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的手顿了顿，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在对话框打出了两个字。
到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很快就发送了过去。
大洋彼岸，祁蕴兰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一亮，她猛然拿了过来。
有云铭远的消息，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阮夏发完信息，手直接僵在原处。
她不知道怎么说，如果云晟衍有一天也在外面有女人，自己的心理状态应该不会比辛露好多少吧。
阮夏叹了一口气，又把手机塞回了他袋子里。
仿佛过了很久，云晟衍一觉醒来时，阮夏还在兴致勃勃的追剧。
察觉到动静，她微低了低头，“你醒了。”
“恩，几点了？”云晟衍哑着嗓子问。
阮夏抬起腕表看了一眼，“还早，才过了半个小时。”
云氏九点上班，现在才八点二十，他还可以再睡两分钟。
清醒了五分钟，云晟衍直接坐了起来。
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走到桌前拉开第一个抽屉，把里面的一份文件摆到了阮夏跟前。
云晟衍揉了揉太阳穴，把笔递了过去，“签名。”
“股份财产转让书……”阮夏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转过头，“这是什么意思？”
“爸给你的。”他眉头蹙了蹙，“这是
原来妈手中EVISL的股份，虽然不值多少钱，但是年底分红还是很可观的。”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阮夏干瞪了他一眼，“无功不受禄，我不签。”
她虽然爱财，但也明白取之有道这个道理。
而且这个股份来源特殊，本来就是辛露名下的，为了提防吕蓉蓉，他们父子俩暗箱操作坑了太后娘娘，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笔“赃款。”
“爸说了，当聘礼。”
阮夏冷不防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个理由真是让人不好拒绝。
“我不想收，就算要拿也不是这个时候。”
云晟衍知道阮夏的顾虑，淡淡的睨了她一眼，“EVISL是我一手创办的，虽然在云氏名下，却也不完全归属集团内部。而且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和原来云家辛家两家的财产无关，妈这几年也就是挂个名而已。”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别想太多――况且，有钱不拿是傻子吗？
阮夏还是有些死心眼。
最后云晟衍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恩威并施，某只小白兔终于签了合约书。
阮夏心情复杂的靠在沙发上，按理来说占便宜的是她，怎么搞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云晟衍从头到尾把文件检查了一遍，放好后才悠悠的开口道：“对了，EVISL的新款精华素快上线了，作为股东，你这次也顺便去给它撑个场吧。”
“恩？”阮夏不解，更换股份还要专门开会通告吗？
云晟衍显然知道她想歪了，抬手轻拍了她的脑袋，“我说的是代言。”
阮夏后知后觉明白了过来。
“云晟衍！”她随手抓过沙发上的抱枕扔了过去，“什么股东，你不就是想给公司省代言费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真是太无耻了！”
之后的云晟衍没有再去过医院，月底了，云氏的事情越来越忙，26楼的文件都快堆成山了。
云晟衍日日坐阵，阮夏几次路过他办公室，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古代帝王勤政估计也就这样了。
她绕到水房，刚从橱柜里拿出咖啡，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阮夏猛然回头，秦风凌的身影冷不防停在了门口。
“小助理，好久不见。”
自从历城过后，估计有一个星期没见过他了。
阮夏笑着点了点头，“云总在办公室，秦总请便。”
碍于外人在场，他们之间那点暗戳戳的小互动和暗号不适合随便拿来开玩笑，秦风凌很上道的点了点头，转身推门进去了。
他意思性的按了按门铃，还没等云晟衍答应，直接晃到了他跟前，秦风凌笑的有些邪气，他从口袋摸出一个硬盘，利落的扔在了桌面上。
“这次你打算怎么谢我。”
办公桌前的男人依旧不为所动，他正在一丝不苟的看文件，半响，确认无误后，在最后一页的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云晟衍拿过硬盘植入电脑，仅有的一个文件夹安静的躺在页面中。
他轻击鼠标，视频冷不防被打开了。
这是吕蓉蓉绑架阮夏特意改造的那条项链留下的，原来不是没追查过，但是那边的保密工作太好，系统根本入侵不进去。
秦风凌抬了抬眸，“怎么样？有了这个，她蓄意杀人的事情，就是板上定钉了。”
“这事做的不错。”云晟衍沉吟，“怎么到手的。”
“这还不简单。”秦风凌惬意的靠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整个人毫无形象可言，“我顺着摄像头内部的公司简称，把厂商摸了出来，然后一路往下，把后台的程序公司也找到了。”
云晟衍用评估的目光上下打量他，“这个早就查出来了，在挪威。”
“想太多。”秦风凌翻了个白眼，“吕蓉蓉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上次我们找出来的那个IP是错的。”
“而且我一直在想，斯瓦尔巴群岛那种鬼地方怎么会有人住。”
“花了多少钱？”云晟衍从抽屉里摸出支票，他知道秦风凌不缺钱，但是这次的行动，肯定不是几十万这么简单。
亲兄弟，明算账，该算的还是要算清楚。
秦风凌萧索地看了他两眼，“你给我收起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刚要点燃，忽然听见对面叩桌的声音。
云晟衍指了指墙上的标牌，“别在这里抽。”
“你这人真没劲，也不知道小助理怎么看上你的！”
秦风凌直接开口吐槽。
这让刚推门进来的阮夏很尴尬。
她心里有一百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说看上呢，那不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眼光差？
说没看上，她每天这么勤勤恳恳的跟在云魔头身后，不是直接打脸吗？
最后阮夏总结出来了，秦风凌就是个说话最没谱的二逼。
他伸手接过阮夏递来的咖啡，咂了咂嘴，“我只不过塞了个女人给他们的程序经理，一个晚上就把话和后台帐号密码套出来了。”