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士说,她去了个厕所,回来之后,夫人就不见了。”
“废物。”季泽南低声咒骂。
这次去医院去得太急了,当时小合又哭得那么厉害,他连助理都没带,所以才只能拜托护士。
没想到这护士会这么饭桶。
那医院又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去抢人的地方,怎么好好一个人就会这样不见?
“妈妈不见了?”小合虽然不是每句话都能听明白,但大概发生了什么还是听得出来的,小小的脸上也露出了焦急。
已经好几天没见妈妈了,要是妈妈不见了,他岂不是更见不到了?
季泽南匆匆在小合额头上亲了一下:“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找妈妈。”
“小合也会听管家爷爷的话。”小合出乎意料地表现很乖。
季泽南也顾不上夸他懂事,匆匆离开又奔回了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他也渐渐理出来头绪。
要是他没猜错,多半是萧谓把安溪桥给掳走了。
萧谓这个小子真是太狡猾,那天萧老爷子病情告急,他就一直在另一间病房里照顾萧老爷子,这几天根本没再来过,就算是在半路碰到季泽南,也似乎无心和他周旋。
季泽南本以为他不会再对安溪桥有什么主意,没想到自己还是大意了。
“情况就是这样了,我以后会让她们更加谨慎的……”负责的医生一边说一边擦汗,心里在没底的同时,也在暗暗吐槽新来的护士不靠谱。
这好歹也是季总的女人,她要是多用点心自己也不用在这提心吊胆了。
“以后?你还想有下次?”季泽南十分不快。
“没有……没有下次了。”医生战战兢兢。
“萧家的老爷子出院了么?”季泽南突然问道。
“没……没有。“医生仔细想了想,说道,”但是他们家的公子今天好像不在。“
季泽南眯起了眼。
“你确定?“
“我确定。”医生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我刚才去查房的时候他就不在,可是前两天他几乎都是整天陪床的。”
季泽南的猜想得到了确认,转身走到走廊僻静的地方去打电话。
医生擦了擦汗,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迁怒到自己头上。
“你把溪桥带到哪儿去了?”接通了萧谓的电话,他言简意赅地质问。
“你就那么确定她是我带走的?”萧谓看了一眼躺在自己家床上的安溪桥,有意要和季泽南卖关子。
“少跟我装蒜。”季泽南急道,“你最好快点把她还给我。”
“还?”萧谓冷笑道,“她可不是你的所有物,什么还不还的?”
“她和你更加没有关系。”季泽南怒道,”我劝你不要冒险。“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和我有关系?”萧谓有意气季泽南,“我看,就让她醒来以后自己做决定,如何?”
还没等季泽南答话,萧谓就又冷笑着补上一句:“要是真让她自己做决定,你猜我们谁的胜算比较大?我猜是我。”
他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按下了关机键。
季泽南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几乎是怒不可遏了。
“马上去查萧谓在国内所有的住处。”他几乎是马上就向陈助理下达了命令。
可让他没预料到的是,这一次竟然又像两年前一样一无所获。
他不知道萧谓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和安溪桥再一次在这个信息如此发达的时代消失了。
明明知道他们就在国内,却怎么也查不到具体的位置,这简直让季泽南怒火攻心。
再一次搜查无果后,季泽南的眼里明显露出了狠厉。
萧谓,你以为我拿你真的没有办法了是不是?
“马上去给萧家施压。”季泽南又一次下达了命令,“能抽出的资金立刻抽出。对,一次性抽出。”
他和萧老爷子有几笔固定的合作关系,这是上次他们讲好的。
但当初他投资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一天,把关键资金链中的资金一次性抽出,整个资金链都会受到影响。
要是萧谓依然顽固不化,他就有办法让整个萧氏破产。
不出他所料,几天后萧氏的股市一跌再跌,比上一次还要严重。
萧老爷子本来在静养,却总是有那种不识时务的员工跑来汇报工作,因而这件事没能瞒得住他。
他本来就有病在身,加上情绪激动,病情迅速恶化。
萧谓看着医生下发的病危通知单,垂下的手狠狠攥成了拳。
季泽南真的太狠了,都是他才让父亲的病加重了许多。
他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妥协,把安溪桥交给他么?
绝不。他是不会让溪桥再一次踏进火坑的。
为了挽回公司的局势,他整日都在忙碌,父亲那边不得已派去了一个助理帮忙照看,即便是这样,他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
“你回来了?”又是一个深夜,当萧谓终于回到家中,开门的安溪桥低声问道。
这场景让他有一瞬间的熟悉,随后他暗暗嘲笑自己。
安溪桥已经回来这么久了,他自己怎么还没习惯呢。
或许是不敢相信她还会回来吧。
不过不要紧,从今往后,她就会一直在自己身边了。
安溪桥的脸色略显苍白,自从她醒来以后,就一直住在萧谓的住处。
听他说自己发病之后被送进了医院,又被他接回来,安溪桥思虑再三,决定先住在这里。
虽然病情反复发作,可她心里是清楚的,季泽南才是让自己发病的契机,她的确应该远离他。
萧谓说这房子季泽南没办法找到,对现在的她而言,应该是最理想的养病场所了。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萧谓走进房间,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还好。”安溪桥轻声回答。
“吃药了么?”他关心地询问。
安溪桥的声音低了下去:“忘记了。”
她觉得最近她的记忆力似乎不太好,总是忘记一些琐事。
“我去给你倒水。”萧谓却并没有因为这而责备她,而是主动帮她倒好开水,打开药瓶把合适剂量的药倒在她的手心。
看着她吃完了药,他露出舒心的微笑,那微笑却像是有种淡淡的诡异。
像是一个连安溪桥都未曾发现的,温柔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