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帝是最防备蒋玉清的。
虽然他不认为蒋玉清可以知晓当年事情的内幕,但见到蒋玉清这张脸的时候,齐帝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心虚。
所以齐帝总是下意识的想要打压蒋玉清,不给蒋玉清任何的机会。
当齐帝在这儿看到蒋玉清的时候,心里是十分的惊慌的,他不明白蒋玉清怎么能到这儿来。
芸妃还没有注意到齐帝的惊恐,依旧柔声道:“皇上,有蒋将军,您这心里也能放心些了吧。”
齐帝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阿青见状诧异,未曾想到,齐帝的病,竟然已经严重到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地步了。
芸妃虽然迟钝的感受不到齐帝对阿青的防备,但是也知晓让阿青看到皇帝这幅模样着实有几分不妥当。
“蒋将军,皇上这病,也实在是不方便见人,咱们还是出去说吧。”
“是,微臣这就出去。”
阿青说着,便与芸妃一同走出了寝殿。
阿青思量许久,觉得这芸妃确实是可以打探消息之人,试探着询问了一番。
“娘娘,请恕微臣僭越,皇上这病,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来的这样的凶猛?”
“太医说是郁火心结,气血不通,再加上近日频频动气,才导致的。”
“原来是这样,那这病,能治吗?该怎么治?”
“太医说,这是心病,所以只能养着,只要皇上别动气,就行了。”
听到芸妃这样说,阿青却心生一计。
她当然是不能让齐帝的病好起来的,恨不得齐帝就这样命丧于此才好呢。
“娘娘,日后微臣都会来亲自守着落霞宫,不知道娘娘可否允许微臣每日来给皇上请安?这样微臣心里也能放心一些。”
芸妃本就对阿青颇有好感,听到阿青这样说,只觉得阿青是忠义之辈,更是信任喜欢阿青了。
“自然是好的,有你这样的得力干将在身边守着,相信皇上也会安心许多,如此,病也就能好的快一些了。”
不同于芸妃的欢喜,阿青却是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阿青一直在落霞宫外守到日落西山,等天色都暗了,才与来换班的侍卫们做好了交接了,离开了皇宫。
离开皇宫之后,阿青并没有直接回到将军府,而是去了芸府。
阿青只去过芸府一次,却也将去芸府的路记在了心上。
到了芸府的门口,阿青轻轻的敲了敲芸府的大门。片刻过后大门微微打开了一条门缝,露出了一双透着警惕的眼睛。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劳驾帮忙通报一声,我是蒋玉清,前来拜见芸府的大夫人。”
那人听到了阿青这样自然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号,略微一怔愣,道:“请姑娘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告诉我们夫人。”
阿青也不着急,便安分的在门外等着。顷刻,芸府的大门便打开了,里头站着一个眉眼清秀的丫鬟。
“原来是蒋将军到访,真是失礼了,我们夫人已经在里头等着了,请蒋将军跟我来吧。”
对于云斐公主知道自己身份的这件事,阿青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齐景珩不会瞒着云斐公主的。
跟着那侍女弯弯绕绕的走了许久,这才到了一处门洞外,那侍女便在此处停下了。
“蒋将军请进去吧,我们夫人就在里头等着呢。”
阿青也不问其他的,就自己径直走了进去。
里头是一处别致的小院子,阿青一进去就看到院子中.央的石椅上坐着一个气质非凡的女子。
不用问也知道这女子就是云斐公主了。原因无他,因为这张脸,与芸妃真的是太像了。
“蒋玉清拜见云斐公主。”
“蒋将军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云斐公主见阿青跪下行礼,连忙快步上前将人扶起。
“云国已灭,哪里还有什么云斐公主呢?将军若是看得起我,只管叫我一声芸夫人就是了。”
听到云斐公主的话,阿青也没有多说什么,乖顺的站了起来。
“看来,你早就已经猜到我与珩儿还有然儿之间的关系了吧?”
“略微有猜测到,只是对云然姑娘的身份,任有疑惑。”
“云然,是我的孩子,但是不是齐胤的孩子。”
云斐知道阿青和齐景珩之间的合作关系,所以也并不打算欺瞒阿青什么。
开诚布公是合作成功最重要的因素,这一点云斐清楚的很。
“我逃离皇宫三年之后,遇上了一个人,生下了云然,只是那人后来染了重病,已然亡故了。”
“原来是这样,对不住,一不小心提到了您的伤心事。”
“不碍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就已经释然了。”
虽然云斐这样说,但是她的眼神之中依旧透露着怀念的神色,可见云然的生父确实是给云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对了,最近朝野上下变动极大,齐景钰失势,只是不知道如今宫里的局势究竟如何了?”
云斐对于这件事的发展情况是十分的关心的,毕竟她才是那个最想报仇的人。
当年齐胤跟随着他的父亲覆灭了云国,又辜负了她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云斐对于齐胤,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我今日见到了皇帝,我瞧着,像是不太行了。”
听到阿青这样说,云斐的眼睛都亮了,眼眸之中透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此话当真?这才几日?他竟然就病重至此?果真是作恶多端,天道好轮回了。”
“我今日特意去皇帝那边看过,病的确实是厉害,说是心病,我估摸着和那个夭折的孩子还有齐景钰的事儿有联系。”
听到阿青说道那个没了的孩子,云斐又沉默了一番。
“我听珩儿说,那个怀孕了的妃嫔,与我长的十分的相似。”
“是,从前我只是听说有几分相似,今日见到夫人您了才知道竟然像到这种地步,可见皇帝确实是还没有放下夫人您。”
云斐对于阿青的这种说法却不屑一顾,冷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