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主闻言,心中自是不甘,可是萧王已经将话说至这个份上,若是自己在强加逼迫,反而会令他心生疑惑。
“王爷若言,老夫且是记下,如今只想让小女安然无事便好。”
“司徒小姐即是为本王所伤,本王定全力保她性命无虞,只是......”说着阿乔突感胸口压闷,一阵痛苦使他的面部几近扭曲,一阵难过的咳嗽,更是令他猝不及防。
司徒家主见状委实有些惊愕,连忙起身查看萧王如何,似是担忧,似是疑惑,不经意般的摸了摸阿乔的脉搏。
“王爷感觉如何?”
司徒家主的手刚刚触碰阿乔时,他便立刻明白了司徒家主的用意,利用内力,将自己的脉搏变得虚弱,习武之人,对于这些小把戏简直易如反掌。
虚假的脉搏果然令司徒家主上当了,吓的他不禁浑身一颤,看着阿乔,眼神变得有些异样。
“王爷,您先好生修养,小女这边,老夫会派人严加看护的。”
阿乔闻言咳嗽声减弱,眼神似乎也有些迷离,微微开口说道:“司徒家主且心安,本王......”
一句话未落,阿乔便昏了过去。
司徒夫人见状,赶紧上前几步,欲要开口,司徒家主微微示意,她便将话语咽下,只是探着身子看了看床上的阿乔,便在小丫鬟的搀扶下掩面而去,谁也看不见她究竟表情如何,只是一个哀伤至极的背影,不便真假。
司徒家主,微微叹了口气,招手侍从上前,轻声道:“王爷身怀余毒未散,好在无大碍,你等且细心照料,我会每日派郎中为王爷诊治。”
“是。”
说罢,司徒家主似是不放心的三步一回头的看看萧王,脸色很是难看的拂袖离去了。
侍从见司徒家主一出了院子,轻手轻脚的走到阿乔的床边,低声道:“王爷可醒,人已走远。”
呆了好一会儿,阿乔才睁开眼,在侍从的搀扶下慢慢的倚靠着床边,坐起身来,冷冷的说道:“你且去替本王查查宴会之时,这件事大约并不那么简单,本王可不想被这个黑锅。”
侍从微微点头。
阿乔中毒不深,只是让他浑身酸软无力几天,不多日,在司徒家主每日派大夫上门的殷勤探望下,阿乔的身体也渐渐好转了许多。
“王爷,您身体已无大碍,在静养些时日便好。”
“多谢大夫。”
送走大夫后,阿乔便下床,缓缓几步走到窗外,眼神深邃,望着远方,一旁的小厮见状,紧着上前,将披风披在阿乔的身上。
“王爷大病初愈,小心风寒。”
阿乔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本王在京城,在云萝城,都要事事担忧着旁人,就是病中也是躲不过别人的眼神啊。”
“王爷此话是何意?”侍从很是疑惑的问道。
“那大夫刚才这出去,司徒家便很快就知道,本王已无碍,必会继续逼迫本王。”阿乔想到这,心中更是忧虑万分,之前病拖着,司徒家主可见可不见,如今痊愈更是躲不掉了。
侍从闻言,低头思量片刻,试探的问道:“小的这就杀了那大夫......”
“杀了他又如何,司徒家主还会再派下一个大夫前来,不过是为人棋子罢了,可怜之人,何必与他计较。”
阿乔转身背窗而坐,不禁陷入了沉思,此时的境况远比他想像的更要糟糕,原本只是单纯的想见一见林慕歌,却陷入司徒家与朝廷的阴谋之中。
想到这,阿乔这才想起,大约自从自己中毒之后好像再也没有见过林慕歌,以此次事件的重要性,她不可能不知道。
“林小姐,这几日可曾来过?”
侍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未曾。”
两个字,像是一块石头重重的压在阿乔的胸口,林慕歌不是薄情之人,定时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一切大约和司徒家有什么关系。
“去司徒看看司徒小姐如何了。”
阿乔说道,脸色更是沉静到令人琢磨不透,侍从很是疑惑,见王爷如此也不敢追问什么,赶紧紧随其后。不料却被阿乔制止。
“你去查些事情。”阿乔附耳在侍从耳边说些什么,声音极小,侍从大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听明白。
话罢,阿乔便到了司徒家。
此时的司徒家,戒备并没有像司徒家主当时应下的如何森严相反的事,门口连个家奴都没有,阿乔很快进去了,信步到了司徒静姝的房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果然,不一会儿,司徒家主便也跟随而至。
“王爷,这是何意?”司徒家主一脸茫然吃惊的看着阿乔。
阿乔立时明白,司徒家主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自己,冷冷的笑了起来,说道:“司徒家主几日前说令千金为本王病重,本王如今已好,自当前来探望,看过了,本王就先告辞。”
“这......”
还未等的司徒家主说上一句话,阿乔便直接走到门口,飞身到了屋檐,附身看着司徒家,只是冷笑着,便离开了。
司徒家主恶狠狠的卡着阿乔离去的背影,此时恨不得彻底将他软禁起来。
回到住处,阿乔只想彻底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可是越是这样,敌人反而就会越猖狂,那样反而就不是他阿乔,就不是堂堂的萧王殿下了。
派出去的侍从,直到夜色将至时,才翻身回来,阿乔此时也将事情猜度的一二,只是等待一个准确的答案。
侍从见萧王脸色阴沉,几步上前,便附身下跪,低头道:“王爷,小人已查到,只是人多口杂,司徒小姐之事委实疑点重重,还有就是,小人发现林小姐并不在司徒府中,也不再驿站。”
“她去哪了?”
侍从脸色忽阴忽暗,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他微微抬头看了看阿乔,很快又低下了头,微微道:“小的打听到,您中毒当日,林小姐便被司徒公子接走了。”
阿乔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紧紧的攥紧了拳头,又想到,那日自己中毒前后,并没有见过司徒小姐,相反这几日却不见林慕歌,事情的来龙去脉似乎愈发的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