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点渴,于是点头。把手依靠在墙壁上慢慢走到沙发旁。
这个套房有点小,不过很温馨,看布置就知道是情侣夫妻居住的。这里只有一张沙发和一个单人沙发,一张矮矮的桌子在它们前。
桌子上放了一个盆栽,叶子长得正绿。
突然,房间亮了,季泽南打开了灯,就转身去倒白开水。安溪桥觉得无聊,就便看看桌子上放的杂志,突然她发现桌子下有一个箱子,好奇地拿起来,打开看,嘴角不由抽了抽。
里面放的是一些还在包装盒没有打开过的用品!听到传来拖鞋落地的声音,她的手一抖,忙把箱子塞回了桌下。
季泽南发觉了,并没有问什么。只是神色自若地拿了玻璃水杯给安溪桥,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安溪桥接住,指腹碰到杯子,就能感受到这杯水是温的,她笑了笑。
举高水杯喝了一口,仅仅一口,却暖彻心扉!
“溪桥,给我生个孩子吧。”季泽南没有先喝水,而是把水放在桌面上,坐在单人沙发对安溪桥道。
安溪桥听了就被水呛到了,开始咳嗽。季泽南起身,皱眉坐在她的旁边,帮她拍拍背。“怎么像个小孩子喝水也会被呛到?”
她咳嗽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咳嗽得厉害,眼睛慢慢湿润了,呈现出一层水色。后来,气管慢慢顺畅。
她迷茫地看着季泽南,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生猴子?生他们的孩子?不得不说,她有些心动!
可是,她想问一些问题。
她因为咳嗽后有些微红的脸严肃着,“季泽南,你爱我吗?”
如果不爱,要她怎么办?
他的身子背对灯,他的眼睛处于阴影处,她看不清他眼里有什么。她咬牙她握紧水杯,也许是太过用力,原本粉嫩的指腹有些泛白。
“那高静…你对她有感情吗?”
季泽南抿唇,用手揽过安溪桥的腰,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低沉着说:“她只是算一个朋友,小时候我救过她一命。那天,她不小心摔在了泳池里,她不会游泳,是我救了她。”
安溪桥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的芥蒂也消失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专心,不和其她的女人暧昧不清。这应该是全世界的女人都希望的吧!
和他这样生活下去,很幸福。她浅笑着,闭上了眼睛。
——
清晨,城市被浓浓的雾气包围着,城市渐渐苏醒过来,街上,透过雾气,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一辆车驶来。
一个豪华套房里,一个女人生气得颤抖,她那双妩媚的狐狸眼这时狠毒地眯着,睫毛很长,又很卷,这双眼睛,很美很美。
高静气得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摔在地板上,然后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失败了。
她命人给江寻和安溪桥的酒下药,让人引开季泽南,让包厢里的女人全都离开包厢,可是,谁能告诉她,安溪桥最后怎么会和阿南在一起!
她失声痛哭起来。哭得惹人怜惜,肩膀轻轻颤抖,任由眼泪流下。
听说,人长大后,就不会像小孩子那样总哭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哭?这些年来,她不知因为季泽南哭过了多少!
她此时就像水池中的白莲,大雨滂沱,她的身子被雨打得颤抖,不堪一击!
“别哭了。”
这是阿南的声音?是阿南吗?
她噙着眼泪,回头。
“阿南,是你吗?”
门口站着的一个男人,高静记忆中的身影试图和他重合,可是无论如何,也重合不了!
他,不是季泽南!他的声音低沉起来和季泽南的很像。但他身上让人感受到的只是温润近人的气息!而季泽南,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这个男人,是夏辰。
不过,他告诉她的名字是夏默。
他此时眼镜片下的眼睛露出一抹担心和怜惜。再次重复:“别哭了。”
高静是个骄傲又倔强的女人,她的脆弱只会展现在她爱的人面前。她默然地回头,用手背擦着泪水,可是,怎么也擦不完!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时候,他从她后面抱住了她。
她身子一僵。
他用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如果还是想哭,就都哭出来吧!不要憋着心中的痛苦!女人不像男人,也不用像男人,你只需要等待一个男人呵护你、宠爱。”
听着他温柔的话,泪止也止不住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夏辰心疼地吻着她的脸。
高静失声痛哭。她爱了一个男人十几年,可那个她付出真心的男人却不曾爱上她,而这个认识不过几个星期的男人,却会心疼她、疼她如宝!她哭得咳嗽,咳嗽得很厉害,像是要把这十几年来对季泽南的爱都咳出来!
夏辰紧紧地抱着她,不说什么。
站在门外的吴婉欣,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
“静儿,你能不能和我交往…”夏辰等高静哭完,沉声问。
“嗯。”高静闭着眼睛答应。她追了季泽南一个青春,从没恋爱!
可是,这次失败,她就对季泽南死心了吗?她也不知道…她不了解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对季泽南,是爱,还是只是得不到的不甘?
她打算不想了,躺在夏辰的怀里沉沉入睡,她昨晚没有睡觉。夏辰见她睡着眼里一丝厌恶划过。
动作很轻地把她抱在床上,随意地帮她盖上被子,然后把双手擦在口袋里就走了出去。
吴婉欣瞪了她一眼,准备离开。
夏辰邪笑着,手一揽,把她抱住。勾起她有些尖的下巴,“吃醋了?”
“哼!"吴婉欣幽怨地看着她,别扭地移开眼神不去看他英俊的脸,叫你去勾引她,用得着这么认真吗?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夏辰轻笑。
吴婉欣板着脸不语,看向睡在床上的高静,不屑一顾。
——
早上,季泽南就送安溪桥回家了,安溪桥还把江寻的事告诉季泽南。于是,季泽南气得脸色发黑,开着车去找李少轩。
李少轩住在富人别墅区,进去必须要通过身份验证,在门口等了许久,李少轩和保镖才走来,李少轩穿着睡衣,睡眼朦胧,边走边整理一下眼睛。
那个中年保镖对李少轩说:“就是这个人,他说是你的朋友。”
少轩刚睡醒的眼睛见到光就会控制不住地眯眼,见站在一辆黑色法拉利的季泽南,放在空中的手微微抖了下,接着云淡风轻地说:“你怎么来了?”
季泽南抿唇,越过保镖向李少轩就是一拳。李少轩被打得身子晃动着,差点倒下去。
保镖愣住后回神,他没有想到季泽南会在他面前动手!
李少轩的肚子也被季泽南打了一拳,保镖上前想要拦住季泽南,可是一看见季泽南眼里的嗜血,他就被吓住了。
李少轩很快就被季泽南打趴在地上。他长得高大,实则很弱,从小到大,他和季泽南就没打赢过。
“你先走吧!"他对保镖说。
他很了解季泽南,他一打如果心里还是不痛快是不会停的!何况,这次是他错,保镖犹豫许久,就下去了。他们保镖,必须决定服从主人的命令。
“你为什么要引开我?”季泽南红着眼睛,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这个可以算是他的亲兄弟会这么做!
阳光轻轻地倾泄在他的身上,风吹到了他的伤口,有些疼。
李少轩沉默不语,倒在地上轻笑着:“她不过是你夺得安氏集团的工具,干净又如何,不干净又如何?”
季泽南听了,抬脚就是一踢。
因为季泽南踢得太过用力,李少轩不由闷哼一声。抬头看着逆着光的季泽南,“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不是不爱安溪桥吗?用得着这么生气?”
季泽南眼睛一冷,弯腰揍着李少轩。“她是我的妻子。还有,你已经不是我的兄弟了!你就等着江寻吧。”
又是对李少轩一踢,季泽南眼里毫无感情地就坐回车子,开着法拉利离开了。
李少轩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的手腕脱臼了。他没有在意,皱着眉。江寻?
江寻怎么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季泽南会因为一个女人和他断绝关系!
在远处一直看着季泽南打李少轩的保镖默默地走了出来,本来他还想打电话报警的。他从口袋拿出几张纸巾,李少轩的额头被打得流血了!保镖不解,那个季泽南不是他的朋友吗?怎么会下手?还这么狠。
李少轩接过,纸巾一碰到额头上的伤口,就很快地被染红了!就如雪间,落下了一朵妖艳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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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季泽南和安溪桥在外过了一夜,又看见安溪桥回来后一脸娇羞,发现了安溪桥脖子上的几个草莓,黄可宜就知道了昨晚他们发生了什么。
今天她比往日还要热情,问安溪桥吃饭了没有,问她需不需要买衣服,问她昨晩玩得开不开心,问她什么时候生猴子.
安溪桥怕黄可宜再问下去就会去买小孩子穿的衣服了,于是找了一个借口:“妈,我现在要去休息一下。”
黄可宜这才不问她!
现在,她看安溪桥越看越满意。
嗯…很快就能抱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