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铭愁眉不展到了家中佣人面面相觑，这是专属于莫家的‘自觉’，莫少爷的表情就是莫家上下的晴雨表，所有人都得看脸色做事。

而这份‘自觉’被甩着马尾辫向莫思铭走来的方凝玉打破，她的注意力可全然不在莫家正处于何种氛围下，而是放在她手中的那一纸‘契约。’

这可是方凝玉苦思冥想好几个时辰敲定下来的，一是为了报复莫思铭给自己定的条条框框；二是为了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喏。”方凝玉将头撇到一边去，反手递给莫思铭那份契约。

曹海洋为保小命带着众下人移步偏厅，怕是莫思铭刚熄灭的星星之火被方凝玉燃成燎原之势。

莫思铭挤眉皱目接过那一纸契约，一张标准的A4纸只寥寥写下三行字：

“一、未经方凝玉允许，莫思铭不得将两人已婚之事外漏。”

“二、床事是二人之欢，莫思铭需得到同意才能和方凝玉温情。”

“三、暂时没想到，后续再追加，解释权归方凝玉所有。”

莫思铭没忍住啼笑出声，这小丫头还真能折腾出事。不过莫思铭心里打鼓，都已经决定得罪自己了，为何了就罗列这草草三条。

“就这几点？”莫思铭颇欢的目视方凝玉，小丫头脸上那一丝委屈像是被谁欺负了去。

“对！就这三条！你一定要好好遵守，签了名再给我。”方凝玉毫无底气的‘命令’莫思铭，只有她知道对这位陌生丈夫的要求远不止这三条。

昨夜熬了一整晚写的满满一张纸，经过若干次删删减减把细碎的都剔除，又怕莫思铭不配合，才精细到这三条。

第一条是莫思铭自己要求的，第三天没有实质性内容，看来只有第二条和莫思铭自身要求起冲突。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人，既然方凝玉就这一小条要求，他大方挥笔牵下名字。有棱有角的字如其人。

方凝玉拿着附上签名的契约反而不开心，心想着要知道莫思铭是这么好说话的主就再多写几条。

两人对对方的约束全在这两纸契约上，莫思铭先才低迷的心情因为方凝玉这一出剑转偏锋，这小丫头片子真是莫思铭真是越看越可爱。

客厅里扬长一笑莫家的警报线才得以解除，曹海洋开始怀疑方凝玉是不是找到了莫少爷什么穴位，只要经她手一点，心情就能豁然开朗。

另一头笑不出口的人是方凝青，从小见长就只有她欺强凌弱的份，如今蹿出这个莫思铭如此下她面子，无论怎么说她都咽不下这口气。

等舒力生提着公文袋回到家，方凝青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上舒力生。

“阿洋，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这一天都经历了什么！”方凝青鼻喉间还发出哽咽的气息，她要好好和舒力生倾吐自己的委屈，更要黑化方凝玉以泄心头之气。

舒力生自从那日在拍卖会场‘看清’方凝玉的真面目后就一直提不起劲来，此刻对着方凝青依旧难以释怀。

“嗯……”舒力生算作是有了应答，要不是顾念方凝青肚中孩子他真想找个地方静静。

方凝青看出舒力生的情绪低落，但她苦水不吐不快，越是这时候她越想搬出方凝玉来恶心他。

“刚才莫思铭找过我！”提起莫思铭舒力生还有点陌生，经方凝青再提点他才联想到是那日从夜色酒吧护佑方凝玉的那位。

“找你干嘛？”舒力生来了兴趣，莫思铭在他印象里不坏，至少在他不便出手之时，是他护可方凝玉。

方凝青自然不会把真相倒出，一开口便是已歪曲的事实。

“算是给我下马威吧？你也知道他算是姐姐的半个情人了。哦！对了，他还让我转告你以后不要在缠着姐姐。”方凝青无中生有的能力自己都佩服，望着五官别致的舒力生她说得更理得心安。动物都知道护犊子，她也要把舒力生牢牢抓在手里才是。

“他什么来头？这么喧张？”舒力生眉毛颤动，眼神犀利起来。

“世界五百强执行董事，姐姐应该可高兴她掉了个大凯子吧。”方凝青掏出名片递给舒力生以支撑自己的恶语，一张镶着金色字体的名片被舒力生攥出褶横。

舒力生的心犹如寒风劲吹，凉意散发至全身，逼得他微微发抖。果然方凝玉已不是当初的方凝玉，不再良善还学会攀高，他这是随便找个男人把自己卖了么？

做为一个女人，更何况还是个恶心肠的女人，方凝青光看舒力生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奸计得逞，她粉饰住所有的欣喜表现出和舒力生一样的失望。

“看来姐姐真的变了，变得放荡随意……”方凝青趁着这个势头再煽风点火，舒力生怒目相视的同时，她又会吃醋。

“莫思铭说姐姐的第一次给了她。”最后这句话是方凝青压垮舒力生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知道舒力生有这方面的情节，现在方凝玉要多肮脏有多肮脏。

舒力生两只长腿舒展往前伸，上半身软塌的握在沙发上。自己爱入骨髓的女人谈了这么久都不敢往方面要，莫思铭这个凭什么夺走？方凝玉又为什么要给出？难道她真的是这么随便的女人？我舒力生的初恋喂了狗？

这些疑问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舒力生，方凝青虽见不得自己爱的男人为方凝玉痴痛不已，但她说服自己再忍忍。方凝青坚信，这些打击过了，舒力生才会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包括他的人他的心。

那一晚舒力生夜不能寐，凌晨三点他管不住自己的手还是发给方凝玉一条短信：

“这么快就能把我忘干净了？这么快就能和莫思铭滚床单了？”

原以为发完这话心里会舒坦，可舒力生怎么觉着等方凝玉回复的这段时间更是堵得慌？

隔天早晨的第一米阳光照在少女红扑扑的面颊上，乌黑的亮发光泽耀人。水汪的瞳目睁开略有惺忪。方凝玉点亮手机屏幕看到短信片刻，泪水充盈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