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人们就认为,人有三魂七魄。
聂兮儿被下的诅咒,是在命魄之上,而人身中命魂与中枢魄的联系最为密切,所以中枢魄也称为命魄,是七魄当中最重要的一魄了。
聂兮儿身上的诅咒,就是被施加在了他的中枢魄当中,仔细看聂兮儿的魂魄,会发现在她的魂魄当中,头顶上面有一团比其他地方颜色要深一些的光团,肩膀的两侧也有,这应该就是三盏魂灯,或者俗语“三把火”了。
接着往下看,聂兮儿的身子四周都分散着这些颜色比其他地方深的光团,需要仔细的看才能够发现,数一数,总共有七个。
修补的过程到这里算是完成了一半了,接下来就是察看一下哪个魂或者魄需要被修补,然后再进行修补,而在位于聂兮儿的大概是心脏的位置,有一团不同的光团,看起来忽明忽暗的,隐隐约约之中,似乎还泛着点点黑芒,这一魄,乃是中枢魄。
“这……这是魂魄!”纪笙霏在一边吃惊的说道,她这样的情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转过头看着她,被关上灯,并且拉上窗帘的卧室里面,幽蓝的光芒映照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看起来有些森然。
“直接分离出来本身三魂七魄,好神奇的守魂人……”
陶梦也是分外惊奇的说道,可是我却看到她的脸上有着一抹欣喜之色,有些莫名其妙,可能是我太过紧张,所以看错了的缘故吧。
“这样的一幕,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想看到都看不到……”
贺哲天饶有兴趣的说道,我又转过头去看着他,只见贺哲天右手摩挲着下巴,好奇的看着漂浮在空中的聂兮儿的魂魄,见我转过头看着他,他卸下感兴趣的模样,皱着眉头问我道:“小徐,看出来那诅咒是在哪里了么?”
我想了想,视线又转移到了聂兮儿的魂魄上面,看着她心脏位置的那一个忽明忽暗,还隐约带着点点黑芒的中枢魄,迟疑一番后,抬起右手指着那中枢魄,对贺哲天表情凝重地说道:“应该是这里,中枢魄,看起来分明与别的魄不一样。”
贺哲天点了点头,说道:“快点吧。”
我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提起分魂灯,心一狠,牙一咬,不带丝毫迟疑的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咬出来了一个小口,鲜血刹那间就冒了出来,我靠,疼死我了!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右手都在发抖,怎么这么疼?
但是现在时间紧急,可不是用来在意这些地时候,我连忙打开分魂灯的灯盖,然后把食指上面涌现出来的那一大颗血珠给甩进了灯油里面,里面平静的燃烧着的小火苗顿时噼里啪啦的响了一阵,就跟用油在炸什么东西的一样。
我忍着右手食指上面食指连心般的疼痛盖上了灯盖,然后再次提起分魂灯,口中念道:“元始上真,双景二玄,右拘七魄,左拘三魂,令我神明,与形常存……”
“噗……”
只听一声闷闷的响声从分魂灯当中传了出来,然后一团宛如巴掌大小的蓝色的火团从分魂灯当中酝酿了出来,静静地漂浮在空中。
我吐了口气,伸出右手,意念运气凝在右手掌心,然后轻轻地抓住了那团巴掌大的蓝色的火,微微刺痛的感觉传来,但是可以忽略。
由于是第一次操控,所以这团火并不怎么听我的话,当我抓住它的时候,它就不老实,一个劲的在挣扎,我好不容易才勉强的控制住了它,感觉挺累的,消耗了我体内不少的‘气’。
我的右手有点儿发抖,抓着那团火移到中枢魄的上面,然后翻过手轻轻地按了下去,一股吸力蓦然间传来,吸得不是我的手,而是聂兮儿的中枢魄。
这一幕真的很神奇,我只能这么说了,太神奇了,很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过这样的事情吧?
我张开右手,聂兮儿的中枢魄便被我抓在了手里面,被那一团蓝色的魂灯火给给包裹住了。
我开始往手掌源源不断的输送着体内的‘气’,并且都被那团魂灯火给吸收了,只不过它好像还是认同我一般,依然是在做着反抗。
我心中暗道不妙,体内的‘气’越来越少,我也感觉虚弱起来。
那团魂灯火包裹住了聂兮儿的中枢魄以后,又分出来一半犹如一条蛇,顺着我的胳膊快速的爬了上去,直直的钻进了我的心脏位置。
我顿时就感觉心脏位置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我去,难道还要跟我玩一个冰火两重天么?!
差点儿又走神了。
我体内的‘气’源源不断的往右手输送着,那包裹着中枢魄的一团魂灯火仿佛一个无底洞一般,我输送了多少‘气’,它就吸收多少,同时我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我的心脏位置传来,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既说不上来是舒服,也说不上来是不适。
这个时候,才是最关键最考验我的时候,需要的是耐心和意志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纪笙霏和陶梦,还有个贺哲天一直在身边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打扰我,连动作都做的很轻。
我逐渐的开始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了,头有些晕眩的感觉传来,还有疲惫的感觉逐渐的蔓延我的全身,慢慢的,我的眼前开始泛黑,身子虚弱无力,我的心中骇然,这是什么情况?可千万别在半路出什么岔子啊!
当我这个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当中的时候,我体内的‘气’仿佛干涸了一般,突然的就断掉了,当最后一丝‘气’被输送到手中并且被魂灯火吸收以后,那团魂灯火得不到了‘气’的支撑,逐渐的消散了,化为乌有,同时我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又晕过去了。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关键的时候我竟然晕了?!!
在一片黑暗荒芜的无尽虚空之中,我心乱如麻,还仿佛有着一块儿大石头在我的心头上压着一样,压的我喘不过气。
我很担忧,我这么突如其来的晕过去了,聂兮儿该怎么办?她的魂魄会不会回到自己的体内?万一……
想着这些,我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聂兮儿出了什么事儿,我良心又该怎么过得去呢?
这个地方是那么的熟悉,什么都看不清楚,黑乎乎的一片没有边际,甚至连我自己都看不到,我独自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呆的站着。
…………
我感觉我在那个黑暗孤独的世界里面,待了很久很久很久的时间,孤独感都快要把我给逼疯了。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对着只会反反复复的重复某种东西或者也可能是纯粹的跟我作对的命运做什么评价了。
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睛,又是躺在医院里面,顿时感觉一阵的虚弱无力感觉传来,弥漫在我的整个儿身子,还有饥饿的感觉。
身上盖着与往日厚度不同的白色病床被子,洗的干干净净的,我的两天手臂放在外面,淡淡的消毒水味钻进我的鼻子里面,我被呛得不禁咳嗽了几声。
“醒了?”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面,我微微一愣,转过脸一看,原来是纪笙霏和陶梦,唯独不见贺哲天的身影。
我再次咳嗽了两声,轻轻地点了点头,答道:“醒了。”
“我……”我喘了口气,问道:“睡了多久了?”
陶梦和纪笙霏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陶梦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对我说道:“寅哥,你在这都快三天了。”
都快三天了啊……
我很吃惊,我一晕,竟然就是三天的时间,在那个黑暗的世界当中我只以为我睡了不过才一两天,真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