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惦记着剧组的事情,打电话问了叶曼,看着哭哭啼啼进来的思思,有些不明所以。
叶曼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思思,“哭什么哭,要不是你傻乎乎的谁都信,溪溪能进医院?”
叶曼一说,我才知道,思思买回来的棉条是过期的。
棉条国内不好买,一线城市的国外超市才有卖,思思那时候去买,已经来不及了。
正好看到有一个以前的小姐妹用,就借回来一包。
我看着泣不成声的思思,有些无奈,递给思思一块纸巾,“别哭了,就当个教训,以后多长个心眼儿。”
“溪溪姐不赶我走?”
思思红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明白这不能都怪思思,也是我大意,过分相信别人,忘记检查。
思思破涕为笑,叶曼嫌弃的让她赶紧去洗洗,病房里就剩下俩人。
我收起笑容,看向叶曼,“查到了什么。”
我问的是玻璃渣,也是思思的那个小姐妹的事儿。
叶曼冷笑一声,“余晚晚,她在公司这么久,人脉也挺广的,出手大方,多的是人为财死的。”
“溪溪,这件事交给我,好几年没有带人了,他们真以为我叶曼的人,这么好欺负。”
叶曼很少动怒,可今天叶曼看起来却杀气腾腾的。
“既然如此,我就送她一份礼物,聊表谢意。”
叶曼说的轻描淡写。
我相信,叶曼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手段肯定不少,我却不想这时反击。
对待敌人,一击致命,才有用。
这个道理,是我刚刚懂得,余晚晚用实际行动,对我的教导。
“你……”我对叶曼说了自己的意思,叶曼沉默一瞬,这才无奈道:“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说一声。”
清脆的关门声响起,病房里就剩下了我自己。
躺了许久,我感觉双腿酸软,下地后拿起手机,来到床边,拨通了慕郗廷的电话,等待音响了没两声就接通了。
我特意看了一下时间,才十点多,慕郗廷应该在工作,虽然有点奇怪,我也没多想。
“郗廷,今儿是周日,如果谨熙有空的话,带他来这边吃饭吧,好不好?”
“医生让你留院观察。”
慕郗廷听起来有些不悦,“不要找借口提前出院。”
“郗廷,人家一个人在医院待着无聊嘛,况且我这不是没事儿。”
我撇撇嘴,不开心的嘟囔着。
慕郗廷语气严肃的叫了声我的全名,我哼了一声,语气得意,“医生说,我幸亏因为贫血晕倒了,要不然再多用几天,肯定会出大问题。”
又跟慕郗廷撒了一会儿娇,慕郗廷这才同意,挂了电话,我看着黑屏的手机,嘴角微微勾起。
我给叶曼发了条信息,让她把这件事的真相,不露痕迹的送到慕郗廷那边,然后就不用管了。
但直到我痊愈,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我看着已经空荡荡的一边床,扯了扯嘴角。
虽然我心里,对自己在慕郗廷心里的位置,早就有了预料,但慕郗廷的态度,还是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起身来到床边,目送慕郗廷的车离开别墅,似笑非笑,“慕郗廷,我你可以不在意,但若余晚晚动了你在意的人呢?”
可慕郗廷在意谁?他们慕家,我认识的,只有慕谨熙。
只要余晚晚碰到慕谨熙的这根底线,慕郗廷肯定会亲自动手。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慕谨熙儒慕的眼神,我心中犹豫。
但一想到余晚晚在七夕跟我说的话,心肠顿时变硬。
只要动手的时候小心点,不伤了慕谨熙就好,肯定没问题。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拼命把心底的不安愧疚压下去。
我想好计划,正在琢磨该如何实施时,叶曼的电话就过来了,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溪溪,剧组要出国去法国拍摄实景。”
叶曼似是在忙什么,语气很急促,“我就是问问你,有护照吗?”
“有,什么时候来拿?”
商量好了这件事以后,听到叶曼要挂电话,我忙出声制止了。
“还有什么事吗?”
我沉吟片刻,“叶姐,出国手续办理好后,咱们去咖啡厅坐会儿吧,我一直在家里待着,都快长毛了。”
这种事儿,我不想在电话里说,一是说不清楚,二是怕隔墙有耳。
叶曼听懂了我的暗示,应了一声,这几天我一直没去剧组,导演也知道我的情况,自然不会计较,表示等修养好了再继续拍摄。
出国手续办理好后,我去了一趟剧组,主要是跟导演说一声,我恢复拍摄。
谁知好不巧出去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了余晚晚,我弯了弯眸子,不枉费我今儿跑这一趟,还没找她,余晚晚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余晚晚看起来状态很差,我笑眯眯的抽到余晚晚身侧。
“晚晚姐,几天没见,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你快看,黑眼圈跟鱼尾纹都出来了,你这是怎么了呀?”
这话还真不是嘲讽,可我今儿就是故意挑衅余晚晚,为的,就是计划顺利进行。
余晚晚不出意料,脸色扭曲一瞬,扭头目光恶狠狠的瞪着我,咬牙切齿道:“迟锦溪,你别得意。
一个秋后蚂蚱,也就嚣张这几天。”
我笑的越发肆意,“那也总比晚晚姐你容颜老去要好吧。”
余晚晚气的刚想要发火,电梯门就开了,我不再理会她,悠然自得的离开了。
与叶曼如约来到一个适合谈话的咖啡厅,我把计划说了一下,思来想去,也只有利用舆论,才能在不伤害慕谨熙的情况下,陷害余晚晚。
叶曼听完后只问了我一句,“溪溪,你想过后果吗?”
“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伤害我的人,一起陪葬。”
为我的孩子陪葬!叶曼沉默了一小会儿,点头同意,不知为何,主意商定好了,我心里却越发不安,内疚感压的我都无法呼吸了。
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瞅见街上走过一家三口,我愣愣的看着那个跟谨熙差不多大的孩子,脸上幸福、天真烂漫的笑容,心被狠狠的捶了一下。
我猛地站起来,声音颤抖,“叶姐,今天的话,当我没有说过。”
说完,不等叶曼的回应,我踉跄着出了咖啡厅,小跑到了就近的公园,我跌跌撞撞做到了长椅上。
清风拂面,我感觉脸颊凉飕飕的,伸手一摸,这才发现,我早已泪眼斑驳。
“我竟然想利用一个无辜的孩童,去对付伤害我孩子的女人,可这样的我,跟余晚晚之流,有什么区别?”
我哭的撕心裂肺,刚冷静下来,慕郗廷就发来一条短信。
我没有理会,过了许久,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