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解药,不出片刻阿乔便渐渐的恢复了些力气,缓缓的站起身来,眼瞧着司徒静姝手持着剑朝着小厮的方向刺去,他便飞身而跃,一脚将司徒静姝手中的剑柄踹了出去。
司徒静姝连人带剑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脸惶恐的看向阿乔,脸色苍白,纤长的眼睫闪着几分水光,好像下一秒便回落下来一般,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薄唇微微颤抖,“殿下,三年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份情?”
阿乔冷冷的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又冷漠道:“从未!”
“那你为何娶我!”司徒静姝崩溃的怒喊道。
阿乔冷冷的皱了皱眉头,眼神里一丝冰冷略过,“为何你们司徒家最应该清楚!”阿乔的声音低沉,缓缓涌动着无尽的寒意,让人不禁觉得一丝压迫,一丝阴冷,不由得使人浑身颤栗。
司徒静姝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当年哄骗阿乔的事,永远像是自己心里的一块石头,本以为,只要成了亲,有了孩子,时间一长,所有的谎言都会淡化,只是当年的她没有想到,阿乔竟对林慕歌如此痴情,连半分位置都不给自己。
所有她恨林慕歌,知道阿乔派出人寻找林慕歌时,也自己也派出人去,不过不是为了找林慕歌,而是为了杀。
阿乔将司徒静姝面色的变化,尽收眼底,立时对她所有的妄念都化为了乌有,人生若是如初见该多好,当年的司徒静姝虽是争强好胜,可还是善良单纯,他不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低声道:“你派人监视我,我知道,司徒府派人监视我,我也知道,你们司徒家到底什么心思,你以为是我不清楚,还是皇上不清楚?只是你自己不明白罢了,此时司徒家在京城的势力,早就被瓦解掉了,府中的几个人,也只是本殿下留你玩乐罢了!”
“哈哈......”司徒静姝突然狂笑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颤抖的手指着阿乔,微微道:“你说我是毒妇,可你又比我好到那里去?”
说着,司徒静姝忽然面色狰狞,似乎很是难过的样子,紧紧的捂着胸口,伏在地面上,不停的干呕着。
阿乔静静的看着她,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他已经不敢再相信司徒静姝,恐怕这也是她的手段之一。
渐渐的,司徒静姝有干呕变成了大口大口的呼吸,没一会儿便晕了过去,小厮试探性的上前查看,将手指轻轻的放在司徒静姝的人中处,忽然面色一惊,半爬似的到阿乔的跟前,微微道:“侧妃娘娘,确实是晕过去了。”
阿乔的脸色阴沉,虽然是厌恶司徒静姝的所作所为,可是不得不顾及云萝司徒家的势力,此时准备与玉泉开战,若在此时得罪了云萝司徒家,反而会使战役雪上加霜。
便一把将司徒静姝抱起,低声对小厮说道:“你去请大夫,切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
小厮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跑了出去。
阿乔轻轻的将司徒静姝放在床上,遣散了园中的下人,自己只好亲自照看,等了好久,小厮才将大夫带来。
大夫一身素衣,见着太子立时神色有些慌乱,连忙跪在叩首,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阿乔微微挥了挥手,示意他免礼,“你且看看太子妃怎么回事。”
郎中闻言,便跪着爬到床边,从医药箱中取出一块白色的锦帕,轻轻的搭在司徒静姝的手腕处,轻轻的为她搭脉。
沉着了片刻,大夫的脸色却是阴沉的厉害,时而皱眉,时而叹气,这倒是急坏了一旁的阿乔,他微微问道:“可是有事?”
大夫闻言,将手抽了回来,便是一个叩首,问道:“太子殿下,恕草民之言,娘娘可是受过什么重病未愈?或是重毒未清?”
大夫的话像一个重击狠狠的砸进阿乔的心中,三年前,还是三年前那场毒,毁了司徒静姝,同样也是毁了自己,阿乔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曾中毒未清。”
大夫闻言,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大抵是娘娘最近情绪波动太大,加之身体虚弱,余毒留与体内,恐怕是凶多吉少。”
一旁的小丫鬟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在阿乔的耳边说道:“这几日,奴婢确实听闻那个小丫鬟对娘娘不敬,说什么侧妃不过是妾室,太子念得还是林姑娘,休不休娘娘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阿乔下意识的紧紧的攥了攥拳头,到底还是自己把司徒静姝变得如此痴狂,这场无情的政治联姻,到最后还是牺牲的当事人,阿乔不由得苦笑着,究竟是我害了你,还是你害了我?
说罢,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下去。
大夫看了一眼司徒静姝,良久,才起身,微微道:“草民先为娘娘起个方子吧。”
阿乔微微点了点头,直到众人散去,阿乔脸上依旧是阴沉,他静静的看着司徒静姝,心中却是无尽的痛苦,他没有办法离开司徒静姝,就像他没有办法和林慕歌在一起一样,都是债,还不完,也换不清。
待司徒静姝醒来时,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她一睁眼,便瞧见身边的阿乔,见他阴沉着脸,一时委屈,眼泪便夺眶而去,轻轻的抽泣着。
“你哭什么?”阿乔冷冷的问道,对于刚刚醒来的司徒静姝,言语间却无半分的怜香惜玉,更多的还是鄙夷与厌恶。
司徒静姝轻轻的擦拭着眼泪,微微笑道:“我是看见殿下心里高兴,这是我第一次醒来能看见殿下,每一个日夜我都在想,你醒来是何模样,可是似乎我越做,你就离我越远,我并非狠辣之人,只是,我何时受过人半点屈辱呢?”
房间的安神想慢慢的烧着燃着,屋内立时充满着淡淡的香味,白色的烟雾缭绕与阿乔的眼前,只看得司徒静姝朦胧模糊,却无半分令阿乔心神安宁。
他不由的微微眯了眯狭长的眼眸,沉了许久,才微微开口道:“我已知晓,你安心休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