没吃饭?为什么他刚刚不叫她一起去吃饭,而和那个女人一起吃?一滴苦涩在心里向四周漫延,苦的味道包围了她整个心房。她讨厌吃那种苦苦的药,可是心中的苦涩比药还苦!苦得她哭了下来。
她才发现,原来她这么爱哭,她想把心中的苦涩化成一滴滴的泪,然后流出来。但是,苦涩没了,心怕是空了。
她没有了信仰,没有了方向,盲目地世界上走着,慢慢地耗费岁月。
她的一滴滴泪,像一块块重重的石头,压在季泽南的心上。他开始皱眉,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关键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于是他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又哭了?谁欺负你了?”
季泽南是板着脸问的,严肃得像一个老头子。他是个冷男,脸除了板着,很少有其他表情。
安溪桥看着这样的季泽南,她就觉得委屈难过。她看着他深邃不见底的眼眸,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她张开了口,“季泽南,你喜欢我吗?”
季泽南站在阴影处,没有回答。
暗暗的,她看不到他的反应。
“既然不喜欢我,我们没有做过那种事,趁我们还年轻…"她苦笑着,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脆弱又坚强,“我们还是离婚吧。你有朝夕相伴的青梅,有爱你的情人,或许你后面还有许多许多比我优秀的女人在追求着你。我已经能预想到以后的生活。我也不想让你的青梅或者其她的女人侮辱我!说我不配你!”
她如珠落玉盘好听的声音变得沙哑凄凉,多了沧桑感。
他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我们不要再错下去了。
他那高大的身影一下子矮了许多。他在她的面前,卑微到了尘埃。
他淡红色的唇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眸里的墨色掩饰了他的不安。他靠近安溪桥,侧头贴近她的脸,用恶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语:“离婚?你没有这权利!我会缠住你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他的几句话,如魔音般回荡在她的心里,经久不息。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的眉宇,他的眸。这还是她近距离看着他。她可以细数他有多少根细小毛发。
她没有那权利?凭什么?她就要每天都看着他和她们秀恩爱。他要让她情何以堪?
安溪桥冷笑着,眼里没有了湿意,干枯如井。那双眸依旧美丽,却失去了光彩。卷睫也如受伤的双翼停止了颤动。她后退了几步,便离开了,她走动时,白色的裙摆摇动着。
这一幕,倒映在季泽南的墨眸里。
他突然觉得,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他想追上去,却被一个女人叫住了。“阿南!"
他回过头,看了看他面前的女子。
“阿南,她就是你的妻子?”那个女子看着安溪桥的背影,然后拍了拍季泽南的肩膀,“以后把她带来,姐得看看,这个女人配不配我弟!"
季上婉娇笑着,继续回饭厅吃饭。吃完后就在客厅和黄可宜聊了几句,就走了。
大厅里只剩下黄可宜和季泽南两人,还有黄可宜怀里的一只比熊犬。
气氛很沉闷,连比熊犬也不敢再闹,温顺地被黄可宜摸头。
“阿南,你不用去上班吗?”黄可宜问。
季泽南不语,他现在的心情很焦躁。因为安溪桥亲口告诉他要和他离婚。他抬眼看着黄可宜,问:“刚刚高静和溪桥发生了什么事?”
黄可宜沉默不语,摸着比熊犬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今天的事,我也了解了七七八八。”
季泽南明显感觉到黄可宜在维护高静。
“现在我告诉你,你的儿媳妇不是高静,而溪桥!我的妻子是安溪桥!"说完,他站起来,来起了沙发上的黑色公文包。一步一步向大门走去,他的背影高大,仿佛能抵挡风风雨雨,不过也只是为安溪桥。
“我希望,你能接受她。”
大门关上了,沐浴着阳光的背影也消失了,阳光被大门挡住了。黄可宜看着怀里的比熊犬黑色可爱的眼睛,想着季泽南刚刚的话,叹了口气。安溪桥是他的妻子,是她的儿媳妇…
毕竟,已经是一家人!
“管家,让厨子做些东西给少夫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