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云斐也是明白齐帝在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她才清楚说什么可以彻底的摧毁齐帝。
“我逃离出宫后,便与少年时候的青梅竹马在一处了,我甚至还与他有了一个女儿。”云斐说着,面色竟然柔和起来了。
这在齐帝看来,就是云斐一提到那个男人,就变得温和,叫齐帝的心里格外的愤怒。
齐帝怒道:“你住口!别再说了!”
但云斐却充耳不闻,继续说道:“我本就是倾心于他的,嫁给你是无奈之举,未曾想多年之后你竟然又将我送回他的身边。”
齐帝满脸充红,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毕竟齐帝现在的身子,情绪上不该大起大落。
但云斐看到齐帝的模样,却说得更加起劲了。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我父皇也不会允许我和他在一起的,因为你,虽然我与他过程曲折了些,但到底是结局美好。”
云斐越是阐述这些年的幸福,对齐帝来说,就越是打击。
突然之间,齐帝吐出了一口鲜血,显然是气得不轻,但云斐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这么些年了,齐胤,你夺走云国的江山这么些年了,也是时候将云国归还给云国的后代了,你就安心去吧。”
“不,不……齐景珩!你谋害亲父!罪该万死!”齐帝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颤抖着将手指向齐景珩。
“父皇,儿臣可什么都没做,父皇与母妃说话,哪里有儿子插话的地方。”
齐景珩满脸淡然,显然是铁了心的。
齐帝见了这模样,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一直被自己这个大儿子蒙蔽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还以为他这三个儿子没一个中用的呢,谁知道这大儿子早就已经不动声色的青出于蓝,将他都算计的死死的了。
齐帝眉头一皱,重重的砸上了床沿,他最后费劲的睁开眼睛,像是想要再仔细的看一看他这些年的富贵。
他的眼睛打量着这大殿的周围,谁知道还未将这大殿看一个囫囵,他便僵住不动了。
齐胤死了。
虽然云斐心里恨着齐帝,但是在看到齐帝死了的这一刻,云斐的脸上还是有些许转瞬即逝的悲戚。
虽然有诸多的怨恨,但到底也是有过美好回忆的人。
齐景珩看着齐帝这样僵死在榻上,终于是长呼出了一口气。
虽然齐帝的死算得上是齐景珩一手主导的,但到底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谁能够真的无动于衷呢?
就在这个时候,阿青的手悄悄的握住了齐景珩的手。
“如今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硬仗还在后头呢。”
听到阿青这样说,齐景珩不由得笑着回握住了阿青的手。
从前他总是一个人冲锋陷阵,如今有人陪在他的身边,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悲伤的了。
阿青说得对,齐帝的死只是开始,要等上皇位,硬仗还在后头呢。
齐景珩命人将云斐护送出宫,又吩咐将云斐和云然一同送到京郊的别苑去,好叫二人里京城远些。
接下来京城之中只怕是要乱一阵子了,留在京城里到底是有些难以预料的危险,不如送远了来的安心。
待确认云斐出宫之后,齐景珩才将叫来了几个自己信任的侍女太监,叫他们跪了一地的哭喊皇帝宾天了,好像齐帝是刚死一般。
齐帝一死,有些人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一个是已经被贬为庶人发配到行宫去的齐景钰,一个就是如今执掌大权的齐景铭。
虽然齐景钰已经被贬为庶人了,但当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到底还在,齐帝一死,齐景铭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了。
他在行宫这几个月,可从来没有认命过,在齐景钰看来,只有他才是这齐国的下一位王,齐景珩和齐景铭在齐景钰的眼里,都是傻子罢了。
齐景铭在知道皇帝宾天的消息之后,也不由得有些激动。
齐景钰已经是庶人了,齐景珩又是个只知道玩乐的,如今大权又在自己的手里,下一任皇帝,除了他还能是谁?
齐景铭甚至激动的拉着萧君湖的手道:“君湖,往后这天下,便是你我的了。”
萧君湖却是满脸的担忧之色,她可没有忘记当初阿青说过的话,她看得出来,阿青和齐景珩,对这江山是势在必得的。
虽然对齐景珩并不了解,但是萧君湖知道,既然蒋玉清选择了和齐景珩合作,就说明这个人是个深藏不露之人。
而自己的丈夫又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如何能与这二人相比?
“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这皇帝哪里是你说当就当的,想当皇帝的人数不胜数呢。”萧君湖有几分不安的说道。
“君湖,你这是在怕什么?我父皇就三个儿子,我大哥二哥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如今就只剩下我了,不是我是谁?”
萧君湖本想再劝说几句,又担心自己说多了,会叫齐景铭察觉自己当初暗中帮助过阿青的事实。
又想到阿青当初承诺会叫敦王府保住荣华富贵,萧君湖思来想去,终于是什么也没说。
左右敦王府不会出事,至于敦王,想怎么闹就随他去吧!
这天夜里,齐景铭就赶到了皇宫之中,在勤政殿内与齐景珩相遇了。
齐景铭一进勤政殿就愣住了,原因无他,齐景珩坐在了勤政殿当中的龙椅之上。
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大哥这是在做什么?这恐怕不是大哥你该坐的位置吧。”
齐景珩见齐景铭来了,笑着抬头打量着他。
“父皇以死,死前并未立储,我既是长子,自然是该由我来继承大统。”
齐景铭未曾料想自己这个看着玩世不恭的哥哥竟然也有这样的野心,一时间还有几分愣住了。
但很快齐景铭就反应过来了,道:“父皇生前已然让我来执掌朝政,这就是要传位于我了,大哥如今的举动,无异于谋逆!”
“哦?谋逆?你可知道什么是真的谋逆?”
听着齐景珩这话,齐景铭莫名的觉得不安,但是又不知道齐景珩到底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