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上的男人依旧面无表情,他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不能再认真了。”
“额……”阮夏突然语塞,这让她怎么问?
说她担心以后被云晟衍抛弃,还是劝这座冰山为自己放点阳光?
怎么看,都好像是无理取闹一样。
“你到底想问什么?”云晟衍慢悠悠的说,“还有,你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被切了一刀,把智商都切没了吗?”
阮夏被哽了一下,脸上一热,“我只是觉得,你对云夫人是不是太冷淡了,有点不像平常人家的母子关系。”
“你再说一遍?”云晟衍危险的眯起双眼。
阮夏脖子缩了缩,“说什么?”
“你为什么叫她云夫人?”
该死的,明明已经嫁给自己了,却还用着外人一样的称呼。
阮夏无奈的摊了摊手,“你妈妈估计不是很想认我这个媳妇,所以……”
“以后记得改口。”
“才不要。”阮夏赌气的转过头,“虽然我这个人没什么节操,但是一点可怜的自尊心还是有的。”
云晟衍冷哼一声,强行把她的脸掰了过来,“对我也要改口。”
“改什么?”
“随便。”
阮夏撇了撇嘴,“晟衍,阿衍,衍衍?
“哈哈哈……”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跟你说,以前我外婆家有一只小狗就叫衍衍。”
云晟衍满脸黑线。
“阮夏,你胆子越来越肥了。”
阮小姐从包里掏出手机,眼角一个抽搐,“明明就是你自己要求的,干嘛怪我?”
云晟衍眉梢挑起,想到她刚才吞吞吐吐的样子,继续问道:“你刚才说有问题,到底是什么,赶紧说。”
“抱歉,现在没了。”阮夏甜甜一笑。
她刚才是多愁善感过头了,才会想问云晟衍这么矫情的问题。
“说。”云晟衍冷冽的目光扫了过去,“不然等会我就把你扔在高速上。”
丧心病狂。
阮夏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男人一定有暴力倾向。
良久。
阮夏终于开口,“云夫人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
说都说了,她干脆继续问了下去,“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从很多方面来看,也许我真的不是个特别完美的人,但是也不至于让人反感到这种地步,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云晟衍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直接转动钥匙,启动车子开出了香山苑。
阮夏撇了撇嘴,真是的,这是你要我问的。
上了沿海公路,云晟衍一路向南,阮夏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和越来越清晰的海岸线,突然怔了一下。
“我们去哪?”
“海边。”云晟衍淡淡道:“今天晚上在外面吃,时间还早,去走走。”
“去玩之前,能先续个摊吗?”阮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我中午没吃饱。”
云晟衍突然减缓了速度,转头睨了她一眼,“续摊是什么意思?”
阮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就是再吃一轮啊,你不知道吗?”
当阮夏发现常用的俗语到了云晟衍这都变成天外来客时,毫不留情的把他嘲笑了一把。
三岁一代沟,云魔头果然是老了。
今天是中秋,海滩上根本没什么人,阮夏虽然在C市待了这么多年,但出来玩的次数屈指可数。
“哇,好漂亮。”阮夏感慨道,顺带从刚冲上岸的沙砾中捡了一枚贝壳。
“喂,好不好看?”她突然笑着转头,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云晟衍瞟了她一眼,故意逗阮夏,“你的品味真是令人堪忧。”
“切,你这个没有情趣的冰山。”阮夏撇了撇嘴。
他没情趣?
云晟衍危险的眯起眼睛,“以前是谁把花说成果实生殖器官的?”
他们两个人,半斤就不要嫌弃八两了。
阮夏大囧,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抽自己一巴掌。
“贝壳再好看也不过是细胞形成的碳酸钙,软体动物的分泌物加上唾液……”
他还没说完,阮夏直接顺手扔回了海里。
她猛的推了云晟衍一把,“你真是太恶心了。”
“是你太愚蠢。”他忍不住退了两步,看着阮夏疯狂奔跑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
下午三点,两个人在海边的一家民宿点了一桌海鲜。
碳烤生蚝,龙虾还有各种不同的菜,把那张摇摇欲坠的小桌子堆的满满的。
阮夏吃的快撑死了。
奋战完五个回合后,她终于忍不住瘫在凳子上。
云晟衍抬了抬眸,“你就这点战斗力?”
“youcanyouup,nocannobb.”
阮夏冲他吐了吐舌头。
云晟衍皱了皱眉,“你单词用错了。”
阮小姐大脑突然缺氧,这人……真是太奇葩了。
就这么一句大家用来搞笑的英语,云晟衍还要一本正经的纠错。
他这辈子干嘛要从商,去当老师得多牛逼啊,带出来的班肯定年年第一,顺带再拿个什么省特级教师。
阮夏直接转过头不理他。
吃完饭,她借着消食的名义,继续跑去沙滩上撒欢。
玩到兴头上,阮夏干脆把鞋子脱了拎在手上,走过去踩水。
海天一色,云晟衍眉间微松,他突然开口道:“其实妈没有刻意针对你的意思。”
阮夏脚下的动作忽然一停,她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他。
什么意思,云魔头要松口了吗?
“恩?”
虽然他要坦白从宽,但还是让阮夏忍不住吐槽。
辛露虽然没有对她个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心灵的挫伤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说她没有一点怨言,这也是不可能。
“爸和妈结婚是被迫的。”云晟衍淡淡的开口道:“那时候两家商业联姻,爸被迫和自己的女友分手。结婚后,那个女人生了一场大病,爸出于愧疚,一直有派人暗中照顾。”
阮夏瞬间石化。
这个消息量有些惊人,她得先缓一缓。
按照常理推测,阮夏小心翼翼的问道:“后来,云夫人知道了是吗?”
“恩。”云晟衍重重的点了点头,“在我中考完那一年,他们大吵了一架,甚至已经准备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