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
清脆温柔的女声。
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的很像暴发户的女子出现了。
她穿着金色的裙子。虽然配色很丑但是姑娘身材不错，衬得很漂亮。
这女孩的脸上还带着个面具，也是金色的，没有花纹，挡住了一半的脸。
女孩看上去很尊贵，见到我，说：“你为何要闯入我长右国？”
“长右国？”我念了一边她说的这个名字，“真的抱歉我不是要闯进来……我只是，我只是不小心……你要是介意的话，现在就把我遣送出去好吗？”
“来了就是客人。”女孩淡淡的说，“你，随我过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走，只觉得这个女孩的声音是有魔力的。
一种操纵人心的魔力。
在跟着女孩走回去的路上，我碰见了一个侍女。
侍女见到了女孩纷纷行礼，对我却视若无睹。
好吧，她们也不知道我是曾经的太子妃。
跟着女孩到了一个临水的亭子，女孩问我：“你是来投胎的鬼魂？为何没有人指引你？”
“我不是来投胎的，我要去昆仑。”我说。
“昆仑？鬼魂如何上得了昆仑呢？”
提起去昆仑这件事情……
哦，不。
我本来就是应该去昆仑啊！那为什么我不同意和东溟一起走呢！！！
如果有可以穿越回现代的通道的话，我带着我夫君回去就是了！他那一身衣服可是货真价实的古代玩意，一定可以买很多很多很多钱……
女孩说：“我说一下我自己吧。我是长右国的祭司。”
“哦，原来是祭司大人。”我说，“长右国？我从前没听说过这个国度。”
祭司饮了一口茶，说：“长右国……的确，我们的国家在凡间不那么有名的。我们长右国的人民都居住在大阴山向阳面，遇到迷路的行人就把他们送里大阴山，免得活人不小心投胎。”
“那么你作为祭司，都要干些什么呢？”
“为长右国祈求风调雨顺。”祭司说，“我们的权利在长右是很大的，国王都不能左右我们的意愿。”
“哇，那很酷啊。”我说。
祭司不知道什么是酷，她以为我说的是苦：“苦？对，是很苦的……”
“怎么说？”
祭司慢慢摘下了她的面具，露出了上半张脸：“作为女祭司，只能和神灵鬼魂沟通，不能和身边的人说话，除了巫。作为祭司，不能让身边的人看见自己的真容。作为祭司，亦不能出嫁，一辈子都属于天地，属于各种法术，属于……”
“停停停！”
我赶紧制止她。
“怎么了？”
祭司长得挺漂亮的，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清冷气质。
我说：“你刚才不是说，你不能和身边的人说话，不能让身边人看见你的真容吗？”
“是啊。”
“那你为什么……”
我指了指她手里被摘下来的面具。
祭司轻声一笑，说：“因为你不是人啊。你是一个鬼魂，我们就是要和你交流的。”
“哦，原来如此。”
“不愿意投胎的鬼魂在我们这里可是稀客。”祭司说，“我该叫你什么？”
“张何笑。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祭司沉默了一会，“大家都叫我女祭司，或是巫女，我没有名字。”
这么听来，祭司也有点可怜。
“你陪我说说话好吗？很久没有人陪我说话了。”祭司说，“况且在我们长右国，只有我能看的见你。”
“我当然可以和你说话了，你想说多久都可以的。但是我能不能也求你一件事情呢？”
“你要走吗？你在这里住几天，我会送你走的。”
“不，不是。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我说，“他叫梁成，是我的夫君。”
“可以。”祭司说，“我可以用我的法力帮你找到他。你已经成亲了？”
“似的，我们两个在一起很多很多年了。”
“死亡之后也要在一起？”
“对。”
“这就是……爱情？”祭司吐字有些模糊了，好像在迷惑什么，“传说中的存在于男女之间的感情？”
“是啊，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还是传说之中的呢？”
祭司说：“我被抽去了感情。”
“这玩意还能抽去吗？”
祭司点点头。
的确，她看上去挺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表情一直都只有一种。
怪不得长得这么清冷呢，她是真的清冷不单单是外貌的问题。
祭司给我讲了一下她的故事。
的确很多年没有任何她说话了，以至于她第一次见到我就想把自己的整个人生和盘托出。
“……你知道吗？那一天我头一次感到了快乐。快乐……快乐……就在我的指尖。我第一次碰到别人。从小，他们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我，他们说祭司是神的子民，凡人和神接触的话就会遇到不幸……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
“说得对，说得对。”
“娘亲说，等我慢慢长大，幼时被神仙抽走的感情会慢慢的回来，所以等我到十八岁的时候便可以不再做国中的大祭司，安心养老。”
“十八岁？养老？”
“是啊，养老。”祭司说，“对于一个祭司来说，只能活二十几岁吧。”
“天哪！”我惊得站起来了，“当祭司还有折寿的风险吗？”
“这是我们得到神力的代价。你知道，凡人是承受不住神仙之力的。我能见鬼神，能够寻觅到任何一个人，这便是我要付出的代价了。”
“值得吗？”
“我觉得值得。”祭司说，“这些东西是我想要的，我得到了。至于长长的寿命，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大阴山就在旁边，想投胎随时都可以。”
“你真的没有和身边的人说过话吗？”
“自从五岁那年被选中，就没有和她们说过话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祭司闭上了嘴，把面具戴上。
一个侍女走进亭中，对着她屈膝，然后道：“祭司大人，今日的典礼已经准备好，就等您去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