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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作家 我要当编剧
第254章 残酷的惩罚

作者:九丫 字数:2011 字


那种痛彻心扉,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安溪桥当初是那么想要这个孩子,原本他也可以好好活到现在的,却被高静给害死了!

要是这孩子没有死,她也不会远走日本,佳华也不会出车祸了……

要是这孩子没死,季泽南会不会一直在她身边?

她以为她已经忘记了,现在却发现,从前的记忆是那么鲜活。

这孩子还没有出生,还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妈,要是他能平安地生下来,应该也和小合那么高了吧……

安溪桥捂住脸,哭得无助而崩溃。

她的思想已经不受控制而走了极端,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流产手术后那无助的场景。

季泽南没有陪在她身边,那时他应该还在陪高静吧。

安溪桥不知道,当她在手术室被急救的时候,季泽南曾因为惊慌失措而对医生吼叫,她不知道,当她昏迷的时候,季泽南也曾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候。

但就算她知道又怎样,一切都是徒劳的,她的孩子没有了。

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无法想象他是怎样从自己的身体里剥离。

如果当初她再勇敢一点,凶一点,这孩子会不会免除夭亡的痛苦……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不对……是我自己……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宝宝……”安溪桥反复叨念着,神情渐渐呆滞。

高静在回去的路上有些后怕,万一刚刚安溪桥真的发了狂攻击自己,这一趟怕是会挂彩。

但同时她也很得意,不管怎么说她成功刺激到了安溪桥,之前她又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药,现在应该病情加重了才对。

只要她彻底的疯掉,她才不相信季泽南真的还会继续爱她。

有谁会去爱一个疯子?

到那时,她就是笑到最后的人。

安溪桥的反常终于引起了餐馆其他人的注意,有好心人扶着已经跪在那里哭到无力的她起来,并拿起了她的手机打算通知她的家人。

季泽南的号码在通讯录的最前面,备注是“泽南哥哥”。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改掉那个备注。

好心的中年人看到这个备注,对旁边的妻子会心一笑,然后拨通了电话。

“溪桥?”季泽南有些诧异,“出什么事了么?我马上到家了。”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安溪桥应该在家和管家一起准备晚饭才对。

“啊……对不起,请问您是……泽南……先生么?”中年人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称呼有点不太合适。

“……嗯。”季泽南愣了一下,大概也猜出了什么,“她……不在家?”

“先生,您的……妻子在xx餐馆,我们看她有些不太正常,一直在哭,所以很冒昧打了这个电话。”

“多谢。”季泽南简短地说,“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立刻吩咐司机掉头。

他仍觉得整件事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安溪桥怎么会出去?

朋友聚会不可能,安溪桥这么久没有回来,怎么可能会有朋友。

再说,自从她换了身份,哪还有朋友?

一路猜疑着到了小餐馆,季泽南看着呆坐在椅子上的安溪桥,心钝钝地疼了一下。

明明前两天还觉得她似乎一天天好起来了,为什么忽然又变成这样子?

“她和一个女孩子一起来的。”热心的围观群众告诉季泽南,“她们两个说着说着,她就有些情绪崩溃了。”

“女孩子?”季泽南厌恶地皱眉。

难道是高静?

这个毒妇。竟还敢兴风作浪。

目光扫向桌面上的照片和同意书,季泽南仔细观察片刻,心中已然下了结论。

高静今天就是来故意刺激安溪桥的。

她也真是可笑至极,难道以为安溪桥彻底疯掉,自己就会爱上她么?

做梦。

“我害死了我的宝宝,我害死了我的宝宝……”安溪桥还在低声嘟囔着。

季泽南过去轻轻抱住了她,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溪桥,我们还会有宝宝的。”

心中却心疼不已,她总是这样自责,哪怕那不是她的错误。

安溪桥偏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

“我们会有宝宝的。”他在她额头上疼惜地一吻,“溪桥,我们回家,小合还在等我们。”

至于高静的账,他早晚会算。

听到小合两个字,安溪桥好像清醒了些,顺从地任由季泽南牵着自己离开了餐馆。

“妈妈,爸爸!”小合在家正等得焦急,见两人一起回来,不由得扑了上去。

眼见着小合又扑到妈妈怀里,季泽南这个做爸爸的只得无奈苦笑。

不过,他们母女俩关系好也是好事。

“妈妈,妈妈我喘不过气来。”这样温馨的场景很快被小合的声音打破。

季泽南发现,安溪桥把小合抱得太紧了,几乎是紧紧箍住了他小小的身体。

她嘴里似乎还在嘟囔着什么,季泽南凑近仔细听,她说的是“妈妈再也不会弄丢你了。”

季泽南心中一震。

这个小女人,她心里到底有多少不安全感,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即便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是不是每天也都如惊弓之鸟般,担心不好的事情再次发生?

愧疚和自责又一次将他的内心占满。

“溪桥,小合该睡觉了。”他轻声建议。

安溪桥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直到关键把小合带走,安溪桥的眼神还一直追随着他小小的背影。

“溪桥,溪桥你听我说。”季泽南注视着她的眼睛,“你听我说,小合不会丢的。我会保护好他,你也不用再担心了,好吗?”

安溪桥直直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季泽南叹了一口气,他发觉安溪桥似乎回到了那个她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抑郁的人总有一个别人进不去的世界,或许只有在那个世界里他们才能得到安全感。

可是溪桥,是不是因为我把你的世界毁了,你才又建造了一个,并且这一回,时不时就把我丢到这个世界外?

季泽南苦笑,说来荒唐,可这又是多么残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