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穆锦轩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呼噜震天,哈拉子流了一枕巾。
虽然醉鬼都是这样,但是夏清越还是相当嫌弃。她端来一杯温水,伺候着醉鬼喝了杯热的,然后又绞了热毛巾出来给他擦脸。
“博文失恋了,他喝就好,你喝个什么大劲儿?”一边骂一边打了他的脑袋一下,可惜穆锦轩毫无反应,依旧睡得香甜,只时不时嚷嚷一句热,然后将被子踹到一边儿。
眼下已是深秋,夏清越可不敢让他什么都不盖的睡,可要她一直守在床边给她盖被子也不现实。正想办法呢,房门被敲响了。
门外站着的夏清晰两眼发红:“夏清越,我们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夏清越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一脸不想理人的模样。
夏清晰咬了咬牙:“你不觉得你欠我吗?要是你乖乖嫁给了赵利仁,我怎么会被我哥推入火炕?”
“大小姐,你脑子被门夹了吗?你也知道赵利仁是火坑了,凭什么还要我乖乖去跳啊?话说回来,也没听说你结婚的消息啊,怎么就跟赵利仁搅和到一块儿去了?”
夏清晰悲从心来,瘪着嘴就那么哭了起来:“还不都是你害的。”
夏清越无语:“麻烦你先安个脑子再来跟我说话。”她作势要关门,夏清晰忙把手伸了过来,卡在门框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你得帮我。”
“凭什么啊?你是被你哥卖的,那钱我可一分都没沾啊。”
“我不管,我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不救我,我明天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夏清越:……
这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居然能奇葩得如此清新脱俗。她无力地按了按眉心:“算了,先进来说吧。”
这可是酒店,一整个楼层这么多房间,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就躲在屋后听壁角?反正穆锦轩要的这个房间是个套间,房门一关,他们在客厅讲话应该影响不到他。
夏清晰进屋后先是委屈巴巴地哭了一场,然后才开始讲她的遭遇。
半个小时后,夏清越总算从她语无伦次并伴随多次埋怨的陈述中,捋清了事情的真相。
一个月前,夏氏资金再度吃紧,夏天讼多方奔走弄不到钱,再次把主意打到了赵利仁身上。没了夏清越,他不还有个妹妹嘛,不过这是亲妹子,要求价格更高一些。
赵利仁同意了,却要求先验货。
他被夏清越摆了一道,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腥味没沾到,反倒被圈子里的人看了个大笑话。穆家台子硬,他惹不起,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可再和夏天讼谈生意的时候,他就学聪明了,说要先尝到点甜头再说其他。
两人讨价还价半天,赵利仁付了一千万订金,夏天讼则把夏清晰迷晕了直接送到赵利仁的床上。等她醒来,一切已成定局。更气人的是,赵利仁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说夏清晰不是处,只能当情人。
陪他一次给钱若干,要能成功怀孕生下儿子,才考虑给她转正。
这种事,正常的人都不会应,但是夏天讼不是平常人,居然真应了下来。
赵利仁虽然不想娶夏清晰,但目前肯跟他的千金小姐就这么一个,他想着没准她能怀上自己的种呢?便开始频繁地找起夏清晰来。
虽说不是雏,可到底年轻鲜嫩,夏清晰长得也不赖,抠门的赵利仁也就不再找别的女人折腾了,有需要就去找夏清晰,要求她随传随到,稍稍反抗就公共场合对她动手动脚。
夏清晰反抗过几次,但每次反抗换来的都是更残暴的对待,她渐渐就不敢了。可谁知赵利仁越来越不把她当人看,今天居然在走廊上就撕了她的衣服,还被夏清越看了个正着。
夏清越无语地看着她:“你不会告诉我,那么象征地叫两声不要就是你的反抗了吧?”
“那,那我能怎么办啊?”
“你那两条腿是白长的吗?趁夏天讼不注意,直接跑了不就好了?天大地大,他还能满世界找你不成?”
夏清晰比她还大声:“你以为我不想吗?他扣了我所有的零花钱,还把我的身份证拿走了,我能走到哪儿去?”
“你妈呢,你妈也不帮你?”
“我妈,我妈劝我认命。”
夏清越:……
他老爹到底是怎么娶的老婆,怎么教的孩子啊?他瞧着老爸在事的时候明明很在意脸面的啊,怎么到了夏天讼这儿,就什么都能不要了呢。夏氏资金的缺口到底是有多大啊?值当他这样卖了一个妹子又卖一个。
她抚额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清晰:“你妈都不管你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管你?你都能吊死在我家门口,直接从夏氏楼上跳下来不就结了?”
夏清晰眼眶就红了:“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就那么盼着我丢了命吗?”
“别,别哭行吗?我真是头疼,要不我给你笔钱,你到另一个城市躲躲?”虽然夏清晰从小到大就讨人嫌,但除了嘴上说得难听,倒也没对她做什么过份的事情,好歹是老头子的种,她要没撞上这事儿就罢了,真碰上了说什么也狠不下心看曾经骄傲的六姐被夏天讼和赵利仁那头猪给毁了。
“跑得掉吗?”
“怎么跑不掉?中国这么大,我找人给你换个身份证,你把手机电话卡都扔了,回头换一个号。只要不在朋友圈瞎喀瑟,夏天讼肯定是找不到你的。”
“那我……那我不就要离开K市了?”
“我去,你今年都二十五了吧?还怕一个人活不下来吗?行不行一句话,行的话我这就给你安排。”
夏清晰想了想,这的确是最好的法子了,她绞着手指讨价还价:“那你不能不管我,每个月都要给我打十万块钱。”
夏清越:“……算了,你还是跟着赵老板吧!”
“不是,你不给我钱,我怎么活啊?”
“一个月五千,你爱活不活。”
“五千块?我……我买件衣服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