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记者惊恐地看着一群人蜂拥而出,而那条黑蛇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冷傲地歪头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愚蠢的人类”,然后重新游回柱子上,将那刷着红漆的柱子重新覆上自己黑漆漆的鳞片。
夏尔轻咳一声,无视掉旁边柱子上白祁那骄傲的眼神,轻轻按下桌子上的按钮:“涂山爻,执行清洗任务。”
广播里传来涂山爻懒洋洋的声音:“让你刚才非让白龙跟去,完了吧,没人帮你干活了吧!”
“废话太多。”白祁以兽形吐出一串人语,底下的记者们更有人惊呼一声晕了过去。
夏尔无奈地扶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赶紧的吧,待会儿那几个晕了的你负责叫醒!”
“切。”他不用看着都知道此刻涂山爻的表情是有多么嫌弃。接着广播里传出洗脑的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整个大厅里的人们全都像着了魔一般随着音乐声跳起舞来。一曲结束,所有人居然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甚至刚刚晕倒的那几个也全都醒了过来。就好像刚刚白祁的那个小插曲根本没有发生,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接受完黎熙和薄敖讲话之后的巨大信息量中。
夏尔拿过话筒,站起身来:“今天的发布会就开到这里,感谢各位记者朋友百忙之中还能接受我们的邀请来参加这个发布会。我们作为两位艺人的安全责任单位,一定会尽自己所能保障艺人的安全,也请大家不要再通过一些不理智的渠道来关注他们,他们是艺人的同时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希望大家能够时常换位思考一下,这样既能理解他们,也能放过自己,还能有一个愉快的追星生涯。感谢大家的聆听,请大家有序撤离,不要拥挤,以免发生踩踏事故。”
屋内所有的记者们都站起身来往外走着,除了刚刚从衣服里冒出一团黑气的那名女记者。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上还在正襟危坐着的黎熙,似乎是冷笑了一声,慢慢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说道:“你们两个真的是恋人吧。”肯定语气,她像是算准了黎熙良好的教养并不会把她怎么样,反倒是趾高气昂地瞥了旁边的薄敖一眼,直接坐在了地上,掏出口袋里备用的录音笔来。
夏尔眯着眼睛看着她,并不知道她的下一步计划。
她微微笑着,手指轻轻按下录音笔的按钮,黑蛇嘶嘶的吐信声从录音笔里清晰地传来:“你们以为清洗了我的记忆,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多亏了一个高人告诉我,进来时记得带一只录音笔,说不准你们就会及时清洗记忆。果然,还真让我发现了特调处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们说,我是爆出你们两个是同性恋买点高,还是爆出特调处里有妖精买点高?我觉得两个都能拿到‘爆’吧!我……”
她一面说一面笑着看着对面三人脸上微妙的表情,却将那表情当作几人害怕的样子,却不想这话还没说完,背后不知被谁打了一棍,整个人脑子里像是被车撵过一般晕沉片刻,直接晕倒在地上。
黎熙嘴角抽了两下,抬头看着面前拎着棍子站着的云沉,想了想还是说道:“不会有点太暴力了吧?”
“哈,”云沉有些讽刺地笑了一声,“这就暴力了?那你是没见过我当初比这更暴力的样子。行了就这样吧,这货就交给涂山爻送回去了。她这个记忆得彻底清除干净,还有这只录音笔,直接销毁就完了。”
“还清洗?”广播里涂山爻语气带着一丝不忍,“这,我刚刚就用了大剂量,这要是再清洗,那岂不是就变成傻子了?”
“这种人,就算变成了傻子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楼上传来胡缨的声音,夏尔咬着牙皱着眉往楼上看去,那丫头正托着腮一脸花痴相的看着楼下并排站着的黎熙和薄敖。
胡缨像是察觉到了夏尔那两道能够杀人的眼神,撇撇嘴撒娇:“我已经好了!云沉姐刚刚给我吃了一只苹果,吃完我就好了。真的!”
云沉恶狠狠地瞪她:“别想把帽子扣在我头上!”
她有些俏皮地吐舌,顺着滑梯从楼上滑下来,三两下跳到众人身前,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偷着鸡的小狐狸。
黎熙偷偷笑了下,趁夏尔没注意,又重新换上一副严肃的样子:“我们两个现在是不是没事了,可以重新回去了?”
“不行。”白祁从柱子上游下来,慢慢恢复人形,“现在还不行。那个私自贩卖妖兽的组织还没有抓到。”
“那不是你们该干的事儿吗?”薄敖梗着脖子。
“啧,我发现你这个小孩,就喜欢跟人抬杠是吧?你是不是一天不怼两句你心里不痛快啊?”胡缨一面笑着一面皱着眉头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
薄敖被噎得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重新恢复蛮横:“你才是小孩子!你才喜欢抬杠!”
“行行行,”胡缨笑着摆手,“我们老大的意思是,你们现在还不算解除危机,只要是那个组织没有被一网打尽,你们还不算真正的安全。要想安全,一定要等所有人都被抓住。就像现在这位,原本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她刚刚那副嘴脸,还口口声声说着什么高人指点,一定是被那个组织的人蛊惑了。再说她身上冒出来的那股子黑气,看上去并不像是好东西,像我这么蠢的都能看出来那东西来的不妙,我想你们肯定也是看出来的了。所以老大才留你们多在处里待几天。不然你以为就老大扣成这个样子,没什么事儿了难道还会留着你们白吃白住吗?”
“嗯?”白祁皱起眉头来,“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前边儿几句听着还像是个人话,怎么这后面这是个啥?”
“哈哈哈哈哈,就是说你扣呢,你,白祁,你最扣!”
大家笑作一团,只留下白祁一人黑着脸瞥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