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哲自然知道梅花针的使用方法,但是他这次用的却不是唐月明知道的那种方法,而是准备施展一种连唐月明都不会的水行针法。
只见夜哲将抽出一根梅花针,先是在沸水里浸泡一番,这才快速取出,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刺入了高夫人左腿上的一个穴位内。
这一套动作迅捷至极,快到唐月明都没有来得及出声阻止。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准备阻止了,因为他已经彻底被夜哲说施展的水行针法震惊了。
“以沸水浸泡梅花针,不仅可以起到消毒的作用,还可以使得梅花针上沾染热腾腾的水汽,与梅花针一起刺入患者体内,消除寒气。这……这……这难道是失传已久的水行针法?”半晌,唐月明终于反应了过来,不过他的神色依旧呆滞,喃喃自语道。
其他人,并不知道有水行针法的存在,只觉得夜哲的手法娴熟,宛如艺术一般,极具观赏性。
此刻听到唐月明震惊的话语,皆是惊叹不已。
夜哲并没有理会唐月明的震惊,而是专注的为高夫人施针。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早就练习过无数次,无论动作、速度亦或是下针的位置,都是那么的完美,完美到让唐月明这个浸淫医道数十年的老前辈都叹为观止,挑不出任何毛病。
至此,唐月明彻底被夜哲的医术折服了,看向夜哲的目光中满是敬佩与愧疚,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落寞。
敬佩是因为夜哲的医术高明,愧疚是因为他曾经怀疑夜哲,而且他自视甚高,有些井底之蛙了。
至于落寞,却是因为夜哲的年龄,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自愧不如。
唐龙也听自己的父亲说起过水行针法,不过之前他并没有去往哪方面想,现在被自己的父亲说出来,他自然是神情专注的看着夜哲的每一个动作。
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他要不懂的把握,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高黎平看到唐月明的震惊,却是欣喜不已。夜哲是为他的老婆治病,当然是对方的医术越高,他越开心。
江承颜则是一脸惊叹,她并不懂医术,但是看到夜哲那宛如艺术的治疗手法,和唐月明的震惊,她就已经相信了唐龙之前的话。
她有些无法相信,这个之前逆来顺受的废,物老公,竟然有着足以让唐月明这种医学界泰山北的人物都震惊、夸赞的医术。
同时,她心中的好奇也愈发的重了。
在众人各有心思的时候,夜哲已经完成了施针。
“麻烦唐龙兄弟,再让人准备一盆热水,不用太烫,用来给高夫人泡脚。”夜哲转身再次对唐龙说道。
“啊,好,我这就去让人准备。”唐龙还沉浸在那神乎其技的水行针法中,夜哲突然跟他说话,让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这才连忙去安排了。
唐门中医馆的办事效率还是极高的,没多久热水就来了,然后高夫人按照夜哲的要求开始泡脚。
泡脚的过程中,夜哲时不时的会去触摸插在腿上的梅花针。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夜哲这才将针一一拔出。此刻,每根梅花针都极为冰凉,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气。
这就是泡脚的效果,通过泡脚逼迫寒气,寒气被逼迫自然会寻找宣泄口,而插在穴位中的梅花针自然就是最好的宣泄口。
如此,一次施针算是完成了,夜哲将针又在热水中浸泡了一会儿,直到上面的寒气全部消除,这才小心翼翼的放回木盒中,还给了唐月明。
“多谢夜兄弟,我现在感觉好很多了,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谢谢夜兄弟了。”
高黎平夫妇自然是千恩万谢,非常高兴。
“你们就不用客气了,这是我答应的,也是身为一个医生应该做的。”夜哲满脸笑容,客气道。
越好下次的治疗时间后,高黎平就带着自己的夫人离开了。
“夜小友,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万望你能答应。”等高黎平夫妇离开了,唐月明这才对夜哲说道。
他的神色中带着希冀,同时也带着恳求。
“唐老爷子是对这水行针法感兴趣?”夜哲从对方的神色中,已经看出了答案,笑着反问道。
“夜小友慧眼,老头子确实是想学这水行针法,如果我能学会,定然可以为更多患者解除病痛,也可以让我唐门中医馆更加昌盛。”唐老爷子的目光真诚,没有丝毫虚假之意。
而且,他的话也说的很明白。
就是想学,有私心,也有无私的心。
“夜兄弟,你这水行针法当真神乎其技,若是你肯传授给我唐家,条件随便你开。”唐龙也开口,跟自己的父亲一起恳求道。
夜哲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们,而是转动思绪沉思起来。
唐门中医馆是临江市第一中医馆,无论医术还是口碑在临江市都是无人能及的。
而且,这唐龙父子也是心善之人,医德素质极高。
再加上,夜哲本就有将神农经典上的医术传承下去的打算。
如此一来,他似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想到这里,夜哲当即不再犹豫,对父子二人笑道:“医术是我华夏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老祖宗留下的瑰宝,若是因为我的自私导致医术失传,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夜兄弟这是答应了?”唐月明父子一呆,随即便是狂喜,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夜哲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毕竟,这水行针法可不是一般的手段,堪称绝技。
就这么答应了?
“不知夜哲兄弟想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唐龙发出爽朗豪迈的笑声,问道。
在他看来,这水行针法是无价之宝,即便付出再多,他们都是赚的。
“我传给你们想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传承下去,如果提了条件岂不是成了交易,我夜哲也就变成了虚伪不是吗?”夜哲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
“无条件传授?”唐月明父子二人都是一呆,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不过很快,二人就露出了万分敬佩的表情,对夜哲齐齐躬身行了一礼:“夜兄弟(夜小友)大义。”
“快别这样,我可受不起。”夜哲连忙扶起二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