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桥,溪桥你怎么了?”萧谓望着倒下的女人失声喊道。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安溪桥抱了起来,似乎根本忘记了季泽南还在身边。
顾不得其他,他冲出了宴会的会场。
“跟上他。”季泽南紧随其后,叫来自己的司机一起朝同一个方向开去。
他心中震撼不已,萧谓那声呼唤恰恰印证了他之前的谎言。
这个女人,就是安溪桥无疑。
“妈妈……妈妈……”小合的哭音把他拉回现实。
这孩子刚刚哭得厉害,萧谓又根本顾不上他,季泽南犹豫一瞬,终是不忍把他一个人丢在会场。
况且,他对这孩子也实在是好奇。
“小合乖,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季泽南不得已地安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语气一下子变得柔软了,若是换作平常,他可不会这么有耐心。
大概是因为这孩子太可爱了吧,对他,季泽南竟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
司机一言不发地开着车,心里暗暗惊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季总这么轻声细语地说话。
小合眨着清澈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帅气叔叔,总算是不哭了。
季泽南看他这副样子竟然被逗乐了,俯下身去问道:“小合,告诉叔叔,你几岁了?”
小合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比了个二,又想了想,第三根手指竖起了一半。
两岁半?季泽南愣住。
如果当初那个孩子没有死,现在刚好就是这个年龄。
而安溪桥在手术后不久就离开了自己,难道……那医生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这个发现让他越发震撼。
如果小合是自己的孩子,那安溪桥……她一定是爱着自己的。
车猛地在路边停下,他这才回过神。
“小合,跟好叔叔。”
他拉着小合跟在了同时下车的萧谓身后,这才发觉,萧谓竟然没有送安溪桥去医院,而是回了他们的家。
“为什么不去医院?”他瞪视着一直抱着安溪桥的萧谓。
从前尚不确定她身份的时候那种感觉多少有些微妙,而如今却已经转变成为强烈的嫉妒。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萧谓熟练地将怀里的女人放在沙发上,又倒了一杯水,轻车熟路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准备好两片药放在了旁边。
季泽南看得出,安溪桥这样情绪崩溃应该不是第一次了,而萧谓显然对这已经司空见惯。
“她得了什么病?”他下意识地问道。
自从进了房门,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安溪桥。
虽然她的相貌变了,可是她身上依然有种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受得到她是谁。
大概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停接近她,时而肯定,又时而怀疑,直到萧谓今天终于变相地承认她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季泽南是震撼的,震撼之余又感到心疼和恼怒。
他心疼她的倔强,他恼怒她可以如此狠心地忘记自己。
但他更疑惑的是,不知道安溪桥这两年来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看起来像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萧谓不是一直陪在她身边,她不是应该过得很平顺吗?
“妈妈。”小合扑到安溪桥身边。
“小合乖,妈妈只是累了。”萧谓俯下身去,“爸爸带你去楼上睡觉好不好?”
小合乖巧地点头,季泽南沉默地望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上了楼。
看得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很融洽。小合叫他爸爸?是真的爸爸,还是……
他的视线移回安溪桥躺着的地方。
她应该只是睡着了,安静的脸庞显得无害而惹人怜爱。
目光转向在桌上的药瓶,季泽南眉头轻皱。
不知道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他刚想拿起来仔细观察,就被回到客厅的萧谓抢了过去。
“你不用假好心了。“萧谓对他再次怒目而视,“溪桥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你终于承认她没有死了?”季泽南压制着心中复杂的情感,咬牙切齿地反问。
如果说对安溪桥他只是恼怒,那对萧谓就是恨意。
他恨他当初把安溪桥带走,他恨他把她藏了这么久,到最后竟还骗自己说她死了!
季泽南永远无法忘记得知安溪桥死讯时,自己曾一度萎靡到了何等状态。
而现在得知她还活着,他当然不会就此放手,势必要和萧谓对抗到底。
萧谓在抱着安溪桥出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如今继续隐瞒已经毫无意义,他索性大方承认。
“承认又怎样?”他冷笑道,“你以为你用几束破花就能收买她?她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你以为你很了解她吗?”季泽南亦是冷漠对答,“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萧谓被噎了一下,他还真的不知道。
季泽南认识安溪桥的时间比自己要久,这一点上他肯定是输了。
可是那又怎样,现在季泽南只会给她带来痛苦。
于是他盯着季泽南,毫不示弱道:“反正她不会跟你回去。她根本不想再见到你。”
“是她不想,还是你不想?”季泽南针锋相对。
萧谓无论何时都挡在那个女人前面,谁知道是不是他有意不让自己接近?
“我们都不想。”萧谓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不希望你再来打扰。”
“你们?”季泽南嗤笑,“自诩是正牌男友?你别忘了,安溪桥始终是我的妻子。”
“安溪桥始终是你的妻子。”萧谓不为所动,“但陆佳华是我的妻子。”
季泽南神色一暗。
的确,安溪桥现在用的是陆佳华的身份,名义上来讲与自己无关。
但他并不会因此就作罢。
既然已经找到了她,他无论如何都要让她跟自己回去。
“还不走?”萧谓不想再做无谓的辩论,直接下了逐客令,“如果你不走,溪桥醒了以后又要受刺激。”
季泽南正欲辩驳,萧谓又道,“她看见你就会受到刺激,你难道不清楚吗?要是你还有点良心,就离我们远一点。”
季泽南深深看了安溪桥一眼,生怕她真的因为自己受刺激,继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