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鸣离开了临江市依然过的很好,是个有着高人气和很多迷妹的画家,这一夜他独自坐在画室里,看着画板迟迟落不下笔。他看着灯打落在纸上的光晕,只觉得身边只有漫长的、漫长的的孤独。
安扬锦在他乡收到了安溪桥送来的礼物,抱着这些礼物红了眼睛。
高静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站在外面,手指间夹着一支还没有抽完的香烟。
神情淡淡的看着这个烟火世界,暧昧的灯火,曖昧的雪。
这个圣诞夜,多少甜与涩,雪把这些甜和涩的痕迹也掩埋了。
旧的一年过去了。
黛米欣赏着窗外的雪花,想着远在临江市的季泽南。
旧的一年又过去了。
陆笑笑来找安溪桥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非常大了,快要生了。
陆笑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摸着下巴说:“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胖的一天!”
“我这是怀孕了!"安溪桥不悦地拿了个抱枕砸了她一下,然后幸福地摸着自己肚子。好一会儿才抬头对陆笑笑说:"你妈又给你找对象了?”
“这月已经是第四个了。"陆笑笑烦躁地皱眉。
“没一个喜欢的?”安溪桥有点替笑笑担心了
陆笑笑摇头。她真的很难动心了。不说她的了!陆笑笑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问安溪桥:“什么时候生?应该就这几天吧。"
安溪桥一只手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柔软。
晚上,季泽南在公司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管家打来的。
“少爷!少夫人要生了!”
他愣住了,手中的笔掉在了桌上。他站了起来,又是开心又是着急
握住手。
“我马上回来。”
安溪桥坐在车里,感觉腹坠腰酸。她疼得额头上流满了汗,靠在沙发上难受地捂着肚子,想到就在今天,肚子难受。
黄可宜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又开心又担心,安抚着:"没事的,生孩子很简单的,不要担心。”
季东慈也在安抚着她。
“嗯…"安溪桥虛弱地点头。她知道,可她还是很怕。她最怕痛了。听说孩子是世界上最高级别的疼痛了。
下腹坠痛得厉害,她紧紧地握住黄可宜的手,好紧张。她看向窗外的风景,黑糊糊的天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她试图看天空来转移注意力,减少自己心中的恐不过,她也好期待,期待这个新生命。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季家的老司机也知道自家的少夫人要生了,也把车子开得快一点,恨不得直接闯红灯。
在他们出门的时候黄可宜就给季上婉打电话了。
“溪桥要生了!”季上婉挂掉电话激动得把正在睡觉的父子拉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有好事!怎么了?”何澈抱住不安分的她,“怎么还不睡?”
“唔……"小宇被吵醒了,委屈地嘟着嘴。
“溪桥快生了!”季上婉笑着说。
“快生了?”何澈的困意渐渐消失了。
季上婉笑着点头,说:“我弟快要有孩子了!”
小宇睁大着圆圆的眼睛,不敢置信,他他他要当哥哥了!!他激动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说:“我们去医院!”
何澈和季上婉对视一笑。
“好。”何澈拍了拍他的头
季泽南一路上连续闯了红灯,到达医院的时候马上跑了上去。他从没有这样着急过。
他上了电梯,焦急地看着电梯门上的数字键。电梯门开了,他马上走了出去。
手术已经开始了,手术室门外的季东慈和黄可宜担忧地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待,他走了过去。
“阿南!”黄可宜站了起来。
“怎么样了?”季泽南握紧了手,溪桥…
“在做手术呢。"黄可宜见她儿子这么紧张,抿唇笑了,说:"别这么紧张,一切都会没事的。你也要当爸爸了,开心点。”
季泽南紧皱的眉还是没有松开,手术还没结束他就放不下心。
他还是隐隐感觉到不安,他坐在椅子上,眼睛不离开手术室的门,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快速地跳动。
阿南!
季泽南回头,一愣,“姐,你们怎么来了?”
季上婉抱着小宇,笑着说:“弟妹要生了我怎么能不来。”
小宇激动地拍拍手。
季东慈笑了,道:来了就好。
何澈说了一声妈和爷爷,就来到了季泽南旁边坐下。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没事吧?以前你姐要生的时候我也是害怕的要死。不要担心,弟妹会没事的。”
嗯…季泽南还是不安地双手握在一起,过了很久,已是深夜。
手术室的门开了,是一个护士,她脸色有些不好,黄可宜走了上去,说:“怎么样了?”
护士看着她,严肃着脸说:“情况不是很好,可能会难产…”
难产?
季泽南突然间站了起来。
难产…黄可宜吓得苍白了脸,“怎么会…”
季上婉握住黄可宜的手,冷静地安慰着:“妈,没事的。”
季东慈握紧了自己的拐杖。
“什么是难产啊?”小宇臣着眼睛,问着自己的爸爸。
何澈抿唇,摸着他的头,说:"别说话。”
难产…季泽南握紧手,他好害怕。他抖着声音,对护士说:“一定要手术成功。”
他的声音很清冷,冷如冬日雪,此刻却卑微如秋日的残叶。他的眼睫毛颤着,深邃的眼睛十分阴沉,仿佛没有了希望。
好…护士看见他这样,心願了几下。她感觉这个男人好可怕,可又好像很脆弱。
护士拿了些做手术的东西又回到了手术室
门又关上了。
季泽南仍站在原地不离开。
何澈把小宇抱给季上婉,走到他旁边,说:阿南
季泽南闭上眼睛不吭声。他现在在忍耐,忍耐冲进手术室的冲动。即使安溪桥叫的声音很小,他还是听到了。
她现在,很痛苦。
他的眼眶慢慢变红。
何澈看见他微红的眼睛,心一跳。他真的没想到季泽南有一天会红眼睛。
不过他很快释然。如果现在安溪桥换成是他的妻孑季上婉,他也一定会跟季泽南一样吧。
现在走廊上的气氛很压抑。
季上婉安慰着季东慈和黄可宜,说:"爷爷,妈,溪桥一定会没事的,孩子和母亲都会平安的。”
黄可宜虚弱地笑着,自我安慰:“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