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当真?”萧谓有些诧异地问着面前的助理。
自从他带着陆佳华回国,就忙于公司的业务,很多事情都交给了信任的助理去打探。
本来是想多了解一下国内的生意场和人脉,却不曾想,助理带来的最新消息竟是季泽南已经回国,还马上就要订婚。
“虽然还没有见报,但绝不是空穴来风。”助理思索道,“萧总,我想你也知道,当初季泽南结婚就是迫于媒体压力,季家从那时起,就对媒体的报道特别小心。如果不是打算正式登报,这消息是不会放出来的。”
萧谓眯起眼,季泽南对安溪桥显然没有死心,否则也不会调虎离山直接找上门去。
要不是他有所防备……
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女方的名字?”他虽怀疑,但也有点好奇。
“苏溪桥。”
“苏溪桥?”萧谓条件反射地皱眉。
这么明显的替身新娘?总归是有那么点刻意。
看来季泽南这场订婚多半是烟雾弹,怕是之前他们听到的消息也是他有意放出来的。
想让自己放松警惕,从而有机会接近溪桥,他也未免把自己想得太好骗了。
萧谓没有接话,助理识趣地退了出去。
他无意识地望向窗外,思绪不由得开始游离。
在得知季泽南竟去自家找过安溪桥之后,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日本,那个小女佣即使尽快向他通风报信,却也没有逃脱被开除的命运。
即便她并不知道陆佳华有另外一个名字,季泽南似乎也没有做最后的确认,但他也不敢再冒险了。
他不敢再冒险了,少一个人知道安溪桥的异常,就少一点意外。
萧谓虽然不是没想过有这一天,但他还是太害怕了,把她保护了这几年,他最不想让安溪桥见到的人就是季泽南,没想到还是被他找到了藏身之处。
听说他打算常住在日本,萧谓更是如临大敌,加上安溪桥无人照顾,他便将她一起带回了国。
没想到他又一次被季泽南耍了,他竟然早就回了国内。
萧董事长近来身体不好,萧谓也不可能放着国内的业务不管,短期内他是无法回去的,唯有小心再小心。
想到这里,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离开了公司。
好在今天的事情不多,他现在就要回家去看她。
“怎么这么早。”年轻的女人像往常一样给他开了门,略显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惊讶。
“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萧谓温声说着,一边打量着她的气色。
似乎比前几日要好一些,他这样想着,微微放下心来。
季泽南的出现对她是一种强烈的刺激,他一直担心会不会让她的心理又发生什么变化。
车祸之后一切都变了,但他还是爱她的。
萧谓一直相信自己才是最爱安溪桥的那个人,而季泽南不过是个伪君子。
即便他现在无比忏悔,也只是更遭他厌恶,所以自己定不能遂了他的意。
女人今天的神色倒是很正常,浅笑道:“没关系,你忙你的就好。”
目光移至桌上,她有片刻的停顿。
“你出去买花了?”萧谓的视线随着她的目光转移,桌上的花瓶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束满天星。
“嗯。”她答得含糊,似乎忽然犯困了一般。
萧谓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家里多几束花也是好的,只是我会担心你找不到路。”
几年来她因为身体的缘故很少出门,他只是怕她出意外。
但看着赏心悦目的花,那一丝疑虑随之抛到了脑后。
似乎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萧谓这样想着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他没有看到身后的人眼里露出一种十分复杂的神色,那是她几天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色。
这样的神色不知究竟是何意,却代表着她此刻无比清醒。
萧谓觉得回国之后一切都没有改变,他和安溪桥就这样互相静静地陪伴,也很让人容易满足。
也不是没有因为季泽南的事情提心吊胆过,为此他还专门在安溪桥的手机上设置了定位,这样就算出了什么事,他也能及时找到她。
可是一连几周都没出什么事,那边季泽南的订婚典礼也迟迟没有动静,这让萧谓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理说,若是季泽南已经急切到亲自来找安溪桥的程度,不可能回国后这么久都没动静。
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在怀疑这件事的同时,他也终于发现了安溪桥的异样。
从前刚到日本的时候,为了安全她很少出门,后来也没了出门的渴望,但回国后的这段时间,她似乎每天都要出去一两趟。
她说她去逛了书店,但却几乎不带书回家,倒是每次都拿着一束不同颜色的满天星回来,说是路过花店买的。
萧谓在国内选择的住处也并不是繁华地带,街边那家花店根本没有那么多颜色的花束。
他心生疑窦,却又怕刺激到安溪桥,并不曾刻意询问。
待到下一次她又出门,萧谓便专程跟了出去。
跟踪的结果让他大跌眼镜,因为他在街的拐角处,竟看到一个男人在和她说着什么。
而那身影如此眼熟,除了季泽南还能有谁?
几乎是没有思考地,他就冲到了两人旁边,下意识地挡在了女人身前。
“萧律师。”季泽南微微颔首,那副带着自得的样子顿时让萧谓发怒了。
“少装蒜。”他打断了季泽南的“问候”,“季泽南,请你离我妻子远一点。”
站在他们中间的女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一双眼睛慌乱地瞟了瞟萧谓,又迅速看了一眼季泽南。
“妻子?”季泽南嗤笑,一把拽过女人搂在怀里,“她明明是我的妻子。”
这话也没说错,安溪桥始终没有和自己正式办妥离婚手续。
“你以为她是谁?”萧谓不屑。
“她是安溪桥,我的妻子。”季泽南笃定道。
“她不是。”萧谓斩钉截铁,“安溪桥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